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敢問我是怎麼一回事,這全是你這里的姑娘干的好事!"他索性賴在地上不起來。
李嬤嬤更是吃驚了。"這怎麼可能,我這兒的姑娘個個嬌柔縴細,怎麼有法子將大爺您弄成這樣?"瞧李大爺剽悍的體格,她的姑娘里有誰動得了他分毫,更何況是將他摔成這麼個狗吃尿的糗相?
"怎麼沒法子?難不成是我自己故意摔的?在場的人都看見了,是這惡婆娘動手的。"他指著丁語,氣得吹胡子瞪眼。
李嬤嬤這才注意到一旁丁語的存在。"哎喲!這姑娘是誰?"她盯著丁語直瞧個不停。這姑娘倒生得標致。
"別哎喲了,她人在你青倚樓里,不是這里的姑娘是誰?"這李嬤嬤就會裝蒜推卸。
李嬤嬤再走向丁語仔細打量了一會兒。"她真的不是我這兒的姑娘呀!"這是怎麼一回事?
"不是?那她是誰?"李大爺吃驚的問。
李嬤嬤這才雙手叉腰問丁語︰"姑娘,你是打哪兒來的?竟敢上我青倚樓來鬧事!"八成是哪家潑婦打翻了醋壇子上這兒來捉奸鬧事的,這種事她見多了,每天總有個一兩回。
"誰鬧事來著,我明明警告過他,是那家伙自己討打,可怪不了我。"丁語不屑的說。
"喝!瞧她說的這是什麼鬼話?我不管,李嬤嬤,我是在你這兒受氣的,你得給我一個交代。"李大爺耍賴的大叫。
"李大爺,您放心,這丫頭敢來這兒鬧事是她找死!"李嬤嬤陪笑的安撫好他,又轉向丁語怨聲說︰"你若是想在這兒找你死鬼,你是找錯地方了,來人啊!把她給老娘抓起來丟出去。"柱後立刻走出四個摩拳擦掌的打手。
"怎麼著,你們想動手?好,沒問題!"她擺足了架式。開玩笑,她可是女捕快耶上,這種事對她來說算是小場面。
"不知死活的丫頭,動手!"李嬤嬤大喝。
四個人馬上將丁語圍住,以丁語的身手對付江湖俠士可能不行,但若是這種妓院的小癟三,她可是綽綽有餘了。
才出幾招她就把他們打得滿地找牙,倒地不起。
李嬤嬤見狀,可嚇傻了。"想不到你這丫頭倒有兩下子。"丁語得意的抖抖腳。"這是當然,因為我是個女捕快嘛。"她理所當然的說。
李嬤嬤大驚。"你是個捕快?"他們竟惹上了官差。
"沒錯!"丁語爽快的回道。
李嬤嬤驚訝之餘態度登時變了樣,陪著笑臉。"喲!原來是個女官爺,您怎麼不早說呢,這全是誤會,誤會!"她笑著去牽丁語的手。
丁語甩開了她。"我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了。"都怪她平時太混了,同僚在捉強盜她在睡懶覺,否則她早該來見識過這罪犯的集中地。
原來還是個生手。"這位女官爺,不知光臨我們青倚樓有何指教?"李嬤嬤小心的問。
"找人。"丁語也不跟她羅唆,挑明了講。
"找人?"李嬤嬤蹙眉。"敢問女官爺要找的是何人?"這可麻煩了,開青樓妓院的最怕官差打探消息,壞了行規不說,將來哪還有客人敢上門。但,眼下這名女官爺也不好打發上,這可如何是好?
"我要找一個叫文罕絕的。"丁語說。
李嬤嬤臉色變了變,哎呀!誰不找竟找他!"女官爺,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兒的大爺里,沒一個叫文罕絕的。"她笑得頗僵硬。
"沒這個人?可是師父給的紙條明明寫的是這里,沒錯啊!"丁語敲著腦袋有些傷腦筋。"當真沒這個人?"她再問一次。
"沒有!"李嬤嬤回答得很快。
丁語雖然當捕快是混了點,但還不至於不懂察言觀色。她瞧李嬤嬤的神色覺得其中必有問題。"知情不報,該當何罪,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才是?"她學著她那些個捕快同僚打著官腔,咄咄逼人。
李嬤嬤更加心虛了。真要命,文罕絕這個人她可是說不得的,唉!
正當著李嬤嬤煩惱著不知如何是好時,一旁的李大爺不甘受辱的從地上爬起來大聲嚷嚷︰"是官爺了不起,官爺就可以揍人嗎?"他李大爺也不是簡單的人物,叔叔是堂堂九品知縣,比她這個小捕快大得多了。
"是你先毛手毛腳的不知規矩,挨揍也是應該的。"丁語不屑的瞄了他一眼,沒打死他算不錯了,還敢出來大呼小叫的,八成剛才摔得不夠疼。
"死丫頭,老子跟你拚了!"李大爺袖子一卷,頭一低便向她沖撞去。
她身子靈巧的偏轉,手稍微一撥,便讓他一頭撞上牆柱,立即哀叫聲連連。
"瞧你這樣還是別拚命了,快快回家療傷去吧!"這種貨色地懶得理。
李大爺登時羞愧的脹紅了臉。"好,有種你別走,在這兒等著,老子叫足了人手回來再跟你拚命。"他撂下狠話。
她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成,不過你得快一點,否則我找著要找的人後就不等你了。"她雙手環胸的說。她向來不怕事,相反的好事得很。
"算你有種,等著瞧,老子這就去叫人。"他被她氣得七竅生煙,轉身沖了出去。
"李大爺!"李嬤嬤見他怒氣沖沖的走了,在後頭心急的叫著,青倚樓若真讓他們這麼鬧下去那還得了。
"李嬤嬤,你放心,只要你將文罕絕的下落告訴我,我這就離開,絕不在你青倚樓鬧事。"李嬤嬤肯定知道文罕絕在哪兒,只是隱瞞不說罷了。
"女官爺,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就別再為難嬤嬤我了。"李嬤嬤仍是不敢稍漏風聲。
"既然如此,待會兒刀劍無眼,你還是先疏散賓客暫且歇業,免得傷及無辜。"哼!看你說是不說。丁語嚇唬她。
"女官爺,我求您行行好吧,我們有行規的,若壞了規矩就無法立足了,唉!這會兒嬤嬤我也挑明說了,您要找的人我們是情願得罪您也不敢得罪他。""喔!"她有些吃驚。"難不成這文罕絕是個惡霸,敢挾怨報復不成?"李嬤嬤著急的連忙搖手。"這倒不是,文公子是我見過最……最……"最什麼她居然也形容不出來。總歸一句,他太令人捉模不定了,就連她這個老江湖也無法看出他的行事準則,只知他極為隨性,隨性到讓人分不清是真的隨性,還是……
丁語見她奇怪的表情,心中頓時對文罕絕感到好奇。"李嬤嬤,既然連你也無法說出個所以然,怎麼證明文罕絕不是惡霸?瞧你也是挺怕他的,不是嗎?"
"這您倒誤會了,這不能叫怕,該叫……叫什麼好呢?"李嬤嬤又陷入難以解釋的情境。
丁語實在不耐煩了。"李嬤嬤,別再拖延時間了,否則待會兒這里可就要上演一段文武場了。"她提醒著。
"哎呀!您這是——"李嬤嬤急得跺腳。"女官爺若是真的要為難嬤嬤我,也是沒辦法的事!"她牙根一咬,就是不肯說出文罕絕的下落。
"你當真不說?"丁語也惱了,轉向一旁圍觀的眾人。"你們也都不知道?"眾人急忙搖頭,速度快得讓她心里有譜了。
"我瞧你們不是不知道,是知情不報!"丁話十分氣惱。看來這文罕絕不是簡單人物,所有人都畏懼他,看來今天在這里別想得到答案了。
"女官爺,我們不是不報,是報不得啊!"賓客里一個穿著花稍的客人打著哆嗦說。
"好,我也不為難你們了。"她另有打算。
李嬤嬤一听可放心了。"那麼就多謝女官爺了,但待會兒您和李大爺……"她擔心他們真把青倚樓當戰場開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