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埋伏設陷阱想捕他歸案有數次了,但始終在緊要關頭時教他給逃月兌了。
氣人的是,她發覺他好似故意要戲弄她,犯了案便在現場留言給她,留下的話往往教她心驚莫名,像今天他在盜完廖大戶的珠寶後,便在牆上留下碩大的幾個大宇︰丁語,我要來盜心了!
好個無恥的匪類,竟留下如此教人臉紅的宇句,今日與他擦身而過一定要逮捕住他,若再教他這麼招搖下去,她怎麼還有臉在成都府混下去?
那蒙面人身形極快,轉眼間便消失不見蹤影。她心急的加快速度直追,不甘心再次讓他在她面前逃月兌。
蒙面人突然又在她跟前一閃而過,像是故意要讓她追上,但總在她將要觸及他時逃之夭夭,逗得她氣喘如牛外加氣急敗壞。簡直可惡透了!
她在巷尾的轉彎處終於又追丟了,氣得頓足。"下次再見到非追得你無處可逃。"她大聲叫囂。
真是奇恥大辱,堂堂一個女捕快竟連續教人要弄數回,這傳出去她的名聲豈不蕩然無存,她發誓不拿下此人她誓不為人。
"氣死人了!"她揮汗道。追蒙面客追得她一身濕黏,她氣結難受的踱回居所。
她餘氣未消,在房里來回咒罵足足一刻,才稍覺泄憤。"算了,還是洗個澡去去楣運。"她取來熱水,輕解衣衫。
"是誰?"她竟听到一聲輕微的抽氣聲,立即匆忙的以布巾包裹住自己赤果的身子。
她心驚的等了半天,卻又不見聲響。"該不會是自己听錯了?"她在房里四周巡視一回不見任何形跡,這才輕笑,一定是近日為了要追捕該死的蒙面人,才會搞得自己緊張兮兮的草木皆兵。
她放松下來又取下布巾,但這回又听到急促的喘息聲,十分輕微,但她仍听到了。"到底是誰?出來!"她驚慌的大叫。
久久仍不見回音,正當她失措的打算穿回衣衫時,發現她原本掛置於屏風上的衣衫竟不翼而飛。她驚慌失色。"大膽婬賊,還不將我衣衫還來!""天下有誰會叫自己相公為婬賊的?"對方調笑的出聲。
這聲音?她的心不禁蕩漾。"文罕絕。"
他現身了。"娘子,別老是連名帶姓叫自己的相公,這顯得不親昵。"他漾開令人心跳的笑容。
她楞傻得不知如何接口。"你……""怎麼,才幾日不見,一見我便高興得說不出話來?"他取笑。
她眨眨眼這才清醒。"你來做什麼?""當然是來探望娘子。"他走近她,輕輕的把玩裹住她一身玲瓏有致身材的布巾。
她不自在的拉緊布巾。
布巾下她全身赤果,挑起他的陣陣欲火。"娘子,可有想念為夫的我?"她全身燥熱,布巾外露出的白拉膀子此刻成了誘人的牡丹紅。"你是專程來找我的?""我是專程來追捕逃妻的。"他炯炯的眼神跳動著簇簇怒火。
"追捕逃妻?你是來追捕我的?"她心頭一驚,胸口心跳有如擂鼓。
"當然,倘若沒記錯,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名媒正娶的娘子。""你……"他不是該和眉眉……"我已不是你的娘子,而是你的棄妃。"她心痛的說。
"棄妃!誰對你這麼說的?是眉眉對不對?"他暴跳如雷。
她不敢看他。"她沒有說錯。"她嘆道。
"錯,錯得離譜!"他怒而駁斥。
"錯?""語兒,你是我摯愛的妃子,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棄妃。"他說。
她的眼神登時為之一亮。"方才的那句話你可否再說一遍?"是否是她听錯了?他說她是他摯愛的妃子?摯愛的?
"哪一句?"他瞅著她問。
"就是——你!算了!你不可能這麼說的。"她泄氣的想。
他一把將她抱人懷中,這是打他潛進她的房門一直想做的事。"怎能算了,既然不知你要听的是哪一句,我就每一句都說,听好了娘子,從與你在青倚樓打過照面開始,我便被你獨特的氣質吸引住了,娶了你看似被迫卻是正中下懷,讓你涉人險境幾乎讓我自責擔憂得要發狂,答應讓你走是氣話,氣你對我不在乎,語兒,我在女人堆里打滾多年,從沒吃過敗仗,但這回我卻教你俘虜了。我的愛妃,你的不告而別傷透了我的心,這趟來便是要追捕回我的愛妃的。"他捧住她驚喜愕然的臉龐。"語兒,原諒我這遲來的誓言,畢竟我沒有愛過人的經驗。"他真摯的說。
她激動莫名,濡濕的淚水滾滾而下。"你說的全是真的?""倘若有半句虛假願遭雷擊。"他立下重誓。
他才語落,門外竟不合作的響起通天雷聲。
他尷尬的臉都快教這聲雷響給劈黑了,再斜眼瞧見丁語也是瞬間白了臉蛋,他心里大罵老天真會壞事。"呃,方才的雷響與我沒有關系,八成是你隔壁住有負心漢……"他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嗯哼,隔壁的負心漢?"她斜睨著他,不客氣的推開他的懷抱。"我瞧那負心漢是指你吧?"她氣惱極了。他花言巧語存心戲弄就連老天爺都不幫他。該死的臭男人,他乾脆讓雷劈死算了。
"語兒,我說的全是肺腑之言,半句不假。"原本想加上"天地為鑒"這句話,急忙煞住不敢講了。
"鬼才信你!"她不屑的朝他伸出手。"還來。""要我還你什麼?""衣衫,別說那個婬賊不是你。"她嗤之以鼻。
"喔,相公看娘子洗澡天經地義,有什麼不對?"事實上語兒的身材還真瞧得他血脈憤張,差點克制不住就要如惡虎撲羊般撲了上去。
"你,你真是死性不改。"她氣結。
他重新摟緊地不讓她月兌離他的懷抱。"語兒,相信我,我真的愛你。"他臉上無一絲笑意,有的只是無庸置疑的真誠。
她真的被他震懾住了。"你愛我?"她呆呆的問。
他頷首。"愛,非常愛!"她先是一震,接著便撲倒在他懷里再也忍不住的泣不成聲。
他無限愛憐的撫著她的發。"唉!"听見他的嘆氣聲,她滿面淚痕的仰起頭來。"為什麼嘆氣?"他嬌寵心疼的為她輕拭淚滴。"我嘆氣是怪自己沒能早日讓你明白我的心意,平白讓咱們兜了一圈,活受罪。"她笑出聲。"是啊,都是你讓我活受罪了。"她嬌嗔。
"你不也讓我受罪不少。"他輕點她的鼻尖。為了她真讓他疲於奔命,還得假冒竊賊引她注意。
"哼!你受什麼罪?娶了我之後,還不是酒照喝、美人照抱。"她同他算起舊帳來了。"冤枉啊,我會這麼做全都要怪皇上,是他老派任務給我,我才不得不常常涉足那些場所,以獲取情報。"他將罪過全推至皇上的頭上去了。
她瞅了他一眼。"哼!""好了,我知道了,我的好娘子就別同我計較了,隨我回王府吧!""回王府,可是我已教王爺王妃他們趕出來了。"她遲疑的說。
他皺眉。"這是眉眉說的?""難道他們沒有?"她吃驚。眉眉為了逼她走竟然騙她?
"此番出城追妻,爹和娘還對我下最後通牒,倘若尋不回你,要我也甭回去見他們了。"她感動得又想哭了。"他們真疼我。"她自幼只有師父沒有爹娘,這會兒有了他的爹娘,她再無遺憾了。
"是啊,所以以後別再離家出走傷他們的心了。"她瞪眼。"要不是你風流債太多,我會走得這麼難堪?"她氣惱的想起眉眉趕她走時的情景。
"我從未去招惹過眉眉,是眉眉她——"他急著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