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愛著渚炫初,卻不相信以傷害的方式來愛著自己的渚炫初,給得起她最需要的噓寒問暖和永遠…
「曾琪,從第一次見面時,我就已經表明態度,我是以結婚為前提,才和你交往的。雖然可能有點進展過快,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明白,我誠心希望能有這個榮幸娶你為妻,好好守護你、愛著你,直到永遠永遠。」溫傳智緊緊摟著她,態度誠懇地表示。
曾琪望著他溫柔的眼眸,真誠的態度,久久說不出話來。
她清楚地明白,要徹底了斷和渚炫初之間的關系,必須要有個斬釘截鐵的選擇,好讓自己和渚炫初都死心。
「我們…結婚,好不好?!」溫傳智鼓起天大的勇氣,終于把這句盤旋在腦海許久的台詞說出口。
曾琪從他懷中抬起頭來,望著他深情的眼眸,瞬間,狠狠地下了決心。
「只要你可以給我永遠的幸福,我願意嫁給你。」曾琪掛著兩行淚珠,平靜地望著他。
經過方才和渚炫初在海邊的談話後,曾琪對渚炫初這段長達六年的情感徹底疲倦了。
她痛下決心,與其如此糾結掙扎在舊情中,不如找個真心愛她的男人,好好過完下半輩子的生活。
「真的?!你真的願意答應我的求婚?!」溫傳智驚喜不已,喜出望外地追問著。
「嗯。」曾琪肯定地點點頭,回應他難以置信的驚喜。
「太好了,我等一下立刻打電話告訴我父母,跟他們報告這個好消息,當然,我也會按照這里的禮俗,正式向你的父母提親。還有,暑假快到了,等你一放暑假,我們立刻去日本,好讓我把你當面介紹給我父母親,並且討論婚禮事宜。嗯?!」
面對這突來的驚喜,個性敦厚的溫傳智根本沒有懷疑和多想,以為是自己的真情終于打動了曾琪的芳心。
「嗯。」被他緊緊摟擁在懷的曾琪,見他如此欣喜,更增添心中的悲傷和痛楚。
多麼希望,此時此刻跟她求婚、抱著她又叫又跳的男人是渚炫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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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琪和溫傳智的婚事,很快地就決定下來,並且傳遍整個校園內外。
溫傳智求婚成功的兩星期後,他拿著幾款精心挑選的喜帖樣本,來到曾琪的學校,順便一起用午餐和討論細節。
然而,當溫傳智來到學校後,卻撲了個空,正在疑惑為何沒見到曾琪時,恰巧踫到了坐在曾琪鄰座的國文媒人老師。
「溫先生,曾老師今天請假,沒來學校。你已經跟曾老師約好中午踫面了嗎?」媒人老師站在教職員休息室門口,一臉笑容地和溫傳智寒喧。
「我是順道過來的,並沒事先約好,我以為曾老師一定會在學校的。」溫傳智望著曾琪那空蕩蕩的座位,不安地揣測著。
「曾老師今天早上打了電話來,請了事假,可能是臨時有什麼事情吧!」媒人老師連忙替曾琪說話,好安慰溫傳智的撲空和失望。
「既然如此,我立刻去曾老師的住處看看,以免她出了什麼事。」溫傳智話一說完,隨即離開校園,備前往曾琪的住所。
溫傳智開畫前往曾琪的住處樓下後,正在小巷內尋找停車位時,忽然遠遠地見到曾琪從住處樓下走出來,往繁榮商圈的方向走去。
溫傳智感到有些納悶,依照曾琪行色匆匆的模樣,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讓她得請假呢?
溫傳智望著曾琪一身白色套裝的身影,納悶地目送她離去。
猶疑了好一會兒,溫傳智還是決定偷偷跟上去,好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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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琪來到東區一家國際飯店的咖啡廳,很快地,就在廳內的明顯處,見到了一位相當漂亮得體、衣著高貴,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漂亮女子。正在猶疑是不是該上前確認時,對方就已經走了過來。
「曾小姐。」卓香玲一眼就認出曾琪,她親切地站了起來,笑著打招呼。
「卓小姐?!」曾琪顯然被卓香玲的親切所震懾。
一起以為,那些養尊處優的名門千金,多少都會有一些傲氣和嬌氣。然而,她卻從渚炫初的妻子身上,感受到謙虛和可親。
「我是卓香玲,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卓香玲伸出手來,一臉笑意地打招呼。
「你好,我是曾琪。」曾琪回以善意的微笑。
「不好意思,百忙之中忽然找你出來。因為我只打算待一天就回美國,所以只好委屈你請半天假了。」卓香玲道著歉。
「沒關系。」曾琪笑了笑,不知自己該以何種心情來面對這種有點尷尬的場面。
曾琪昨晚忽然接到一個自稱是渚炫初妻子的女人打來的電話,對方希望可以和自己踫個面、吃個飯。
前陣子正在苦惱該如何和渚炫初徹底了斷的曾琪,于是決定和對方見上一面,好說清楚自己的立場和態度;她不希望自己現在和渚炫初之間的關系,因誤會而被抹黑曲解。
「我想也不用太過客套,我就直接說明我的來意。」兩人坐定後,卓香玲開門見山地說。
「我知道,渚炫初前陣子回來後,曾經來找過你,並且向你提出我婆婆希望你回到渚家的要求,是不是?」卓香玲坐在咖啡廳的一角落,姿態相當優雅地開口說話。
「嗯。」曾琪輕應著,冷靜地喝著無味的咖啡。
自從她和渚炫初在臨海酒吧餐廳不歡而散後,渚炫初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面前。
或許是忙著公事,也或許是兩人都需要時間冷靜,所以自她答應溫傳智求婚後的這一個星期來,渚炫初就像平空消失般無消無息。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卓香玲的態度雖然友善高貴,卻是一點也不軟弱。
她觀察著曾琪那壓抑著的冷靜情緒,試著從中推敲出事情的蛛絲馬跡。比起曾琪的天真和夢幻,長她幾歲的卓香玲顯得世故老成許多。
「關于回到渚家一事,我只覺得可笑。」曾琪喝著咖啡,沉默許久,終于緩緩開口。
「可笑?!」听到她這般回答,卓香玲顯得意外。
「我怎麼可能以側室的身份回到渚家,並為渚家傳宗接代。如果說是六年前的我,當時年少輕狂,或許還有可能,但現在,我已經有心儀的對象,並且已經論及婚嫁,怎麼可能因為渚炫初和他母親的一句話,就放棄掉我現在的愛情和生活?!」曾琪忍著胸口傳來的隱隱痛苦,口是心非地表示。
這段話中,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連她自己都已經迷惘了。只是胸口中的悶痛,還提醒著自己,她對渚炫初還沒有完全死心,還沒有徹底忘記和放棄。
「你願意坦然以告,我真是相當感激。」卓香玲選擇相信曾琪的說辭,暗地里松了口大氣。
曾琪不發一語地,從她眼中瞧到了為人妻子的另一種安慰。
「不瞞你說,炫初自從回到美國後,就像是受到相當大的刺激般,沒日沒夜地埋首在公事中,脾氣也比以前顯得更加陰郁、極端和沉默。當時,我就在猜想,大概他已經和你踫了面,並且受到了相當大的打擊。」
卓香玲終究還保有千金小姐的樂觀和天真,當她對曾琪的警戒和敵意解除後,態度跟著自然許多。
那次她來到海島後,渚炫初向她提出離婚要求的隔天,她便立刻飛回美國。
「卓小姐,我今天和你見面,就是希望能夠清楚表態,我和渚炫初之間,已經是過去式了,就算對過去的戀情還有所留戀,那也只是回憶中的一部分,現實中的我,已經備步入婚姻生活,和另一個男人共築家庭和幸福。所以,請你不用擔心,我絕對不會回到渚家,破壞你和渚炫初之間的美滿婚姻。」曾琪堅決地表態後,隨即起身備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