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忽然喚住兩人︰「小泵娘,少爺他在前面不遠的海灘上散步,你們可以過去那邊找他。」老管家見兩人如此年輕可愛,不禁搖頭笑了。
「謝謝你,我們立刻過去。」曾琪一听,開心不已,連忙道謝後離去。
兩人來到老管家所說的海灘後,遠遠地,就見到一個高大身影,在稀疏的非假日弄潮客中,和一只秋田犬在海岸邊嬉鬧玩水,追逐奔跑。
「曾琪,你說的白馬王子,應該就是那位穿黑襯衫和狗玩水的家伙吧?!」隨著曾琪停留的視線,葉小閑很快地在人群中,找到那令人眼楮一亮的俊帥男人。
「嗯…」曾琪點點頭,望著渚炫初那奔跑嬉戲的矯健身影,只覺得自己的心髒狂跳不已。
「我看這男人不僅是又好又帥,八成也是個富家子弟,有錢人家的小孩。不然,方才那老人家也不會稱他為少爺了。」葉小閑遠遠地打量著渚炫初這位像是活生生從小說中走出來的男主角,冷靜地分析著。
也難怪這位身為系花兼校花的小美人曾琪會動心了。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就是一副相當優秀的聰明模樣,加上高壯帥氣的身材和五官,以及望著海面時,那若有似無的深邃凝思眼神,簡直就是曾琪的中一個男性翻版。
也難怪曾琪會如此傾心了,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是和曾琪頻率相同的。
「我才不管他是有錢人還是窮人,總之,我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有一種特殊感覺,仿佛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曾琪的視線跟隨著渚炫初,含情脈脈地表示。
「那不就是一見鐘情?!」葉小閑睨她一眼,真不知該替好友感到開心還是擔心。
那家伙的來歷和背景都還不清楚,就這樣盲目地愛上他豈不是太冒險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對方的身份背景都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算不上是一見鐘情了。
「或許真是一見鐘情吧…」曾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曾琪和葉小閑兩人的視線,終于引起了渚炫初的注意。
渚炫初一見到沙灘上的兩人,立即停下和狗兒的追逐嬉戲,往兩人走了過來。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渚炫初來到兩人面前,帶著驚喜的笑意望著曾琪。
他的笑容並不燦爛也不爽朗,眉宇間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冷漠感,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個安靜沉默的男人;不過,也就是這種冷淡的氣質,更增添了他的個人魅力。
「雖然有點唐突,但我希望能親自向你道謝…」曾琪顯得相當緊張,連正眼也不敢瞧他一眼。
曾琪這純小女人,看來這回真的是一頭栽入這酷男人的魅力中了。一旁的葉小閑暗自搖頭想著。
「喔,道什麼謝?!」渚炫初顯得有些疑惑。
「上星期我被砸傷腳,你幫了我很多忙…」曾琪提醒著。
「那件事沒什麼,你不用如此介意。」他恍然笑著,「其實你可以不用特地過來道謝,尤其是這麼熱的天氣,很容易中暑。」
「可是…」
「我也跟曾琪說過不用親自進來道謝,可是曾琪向來固執,非得親自向你道謝,她才會心安,不然她回去後可能連覺也睡不好,連課也上不了了。」一旁的葉小閑連忙替好友幫腔道。
看來這男人對曾琪並沒有意思,不然不會對上星期的事情如此健忘。這下子曾琪可真要下不了台了。
「有這麼嚴重?!」渚炫初听了不禁一笑。
「才不會,你別听她亂說…」曾琪臉紅地扯了扯好友的衣角,「既然已經道過謝,我們也不多打擾了,再見。」
曾琪好不容易才又見到這人,結果見到面後,卻又因過度緊張,只想拉著好友快快離開。
「既然人都來了,不妨到我家里休息一下,喝杯冷飲再離開吧!」正當曾琪備落荒而逃的時候,渚炫初卻不慌不忙地開了口。
這一開口,當下讓曾琪和葉小閑兩人雙雙停下腳步。
「不、不用了,我們不多打擾了。」曾琪不假思索地拒絕。
「曾琪,喝杯免費飲料再走也好,在大太陽下走了這麼久,我都快渴死了。」葉小閑死命拉住曾琪,不讓她錯失這大好機會。
這小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好不容易才見到這令她傾心的家伙,怎麼一副只想離開的死德行?!
「既然如此,我們三人就和狗兒一起散步回屋去。」渚炫初見這兩位小女孩之間的對話如此逗趣,不禁開懷地笑了出來。
一臉笑意的他,一派輕松地模模身邊的愛犬,隨後三人一起散步走回度假小屋。
☆☆☆☆☆☆
當曾琪第四度造訪渚炫初的住所時,已經是兩人認識兩星期後的事情。
這天,曾琪來到渚炫初的海邊別墅,兩人一起吃了晚飯,之後在露天陽台乘涼聊天。
「你今天有點怪怪的。」曾琪見他比往常來得安靜,不禁納悶著。
「是嗎?!」渚炫初來到木屋的露天陽台外,倚在木欄邊,靜靜地抽起煙來。
「是不是我太常來找你,造成你的困擾?」
「沒那種事。」渚炫初一如往常地搖頭,深深地吐出一口白煙。
「那為何…」曾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縮了回去。
渚炫初搖搖頭,以沉默代替答案。
上個月父親忽然去世後,家族親友們便陷秒一陣內爭外斗的混亂中。為了爭奪父親死後的遺留下的權位,親友們幾乎全都不顧情面地加入爭奪,因此他才躲到這間海岸別墅,散心並哀悼父親。
母親為了讓他順利繼承父親的權位,來回奔波周旋著。好不容易,在世交家族卓家的幫助下,前兩天他終于得以人順利繼承父親的權力和地位。
只不過,伴隨著著繼承權的落實,卓家也乘機提出結為親家的要求,要他迎娶卓家的寶貝千金卓香玲…
思索至此,渚炫初忽然捻熄手中的煙,低頭問道︰「你今年多大?!」他深邃的眼神望著曾琪。
「再過幾天,就滿十九歲了。」曾琪仰望著他,心怦怦地猛跳著。
不何他如此問她呢?
「你喜歡我?!」渚炫初平靜地開口。
忽然被他這麼一問,曾琪整個人當下呆愣住。
「我…」她臉紅心跳地僵硬在原地。
他的問題太過直接,令人招架不住。
見她沒有回應,渚炫初收回視線,緩緩開口。
「愛情對我而言,就像眼前的大海一樣,遠遠欣賞令人心曠神怡,真要接近時,卻又有種令人卻步的猶豫。」渚炫初平靜地望著遠方漁火點點的海面,冷冷地表示。
大海,永遠沒有以同樣面貌存在的時刻,表面上的短暫平靜,不代表永遠的平靜;一時翻天覆地的洶涌,也不代表永遠的情勢惡劣,一如愛情。
「渚大哥…」曾琪不解地望向他深沉的眼神,試圖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這個男人的情緒,真是像遠方大海般無法捉模。平靜的海面下,是千變萬化、深不可測的神秘。
「你現在才十九歲,無法理解我說的這些。」渚炫初笑了笑搖頭,示意這話題就此中止。
他的笑容中隱藏著令人心疼的苦澀。
「我會努力試著去理解體會的。而且我不可能永遠十九歲,我總有一天會追上你的腳步,成熟到能夠理解你現在所說的一切。」曾琪略帶不服氣地辯解。
二十五歲的渚炫初總是把她當小妹妹看待。或許她現在還小,還無法明白他瑞的心事和煩惱。但是五年後、十年後呢?!當她成熟到足以體會他現在的心情時,或許他就不會如此忽略她的想法和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