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頭他們立即住了手。「姑女乃女乃,你當真就這麼便宜了這小子?」王虎頭為她不甘。
朱青織嘆了口氣的走向被打得趴在地上的曾守財,她吃力的扶他起身。「算了,不管怎麼說,他都是我相公,既然已成了夫妻,就不該計較這麼多,太為難他了。」她總算看破,不再與金銀爭寵。
「娘子,你能這麼想真是太好了,就不枉我為你挨打受傷。算算我這身傷可得花上五雨至十雨的錢打藥膏費……」曾守財還是不忘提及將支付的損失。
朱青織和眾人忍不住翻白了眼的一陣申吟。世上怎麼會有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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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守財臭著一張臉,帶著青織和和王虎頭一干人正朝回曾府的途中。曾守財不甘願極了,因為朱青織竟堅持要帶王虎頭這等匪類回府做長工,說是要為他們找份工作,幫助他們洗心革面,但盡避這樣,也不能把他們安排到府里來,讓他當冤大頭,這麼一來,府里不就等于多了三張要飯的口,還要他按月支薪給他們,這根本是變相的敲詐,而且是按月的,過分,實在太過分了!
他氣憤不休的拉著朱青織快步回府,盼望能就此甩開王虎頭他們這群無賴漢,不然也希望他們能識相的明白他的用意不要跟來。
「相公,你走太快了,連小月和福伯他們都快跟不上咱們了。」朱青織被他拉得喘吁吁的說。
曾守財這才轉頭,小月和福伯果真被他甩得老遠,而他真正想甩開的人卻緊跟在他身後,死皮賴臉的盯緊他,還對他笑嘻嘻的,他實在氣得想破口大罵,叫他們滾遠點,但基于已經答應朱青織願意收留他們,不得不按下這口怒氣。好吧!既然你們硬要跟來,就不要怪我讓你們在曾府沒好日子過,哼!想白吃我,門都沒有!他不屑的瞪了一眼故意和他作對的王虎頭等人,才不甘不願的慢下腳步等著小月和福伯跟上。「倒楣,怎麼會惹上這群災星上門。」曾守財愈見對著他擠眉弄眼挑的王虎頭他們,愈覺得有氣,又不便發作,只能低頭不住本噥咒罵。
「相公,我腳都快走斷了,咱們休息一會兒可好?」朱青織捶捶大腿,她一向大門不邁,二門不出,又里著小腳,少有走這麼多路的機會,這時腿正隱隱作痛呢。
曾守財皺著眉。「這一帶常常有匪徒出沒,咱們還是趕點路再休息。」他催促的說。
「可是,姑爺,我的腳也好痛,相信小姐也口渴了。」小月吐著舌頭抱怨道。她雖然沒有像小姐一樣里著小腳走路,但午後太陽熾熱,她覺得口干舌燥,兩雙腳也開始不听使喚了。
「這個……」曾守財實在很為難,這一帶太不安全了,他實在不放心在此休息。
「曾少爺,放心好了,論強盜我們兄弟就是頭一個,要是不巧,強盜遇上強盜,稱兄道弟一番也就沒事了,你別緊張。有事看我們兄弟的。」王大虎拍胸脯著。
「沒錯,只要報上我老大的名來,誰敢動咱們一根汗毛,絲瓜,你說對不對?」狗子也得意的說。
「是啊,是啊!」絲瓜當然只有點頭附和的份。
曾守財一臉懷疑的看著他們。憑他們有這能耐嗎?他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只是三個小癟三,不堪一聲,只會吹牛罷了,不足信任。他撇嘴。「若真有事,就有勞你們了。」他皮笑肉不笑一臉的不屑。
「老大,瞧他的臉色根本就看不起咱們兄弟。」狗子氣憤的說。
「看不看得起還要看你們的表現,不是說了就算數。」曾守財嗤之以鼻道。
「姓曾的,要不是看在姑女乃女乃的份上,我們兄弟三人早就打得你滿地找牙了。」王虎頭又與他對上了。
「夠了,你們別吵了,相公,我渴死了,你先找些水來,咱們喝完水舒服些就立刻上路,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朱青織擦著汗,阻止他們再沒完沒了的吵下去。
「好吧,你們在此等著,千萬別離門,我去取些水回來,王虎頭,我娘子他們就交能你保護了,你最好眼楮睜亮點,別給我出差池。」曾守財不放心的交代。
「放心吧,我王虎頭可不是吹牛的,有我在,保護方圓百里內沒人也動姑女乃女乃一根汗毛。」他很有自回信的說。
「最好如此!」曾守財還是一臉不相信,但又別無他法,只好速會速回,只有自己保護著娘子才是最妥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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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鬼地方,尋了半天居然找不到一滴水,看來沒辦法了,娘子一定等得很心急了,先回去再說。」曾守財找不到水,便匆匆回頭找朱青織他們。
怎知一回來,看到的景象教他傻了眼,所有人包括王虎頭在內已經被一大群少說有一、二十個土匪團團制住,而朱青織頸子上還架了把大鋼刀,王虎頭一見他回來立刻低下頭為自己剛才的夸口感到羞愧。
為首的土匪頭子一見他出現,立刻得意的將朱青織拉到面前。「方才我們盤問過了,你應該就是江南首富曾守財,而這位標致的姑娘正是你的夫人,如果你想要尊夫人安然無恙,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土匪頭子冷笑的把玩著手上的大鋼刀。陽光底下刀光刺眼,照得身旁的朱青織眼前一片青光。
「我相公不會付錢的,我剛才就勸過你了。」朱青織無奈的說。相公會有什麼反應,這回她可是清楚得很,她已經苦口婆心勸了他們好一會兒,他們偏偏不信,硬要拿她要脅索錢,簡直是白費力氣。
王虎頭被人五花大綁也不住勸說。「我也早跟你說了,我和你們同樣是盜匪,也曾綁架過姑女乃女乃,可是全江南都知這小子一毛不拔,找還不是沒討到一點好處,還白白讓姑女乃女乃收服了成僕從,所以听我這前車之鑒的勸,別白費功夫浪費時間了。」
「你當我和你一樣是蠢蛋,相信今日這情勢曾少爺看了應該知道怎麼做。」土匪頭子突然鋼刀往朱青織眼前用力揮去,鋼刀在要砍到她之前,硬是轉了個大彎,嚇得朱青織當場刷白了臉。眾人更是虛驚一場。
「你住手!」曾守財連忙大喝,看著差點魂不附體的朱青織急忙擔心的問道︰「娘子,你還好吧?」
朱青織已經嚇得不知要搖頭還是點頭,全身僵了一半。
曾守財見她這個樣子,登時惱火的看向土匪頭子。「你若敢再傷她分毫,你信不信我也能讓你尸骨無存。」他冷然的目光教人不寒而悚。
土匪頭子自己有些不敢相信,面對這等文弱財主自己竟在盜汗。「要我不傷她也成,我要錢,有錢我就走人。」他強迫自己裝得鎮定些,別被曾守財的氣勢壓倒了,不然今後在兄弟面前怎麼站得住腳,怎麼叫大哥。
「要多少,你開個價?」曾守財衡量情勢,冷峻的說。
朱青織登時清醒了過來。相公當真肯為了她破財,自己該不會是在作夢吧?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不僅朱青織覺得不可置信,就連福伯和王虎頭他們也都驚愕的下巴差點掉下來。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嗎?
「爽快!既然曾少爺這麼爽快,我也不用跟你客套,就十萬兩,只要有十萬兩,你娘子連同後面這群蠢蛋就全部還給你。」土匪頭子得意的說。
曾守財犀利的瞪著架在朱青織頸上的鋼刀,他深怕這把晃動的鋼刀,會不小心傷了朱青織。「好,就十萬兩。」他由懷中取出張銀票。「這是張十萬兩的銀票,我若交給你,你可會依約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