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忘再次提醒薩辛瑞道︰"你可別忘了,全天下只有我一個人擁有'縣花一現'的解藥。"
"我、真、想、殺、了、你!"薩辛瑞一字一字的說道。
"哎呀!"璋王爺故作受到驚嚇狀。"多麼恐怖!這樣不行,本王爺一旦駭著,很可能就會失手……"他的長指倏然一溜,瓷瓶急速往下掉落。
"不!"薩辛瑞嚇得驚聲尖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瓷瓶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不……"他幾欲發狂,不顧一切的撲上前,用手抓扒著地面,想拉起那些碎片,卻徒勞無功地刺破了自己的指尖及手掌。
"哼!看來你果真很重視那個女人。"璋王爺不苟同地冷嗤一聲,鄙夷地自懷中又掏出另一只小瓷瓶。"拿去。"
薩辛瑞一怔,旋即將丟過來的小瓷瓶接個正著。
"怎麼?還在懷疑嗎?"璋王爺道︰'那我收回來了。"做勢又打算放回原處。
啪!瓷瓶已被薩辛瑞奪走,他如獲至寶般的捧著"戰利品",再也不肯放手。
"這只是部分的解藥,除非你乖乖的听話,我才會繼續給你解藥,否則,你的寶貝女人當真就只能'曇花一現'了。"
這就是璋王爺的目的,他要薩辛瑞完全听命于他,他需要他的人脈行事。
☆☆☆
眨眨眼,她好似睡了很長的一覺,又好像只不過是閉目了一會兒,總之,她就是覺得很虛弱。
她生病了嗎?不然,怎麼會軟軟地躺在床上?
"嗯……"她想動一下手腳,卻發現右手腕被人輕輕的制住。
"主子……"雪流蘇呆呆的看著薩辛端那張俊臉,他光潔的下巴長出了深色胡碴,眼袋深陷,好像比她還疲倦千百倍似的。
她的心不由得抽痛了一下。
發生什麼事了?
"主子……"她努力的翻過身,試著想用左手去模模他,但真的有點困難,她不懂她為何會全身皮松松、肉散散的呢?
她運用了全部的意志力把手臂打直抬高,卻只听到"啪!"的一聲,手臂又軟了下去,還不小心打到他的腦袋。
"噢!"他捂著頭,修地跳起,但一看到她已經清醒,馬上面露興奮之色。
"你醒了?雪兒,還有沒有哪里痛?身子還難受嗎?"他輕柔的扶她坐起來,長臂留住她小巧的雙肩,那態度似乎在宣告他的佔有欲。
"口渴嗎?"取來茶水,將杯緣抵著她的唇瓣,他以愛憐的眼神凝視著她。
雪流蘇貪婪的享受著水的滋潤,許久才回答︰"對了,主子,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是不是?"
也許是在她昏迷前,因嘔血而耗費太多的心神與體力,所以,她有點記不太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她覺得自己似乎不只是睡了很久,而且還病了呢!
突然,那只緊摟著她的手臂收緊了。
"你已經醒了。"他回以一句言簡意賅的話語,但她不知道的是,他等她清醒竟像是祈盼了一輩子!
她毒發的短短幾天,他竟恍若度過了數十年寒暑般!
摟抱她的手臂是暖的、是穩定的,但他的心卻是冷的、是顫抖的,薩辛瑞雖然因她的清醒而感到雀躍,卻也同時為他不得不服從惡人而心情沉重起來。
"……痛!"由于他的力道在不知不覺中加重,雪流蘇忍不住呼痛。
"啊?"薩辛瑞猛然回神,急忙松開她。"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如果是在以前,她肯定早就賞他一個大白眼了,可惜現在她連眨一下眼都嫌累,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離似的,她到底是怎麼了?
第九章抉擇
山中相送罷,
日暮掩柴扉。
春草明年綠,
王孫歸不歸?——
送別王維
真的很奇怪耶!都傍晚時分了,雪流蘇卻只能盯著桌上豐盛的飯菜,直到一盤盤菜都變涼了,"怎麼還不回來啊!人家肚子都快餓死了。"
她這個小的怎麼那麼可憐啊!沒事還得等到主子回來伺候他用膳,自己卻不能先用餐飯,討厭!她都快餓扁了啦!
最近真的有點奇怪,主子命令她只能乖乖的待在房內,不準出門亂亂跑,也不準她再做那些屬于"小的"的工作,甚至連讓他快樂的事都不準她試……
他怎麼可以這樣?雪流蘇說不出自己心中那股悵然若失的感受到底是什麼,可她就是在意得要命!
"不管不管,今兒個我非問個明白不可。"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憋得受不了。對!心動不如馬上行動,她決定了啦!
"明白什麼?"薩辛瑞前腳剛踏進門,就听到她嘴里碎碎念著,還擺出一副很郁卒的模樣。
"啊——你終于回來了!"雪流蘇一見到歸來的主子,高興地飛奔過去,主動對薩辛瑞投懷送抱。
"快點吃飯啦!人家的肚子都快餓扁了。"
她喜孜孜地端碗舉著,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突然,她不經意的抬起頭,才發現薩辛瑞只是怔怔的盯著她瞧。
"你怎麼不吃呢?"邊說邊夾起一筷肉片送到他的嘴邊。"不然,我喂你吃好了。"
可他卻深深的凝望著她,目光深奧難懂。
雪流蘇被看得很不自在,只能假裝咳了一聲,以掩飾她心底的羞赧感覺。"還不趕快吃?我的手都舉酸了。"
他這才張口將肉片吞下肚。
"快吃快吃!"為了避免尷尬,她又忙著夾起紅燒黃魚、清炒白菜、酒蒸醉雞……不知不覺的,桌上的菜已經吃完,可她怎麼覺得主子還是在看著她?
好像、好像……剛才那些食物一點兒也喂不飽他似的,可他們明明吃了一桌的菜啊!
"主子,你還沒吃飽嗎?那我去請小二哥再送菜上來。
"不必了。"薩辛瑞一把摟住她。
"啊!你做什麼?"她只來得及眨了一下眼。
"啊?"主子又要她對他做出讓他快樂的事嗎?
有了這層領悟,她不好意思的停止抗拒,因為,她也好想……任憑他對她施展歡愉的狂風暴雨……
"一輩子都不能離開我,雪兒……"
"什、什麼……"她完全不能思考。
"說!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他衷心期盼能得到她。
"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啊!獲得她承諾的焦躁感,讓她不得不正視他。
她怔怔的盯著他汗濕的俊顏,突然體會到他剛才的喃語不僅僅是命令,更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話。
"不離開……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她做出承諾。
在激烈的交歡中,她不斷的發出申吟,伸出顫巍的小手想輕撫他的臉,卻意外地觸到一抹濕意。
"主——"是汗嗎?怎麼……她不禁美眸圓瞠,努力想瞧清楚自他眼眶中流出來的是什麼。
不會是淚吧?不可能是淚啊?主子沒事為何流淚?今晚主子真的很奇怪,他到底怎麼了?
但突然,一股猛烈的快感陡然從她的腳趾席卷到頭頂,雪流蘇頓時陷入一股白熱化的歡愉快感中,久久不能思考……
相較于筋疲力竭的雪流蘇,薩辛瑞那雙閃著陰郁眸光的怒目,卻似乎在心中做出某種決定,為了她,他不惜犧牲一切!
☆☆☆
一旬很快便過去了。
時辰一到,雪流蘇便如同上回一樣,無預警的感到頭重腳輕,人也莫名的嘔出大量的鮮血,並陷入昏迷。
盡避明知沒用,薩辛瑞依然找來老御醫。
"醫好她!"這十天里,他心底堆積的挫敗、恐懼,全在瞬間發作,薩辛瑞一拳重擊桌面,上好的木質厚桌"喀嚓"一聲應聲而裂,嚇破了老御醫的膽子。
"敢問薩王爺,先前究竟是誰以何等藥材延續這位姑娘的性命,甚至還減輕了她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