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曾琪會如此傾心了,這個男人給她的感覺,是和曾琪頻率相同的。
「我才不管他是有錢人還是窮人,總之,我第一眼看到他時,就有一種特殊感覺,仿佛我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了。」曾琪的視線跟隨著渚炫初,含情脈脈地表示。
「那不就是一見鐘情?!」葉小閑睨她一眼,真不知該替好友感到開心還是擔心。
那家伙的來歷和背景都還不清楚,就這樣盲目地愛上他豈不是太冒險了?!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對方的身份背景都已經知道得一清二楚,那就算不上是一見鐘情了。
「或許真是一見鐘情吧…」曾琪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就在這時,曾琪和葉小閑兩人的視線,終于引起了渚炫初的注意。
渚炫初一見到沙灘上的兩人,立即停下和狗兒的追逐嬉戲,往兩人走了過來。
「沒想到還能再見到你。」渚炫初來到兩人面前,帶著驚喜的笑意望著曾琪。
他的笑容並不燦爛也不爽朗,眉宇間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冷漠感,可以看得出來他是個安靜沉默的男人;不過,也就是這種冷淡的氣質,更增添了他的個人魅力。
「雖然有點唐突,但我希望能親自向你道謝…」曾琪顯得相當緊張,連正眼也不敢瞧他一眼。
曾琪這純小女人,看來這回真的是一頭栽入這酷男人的魅力中了。一旁的葉小閑暗自搖頭想著。
「喔,道什麼謝?!」渚炫初顯得有些疑惑。
「上星期我被砸傷腳,你幫了我很多忙…」曾琪提醒著。
「那件事沒什麼,你不用如此介意。」他恍然笑著,「其實你可以不用特地過來道謝,尤其是這麼熱的天氣,很容易中暑。」
「可是…」
「我也跟曾琪說過不用親自進來道謝,可是曾琪向來固執,非得親自向你道謝,她才會心安,不然她回去後可能連覺也睡不好,連課也上不了了。」一旁的葉小閑連忙替好友幫腔道。
看來這男人對曾琪並沒有意思,不然不會對上星期的事情如此健忘。這下子曾琪可真要下不了台了。
「有這麼嚴重?!」渚炫初听了不禁一笑。
「才不會,你別听她亂說…」曾琪臉紅地扯了扯好友的衣角,「既然已經道過謝,我們也不多打擾了,再見。」
曾琪好不容易才又見到這人,結果見到面後,卻又因過度緊張,只想拉著好友快快離開。
「既然人都來了,不妨到我家里休息一下,喝杯冷飲再離開吧!」正當曾琪備落荒而逃的時候,渚炫初卻不慌不忙地開了口。
這一開口,當下讓曾琪和葉小閑兩人雙雙停下腳步。
「不、不用了,我們不多打擾了。」曾琪不假思索地拒絕。
「曾琪,喝杯免費飲料再走也好,在大太陽下走了這麼久,我都快渴死了。」葉小閑死命拉住曾琪,不讓她錯失這大好機會。
這小女人到底在想什麼?!好不容易才見到這令她傾心的家伙,怎麼一副只想離開的死德行?!
「既然如此,我們三人就和狗兒一起散步回屋去。」渚炫初見這兩位小女孩之間的對話如此逗趣,不禁開懷地笑了出來。
一臉笑意的他,一派輕松地模模身邊的愛犬,隨後三人一起散步走回度假小屋。
☆☆☆☆☆☆
當曾琪第四度造訪渚炫初的住所時,已經是兩人認識兩星期後的事情。
這天,曾琪來到渚炫初的海邊別墅,兩人一起吃了晚飯,之後在露天陽台乘涼聊天。
「你今天有點怪怪的。」曾琪見他比往常來得安靜,不禁納悶著。
「是嗎?!」渚炫初來到木屋的露天陽台外,倚在木欄邊,靜靜地抽起煙來。
「是不是我太常來找你,造成你的困擾?」
「沒那種事。」渚炫初一如往常地搖頭,深深地吐出一口白煙。
「那為何…」曾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縮了回去。
渚炫初搖搖頭,以沉默代替答案。
上個月父親忽然去世後,家族親友們便陷秒一陣內爭外斗的混亂中。為了爭奪父親死後的遺留下的權位,親友們幾乎全都不顧情面地加入爭奪,因此他才躲到這間海岸別墅,散心並哀悼父親。
母親為了讓他順利繼承父親的權位,來回奔波周旋著。好不容易,在世交家族卓家的幫助下,前兩天他終于得以人順利繼承父親的權力和地位。
只不過,伴隨著著繼承權的落實,卓家也乘機提出結為親家的要求,要他迎娶卓家的寶貝千金卓香玲…
思索至此,渚炫初忽然捻熄手中的煙,低頭問道︰「你今年多大?!」他深邃的眼神望著曾琪。
「再過幾天,就滿十九歲了。」曾琪仰望著他,心怦怦地猛跳著。
不何他如此問她呢?
「你喜歡我?!」渚炫初平靜地開口。
忽然被他這麼一問,曾琪整個人當下呆愣住。
「我…」她臉紅心跳地僵硬在原地。
他的問題太過直接,令人招架不住。
見她沒有回應,渚炫初收回視線,緩緩開口。
「愛情對我而言,就像眼前的大海一樣,遠遠欣賞令人心曠神怡,真要接近時,卻又有種令人卻步的猶豫。」渚炫初平靜地望著遠方漁火點點的海面,冷冷地表示。
大海,永遠沒有以同樣面貌存在的時刻,表面上的短暫平靜,不代表永遠的平靜;一時翻天覆地的洶涌,也不代表永遠的情勢惡劣,一如愛情。
「渚大哥…」曾琪不解地望向他深沉的眼神,試圖理解他話中的意思。
這個男人的情緒,真是像遠方大海般無法捉模。平靜的海面下,是千變萬化、深不可測的神秘。
「你現在才十九歲,無法理解我說的這些。」渚炫初笑了笑搖頭,示意這話題就此中止。
他的笑容中隱藏著令人心疼的苦澀。
「我會努力試著去理解體會的。而且我不可能永遠十九歲,我總有一天會追上你的腳步,成熟到能夠理解你現在所說的一切。」曾琪略帶不服氣地辯解。
二十五歲的渚炫初總是把她當小妹妹看待。或許她現在還小,還無法明白他瑞的心事和煩惱。但是五年後、十年後呢?!當她成熟到足以體會他現在的心情時,或許他就不會如此忽略她的想法和意見了。
「你當然總有一天會長大,等那一天真正來臨時,我們再繼續這個話題吧!」渚炫初彈了彈指間的煙灰,為她的天真好強感到可愛。
「雖然我不明白你剛剛說的那句話,但是,不管現在,還是五年後、十年後,我絕對相信這世界上有真摯的愛情。這個世界上,絕對會有永遠的愛情存在。」曾琪相當認真地表示。
「永遠的愛情…」渚炫初蹙眉,深沉的視線落在眼前的海面上。
「我是真的這麼認為,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愛情,那麼活在這世界上的我們不就太可悲了。」曾琪補充說明。
「或許吧!」渚炫初捻熄手上的煙,漫不經心地應著。
「你根本沒听進去人家所說的話。」曾琪有些氣惱地抱怨。
「我有在听。」見她過于可愛的懊惱神情,渚炫初不禁笑了。
「你在笑什麼?」曾琪嘟起小嘴。
「沒什麼。」他揚著微笑搖頭,迎著夏日傍晚的舒爽微風,深深地吸了口氣,陷入了安靜中。
隨著他的安靜,一旁的曾琪也跟著沉靜下來。
不遠處傳來海鷗聲、陣陣海潮聲、水上摩托車聲,夾雜著附近小孩的戲水嬉鬧聲,在如此豐富的夏日海景中,兩人分享著這難得的短暫寧靜與安詳。
「今天的天氣很好,海水的顏色真是漂亮。」曾琪望著眼前那海天一色的美麗風景,不禁贊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