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回去,不過你們放心,我要試探的不是你們,而是我家相公。」朱青織無奈的說。
「哦——小月知道了,小姐是要借此教訓姑爺這小氣鬼,對不對?」小月明白的說。
朱青織輕點一下頭。
王虎頭這才放下一顆心。「姑女乃女乃您早說嘛,害我們以為您是存心為難我們兄弟,既然知道不是,咱們兄弟一定好好幫您,因為您那相公也太過分了,您說要怎麼教訓曾守財那無情無義的家伙,我們兄弟一下配合您。」
「是啊!嗜錢如命到連老婆也不顧了,我們兄弟真為姑女乃女乃抱不平,咽不下這口氣。」狗子見風轉舵一向不落人後,急忙接口道。
朱青織愈是听他們這麼說,心情愈是低落。相公啊相公!你常真如他們所言已棄我于不顧?她一陣陣心痛。「謝謝你們,我希望明天你們能夠依約把我送到和相公約定的地點等候,到了那里只要依我的眼神行事,如果我相公肯付錢,你們不用客氣就收下,當作是我賞你們的。倘若相公仍一毛不拔,我也會私下拿錢給你們,讓你們有個小本生意做,改頭換面,重新做人。」她安撫的道。
「不用了,不用了,明天我們一定會听命行事,至于姑女乃女乃的錢我們兄弟是萬萬不敢收。」他們怕若真收了,說不定拿到的元寶會變成一堆冥紙,當真是有命拿錢沒命花,倒楣得很。
一旁的小月,噗哧笑出聲。「唷!真是難得,方才你們還張牙舞爪的要索錢,才一會兒功夫,白花花的銀兩要送你們都不要了,你們還真是變得夠徹底。」她嘻嘻稱奇。
「教小月姑娘見笑了。」三人一陣尷尬,登時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
「哼!」小月不屑的轉頭。這三人太可惡了,把她嚇昏了好幾次了,在小姐面前臉都丟盡了,害她今後再也不能在小姐面前吹噓自己有多勇敢,膽子有多大了。
王虎頭三人見小月一臉氣嘟嘟的,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有道是什麼人都可以得罪,就是不可得罪閻王身邊的小表,這句話可說得一點都沒錯,萬一這小婢女翻起舊帳來,他們三個人可都不好受。
朱青織好笑的看著三人的表情,只好轉向小月道。「小月,他們現在成了咱們的朋友,就別再計較了。」
「朋友?」小月驚呼。這三人連替小姐提鞋的資格都沒有,小姐居然說他們是朋友。
「他們當然是朋友,你瞧他們現在可還有一絲暴戾這氣,況且咱們明天還要靠他們幫忙呢!」
「是啊,是啊!咱們兄弟現在是姑女乃女乃的朋友……僕人了……」在小月的怒視之下,三人自知承擔不上,只好改口為僕人。
小月這才滿意的點頭道︰「算你們識相,知道規矩,我比你們早跟在小姐身邊,以後你們見了我,該怎麼稱呼?」小月借機狐假虎威一番,想不到以後也有供她吆喝的下人。
「當然是叫你小月妹子嘍!」絲瓜以為終于得了個拍馬屁的機會搶著說,準備接受她贊美兩句。
哪知受到的待遇竟是小月不滿的當頭棒喝,痛得他抱頭大叫。「小月妹子是你能叫的嗎?」說完,她眼光又掃向狗子,看得他一陳哆嗦。
「叫小……月……姊……姊……」狗子連忙有準備的抱著頭說。
小月玩開了,偏偏就不敲他的頭,改朝向他的腳踝狠狠的踢去,痛得他差點停止呼吸,還有淚無處流。
「姊姊!耙叫我姊姊,我看起來有比你這雙狗腿子老嗎?敢這麼損我!」小月氣休休的又看向王虎頭。「你說,你們稱得上我一聲姊姊嗎?」她語帶威協的瞪著他,嚇得王虎頭猛吞口水,急忙道︰「當然稱不上,您小泵娘年輕貌美,我們只不過粗人一個,哪……哪能這麼叫您……」
「那該怎麼叫?」小月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王大虎一陳冷汗。「應該叫您一聲小月姑……娘。」說完他閉著眼,等候受罰,等了一會兒,居然不見反應心中大喜,這回蒙對了,高興得馬上睜開眼,但眼一睜迎接他的卻是一記結實的拳頭朝他鼻梁撞來,讓他原本受傷的鼻子,又開始噴出兩道鼻血。痛啊!
「你叫對了,但我怕你很快就忘記,這一拳是提醒你的。」小月得意的拍拍手掌。
朱青織見小月胡鬧,心想只要不過分也就由她,因為這三個家伙確實害得她吃足了苦頭。
「哎唷——」
又是淒厲的叫聲傳來,朱青織捂緊耳朵。小月對待他們的方式似乎是過分了點,因為這會兒他們正倒吊在牆上接受小月的鞭刑……
第三章
「狗子,你確定有把信送到了姑爺手上?」小月踱著步。此時早過約定的時辰,仍遲遲不見曾守財出現,小月不禁焦急起來。難道姑爺真無情無義到不管小姐的死活了?眼看小姐不吭一聲的僵坐在原地有好一會兒了,此刻她一定傷心難過極了。
「我難定是把信交給了曾小氣的。」狗子無辜的說,是曾小氣守財不來,他也沒辦法。
「曾小氣,這形容倒很貼切,小姐——」小月轉頭又見朱青織神色悲哀的模樣,忍不住氣起姑爺來了。「小姐,我看姑爺是不會來了,咱們干脆回朱家去,要老爺為你作主,從此別回曾家了,因為姑爺實在是欺人太甚。」小月忿忿不平。
朱青織輕輕的搖頭,她知道自己已是嫁出去的女兒,爹是幫不了她了,況且才出嫁沒多久就這麼回去,只會讓爹娘難堪,而自己在姊姊、妹妹面前更是再也抬不起頭來,只會徒增笑話罷。她足戚的悲嘆,也許相公根本不要她了,她悵然的不知該如何面對這個悲哀的事實。
「來了,來了,我看到人了。」絲瓜喘吁吁的由遠處跑來說。
「好小子,總算來了,姑女乃女乃先委屈您了。」王虎頭和狗子立刻七手八腳的將朱青織和小月五花大綁,假裝仍挾持住她們。
不一會兒,曾守財帶著福伯匆匆的來到。「對不起,對不起,方才順便饒到附近的佃戶收了一下賬,所以來遲了,讓你們久等真是對不住,可是我想既然一趟路都來到這里了,這筆賬又是積欠了好久,不去討討說什麼也不安心……」。守財滔滔不絕的幾乎忘了他是來做什麼的。
「曾少爺,你可不可以先閉嘴,你難道沒有看到我拿著刀正架在你娘子頸上?王虎頭無奈的打斷他。
曾守財這才驚呼。「天啊!你還不趕快移開你的刀子,要是不小心傷了我娘子,你賠不起的。娘子,你沒事吧?」他現在才開始緊張。
朱青織氣結的別過臉。這時候才想到她,他究竟當她什麼?
「要我老大移開刀子也成,一手交錢一手交人。」狗子挺著胸膛揚聲說。
一提到錢,曾守時立刻大皺眉頭。「什麼都好談,就是這五千兩恐怕……」
「少爺,錢乃身外之物,就給他們吧,還是把夫人救回來要緊。」福伯心急的勸說。
「這個老頭說得沒錯,對你來說,只不過是區區五千兩,怎麼比得過你這漂亮的新娘子,你還是趕快交錢,否則我手上的刀若不小心一偏,嘿嘿嘿!可就可惜了這張俏臉了。」王虎頭還故意不小心讓刀子滑了一下,差點就劃過了朱青織的粉頸。
曾守財倒抽了一口氣。「你……你別亂采喔,小心你的刀,咱們有話好說。」他有點被嚇住了。
看他的反應,王虎頭得意的朝末青織眨眨眼,朱青織立刻暗示他繼續,讓曾守財再多緊張五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