「啊……不要……不……」櫻不曾領略過這種感官的快感。從書本上得知男歡女愛是一回事,但她以往嚴謹的生活態度哪可能縱容自己去幻想這些?這種事不是該和自己的丈夫一起共享的嗎?況且,她心中不是有了少主,為什麼身體還可以在另一個男人的挑逗下興奮?
那少主和白梵天在她心目中的分量孰重孰輕?
「呀!」想得出神,胸口一記微微的刺痛讓她回過神,狹眼垂睫,看見原本正在她胸前「奮戰」的男人正不滿地抬起頭來瞪人。
「妳不專心!」白梵天控訴著,然後又自言自語,「看來我得更努力一點。」
他說到做到。衣著整齊的修長身體懸在她的上方,卻又不時放低高度在她身上磨蹭,在她的一處肌膚上點燃火焰後,才慢斯條理的轉移陣地,刻意要逼她出聲求饒。
「啊……嗯嗯……」可才一會兒工夫,白梵天就發現「出聲」的人其實是自己,快要「求饒」的人也是自己--誰教櫻的肌膚模起來軟得像花瓣、臉蛋紅得像花蕾;而她動情染欲、欲言又止的模樣,像極了既艷又羞的春之花,這樣的她,教他如何能不投降?
他投降就是了!認命地低下頭,白梵天吻住她的嘴,在她嘴里警告著,「會有點痛,妳要忍忍。」
話未竟,身軀已不受控制地挺入她的雙腿間。
「痛……」那種突然被撐開、巨大釘在體內的不適感讓她差點落淚,櫻不敢亂動,只能屏住呼吸,緊緊咬住下唇忍住一切。
白梵天也「痛」,不過他更心疼她就連男歡女愛親密的時刻,都一副溫順承受的卑下模樣。
他要的櫻是殺氣騰騰拿柳葉小刀追他的那一個,是一臉孤寒瞪人的那一個,最好是會將他放在心上、重視度遠遠超過德森的那一個……
碧眼失落的一黯,佔有了她的身軀,並不代表擁有她的心,這道理他懂,可是--
「嗯啊!」再一記沖剌,櫻果然在他身下發出沙啞婉轉的申吟。
自此以後,白梵天便食髓知味,在他時而剛、時而柔的攻勢下,櫻往往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被拖到床上去,而她總是在事後後悔個半死,氣自己為何輕易的屈服?
她一向都以自己的死士身分、盡忠職守的態度為傲,哪知遇上白梵天後就全數變了調?
「不能再這樣下去……」暈頭轉向總有清醒的時刻,櫻喃喃說著。
「什麼下去?」白梵天碧眼惺忪,金發蓬亂的腦袋從她胸口抬起又放下,唇間逸出的暖熱吹挺她一邊的嬌紅乳蕊。
櫻屏息、吐氣,他就這麼一個小動作便引起她的哆嗦,全身酥癢。
「起來。」櫻想要從被窩中月兌身,下半身卻又被男人給抱得牢牢的。
一掙,那雙修長的胳膊就又收緊,再掙,金發腦袋索性放棄她的胸口往下滑,溜到她的月復下,到她雙腿間的柔軟……
「噢!」他是故意的!明明就知道她會最受不了這種撩撥,卻總是三番兩次的造次!
就這麼,她不知道在他的唇舌下又生又死了幾回……
最後,她已經沒有力氣抗拒他的求歡,他索求著、壓榨著她最後一絲體力,頻頻的動作讓他一身的肌里起伏奔騰,櫻的雙手怎麼抱都抱不住,只能任他盡情地歡愛第N回。她不由得昏昏沉沉的贊美--啊!不,是咒罵他過人的體力。
這晚也一樣,男人和女人的體熱、汗水糾纏成一氣,她俯臥著喘息,真的被他給打敗了。
「停……」感覺他的唇正貼在她汗濕的背脊上游移,她的肌膚被引出一片疙瘩。這個蒙古大夫又想做什麼?
「妳這個傷是怎麼來的?」唇吻遍了,換手上陣,一根指尖畫過她肩頭下方一小片淡淡變色的疤痕,他一眼便知是燒灼造成的。
「燒傷。有一回少主房間的壁爐被人動了手腳,少主差點被燒到。」如果不是她及時發現推開少主的話。
「……那,這里呢?」指尖點向腰際的圓狀傷痕。不要告訴他是--
「槍傷。有一回智越家的死士在祭典時潛入放冷槍。」幸好她一連擋下了兩槍,不然就傷到少主了。
「那個呢?」白梵天的口氣有點差。他不知道自己是在氣她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輝煌戰果」?還是在氣她開口閉口都是少主?
「刀傷,有一回永光家的死士--」
隨著這一問一答,白梵天就更加不爽、更加心疼了,不爽的是她開口閉口都是傷為德森,心疼的是她年紀才多大就已經滿身是傷。
「改天我拿從中國城A來的藥膏給妳擦,祛掉這些傷痕。」嗯,為了他往後的權益著想,這是一定要的。
櫻卻無所謂的哦了一聲。
白梵天動手將她從榻榻米上一把撈起來,摟在懷中。
櫻也懶得掙扎,只是看著他又抓起寬大的浴袍往她肩頭一披,半遮掩住兩人的。他調整著兩人貼合的坐姿,她則將雙腳擱在他的大腿上,螓首靠著他的胸口,臉頰被他的胸毛搔得癢呼呼的。
世事果然是多變的,若在一個月前,有人跟她說她會跟一個男人,尤其是異國來的男人這麼親密的坐在一起、抱在一起,她一定會嗤之以鼻。而今,這一切卻真真實實的發生了,簡直就像作夢一樣!
「嘿,下雪了!」
櫻順著白梵天的話望向窗外,暗色的天際,果真飄滿潔白的雪花,覆蓋大地萬物。
「都十二月,也該下雪了,不然聖誕節時怎麼打雪仗?」白梵天不禁想念起紐約那座美麗的城市。「如果現在在美國的話,一些大型百貨公司會開始布置櫥窗,和聖誕樹,到處播送著聖誕歌……」
他描述的情景好夢幻好美,卻又離自己這麼遙遠。櫻不能想象吃什麼火雞,也不能想象在壁爐找尋聖誕禮物的驚喜,更不能想象和數以萬計的陌生人一起倒數計時迎新年的感覺……
對她而言,這一切和德森島樹木蓊郁、火山河川交織的景物格格不入,也和她刻板的死士信念格格不入,更和她從小到大的生活方式格格不入。
最重要的,這凸顯了他與她之間有多大的差異!
「每次到聖誕節,我總喜歡去第五大道的九號巷口買烤隻果來吃,別家的做法都是淋果糖,只有那一家是淋蜂蜜,只要一開門營業就大排長龍--」
被了!
櫻不知哪來的力氣,使勁掙扎出白梵天的懷抱,滾到一旁拉起另一條被子蒙頭便睡。
「櫻櫻?」白梵天立刻跟了過去,硬是要拉開她的被子,可她不肯放手。你拉我扯之間,「嘶」的一聲,織工甚細的被子竟然從對角處開線,「啪」的一聲,里頭的棉絮在半空中散開,掉落在兩人身上。
「哇∼∼」白梵天看著有些不知所措的櫻,取笑似地從她的發上拿下些許棉絮,又故意往她的臉上吹去,「里頭也下雪了呢!」
她覺得耳根在發燙,如果白梵天的舉止是帶著的調情,或許她還知道怎麼應付,但這種溫情和善意的玩笑反而教她無從應付。
「嘿,怎麼又皺著臉啦?來,笑一個。」她不過一個恍神,他就又乘機對她動手動腳啦!
白梵天頑皮地輕?她的雙頰,將她的唇角往上一拉。
「不要鬧了,」櫻用力拍開他的手,「誰像你動不動就亂笑?」人的表情又不是電器開關,隨便按一按就可以切換。
「耶?我可是練習很久才懂得笑這回事,如果我都學得會,對妳而言應該也不難才對。」白梵天不經意的回答中透露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