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懷疑是我害死方馨兒那丫頭?」老女乃女乃一听,大受打擊。
「我當然有懷疑的理由。自從我把馨兒介紹給大家認識後,你一直采取反對態度,要不是她肚子懷了我的小孩,你會勉為其難地接受她?就因為她是出生清貧的小戶人家,你就看不上眼,百般折磨為難她。你說,難道我沒有足夠理由懷疑馨兒背後真正的死因?」他實在不願舊事重提,但想到女乃女乃極可能以同樣招術來對付曉星,他不得不提出警告。
「原來,女乃女乃在你心目中竟是這般不堪;原來,這個我視如心頭肉的寶貝孫子,是如此痛恨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你好……」
「夠了,不要再說這種無辜的話。你的每一次為我好,只是增加我一次又一次的痛苦和悲傷罷了。像你這種既自私又一廂情願的做法,我真的已經受夠了!」官介珩恨恨地搥著桌面,一拳又一拳。
這些話積在他心頭十幾年了,他老早就想說出來讓女乃女乃了解她霸道作風下所帶來的痛苦。
「你……真是要氣死我了……」老女乃女乃喘著大氣,淚眼婆娑。一顆心因過度激動而隱隱作痛起來。
「這是我最後一次回來,以後我再也不會踏進官家一步。」他冷酷的說完,便轉身準備離去。
「不準走……」老人家忽然感到心髒強烈抽痛。
闢介珩理都不理,跨步離去。
就在同時,「砰」地一聲,老女乃女乃直直往地上倒下。
這一倒,驚動了屋子里的管家和佣人。
「老夫人,老夫人。」佣人們飛快奔來書房,緊張地低喚。
「苦肉計對我來說,已經太老套了。」官介珩以為老人家又想故計重施。
「少爺,老夫人她患有嚴重的心髒病,是經不起一丁點刺激的。」老管家打完救護車的電話後,憂心忡忡地向站在門口的官介珩說明。
「這是她自作自受的結果。」官介珩嘴上這麼說,腳步卻沒跟著離去。
他呆站在原地,目睹進門的擔架將老女乃女乃送上隨即趕來的救護車,親耳听著警笛響聲漸漸遠離。
「少爺,你留不留下來,小的實在無權干涉。只是務必請你好好想一想,若是老夫人因此真的離開人世,這世上除了沙琳小姐,就沒有第二個真正愛你的家人了。」老管家邊搖頭邊離去,獨留下呆立在書房門口的官介珩。
原本堅定求去的心,因此而動搖了……
「曉星,沒有問題吧!如果身體有任何不適,一定要說出來喔。」
花澄香水廣告的拍攝外景地,布滿了各式機器、燈光與工作人員。這地點位于台灣中部的一處國家森林公園內、古木參天的美麗湖畔上。
「沒有問題,我會盡力的。」曉星換上象征天使的白色單薄衣物後,微笑地點點頭。
自從前天晚上接獲家人相繼出事的消息後,她的確沮喪了一整天,不過迫于她的護照和簽證都已過期,必須四天後才能搭機前往德國的情況下,她只好留在台灣,先進行三天的廣告拍攝工作,順便留下來就近等待弟弟的消息。至于父母親那邊,她已暫請德國方面的大伯先行照顧,等四天後護照和簽證一發下來,她就立刻啟程。
縱使心情相當哀傷,她依然強打起精神,努力為廣告拍攝打拚。如果一切順利,四天之後她便可以見到父母親。當然,最好屆時弟弟也在身邊,可以跟她一同前往。
「哪,這個手鐲還給你。」正式開拍前,一旁的官沙琳將那只七彩紫晶手鐲歸還給她。
這兩天,官沙琳一直陪伴在曉星身邊,就連出外景時也跟著。
「沙琳,如果你真的喜歡這只鐲子,就送給你好了。老板他也已經答應了。」曉星望著手腕上這只七彩紫晶手鐲,對官介珩的想念更深了。
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自從前晚他離開之後,不曾打過一通電話回來;而她,也打過幾通電話試圖聯絡,可是手機卻一直處于關機狀態,大概是不想被人打攪,因此,她沒有打到舊金山他的家中,縱使沙琳好心地主動提供家里的電話號碼。
「不了,你戴起來比較好看,還是你戴著吧!」沙琳婉拒了,這鐲子之前被她丟到那座樹林後方,她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找回它,為此,還被林中凶狠的蚊子咬了好幾個包。
至于為何改變主意將鐲子還給她?她也不知道,她一向不是這麼好心的人,唉,就當作是做好事吧!
「曉星,曉星!」
就在這時,廖筱薇的聲音忽然插入。
「筱薇姊,你怎麼來了?」見到她的出現,曉星可是相當意外呢!
「曉星,我有話跟你說。」廖筱薇上氣不接下氣地喘道。
老板不過離開三天,這傻丫頭就呆呆地跟孫霆堰那家伙簽了約。也因此,原本打算和彩鯨合作的花澄,一下子變成了曉星的直接簽約人,便無需透過彩鯨幫忙牽線了。
這個大消息廖筱薇昨天得知,她匆匆忙忙地打電話告知官介珩,沒想到,卻得到另外一個更讓人吃驚的消息。
「怎麼了?瞧你滿身大汗的。」曉星見她一臉慌忙,不明所以。
「曉星,你還有心情拍這個爛廣告,老板他……」正想月兌口的話,在見到人多口雜的周遭後,她閉了口。
由于這是花澄的拍攝現場,孫霆堰那家伙自然也在外景地,加上這次彩鯨沒有和花澄有任何合作關系,她的出現確實顯得突兀。
于是,廖筱薇將她拉到附近一處大樹後,以方便說話。
「老板他怎麼了?」曉星急著問。
「我剛剛和老板通過話,還沒告訴他你被孫霆堰騙下合約一事,他就告訴我,他暫時不會回來台灣,很有可能會留在美國結婚。」她氣喘吁吁地把話說完。
「結婚?」曉星愣了下,一時反應不過來。
「就是結婚嘛!老板他竟然要娶別的女人了。」見她如此冷靜,廖筱薇差點沒瘋掉。
反了,反了,這是什麼世界?曉星成了花澄香水的專屬代言人,而老板忽然要閃電結婚。這兩人對自己的處境到底有沒有一點自覺啊?
「筱薇姊,不可能的,老板怎麼可能忽然要留在美國結婚昵?這是不可能的。」曉星下意識的否絕掉這個可能性。
「是老板親口告訴我的,他像是個會開這種玩笑的人嗎?」廖筱薇一听到她的反應,更急了。
「除非老板親囗告訴我,不然我不會相信的。」她搖頭,已無心再分神其它惱人的事。
見曉星反應如此鎮靜,廖筱薇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不要拍廣告了,和我一起回台北把事情弄清楚,嗯?」她當然反對她被孫霆堰這般利用,只要老板回來出面,她相信自有辦法讓曉星從這紙合約中月兌身。所以,她得盡力拖延廣告拍攝,最好說服曉星主動放棄。
「筱薇姊,我爸媽和弟弟這兩天相繼出了意外,所以我實在沒有心力再去分神其它事情。我相信老板的為人,相信他不會背棄星兒……」她的話在見到孫霆堰後倏然停止。他手上拿著一份晚報……
「曉星,廖筱薇可沒有騙你喔,今天的晚報已經刊出官介珩即將結婚的消息。」孫霆堰顯然听到兩人的對話,並拿出充分證據來。
他要林曉星徹底對官介珩死心。
「天啊,連晚報都注銷來了。」廖筱薇驚見報上那聳動的娛樂頭條標題。
「不,這是不可能的事情……」曉星撫著發疼的腦袋,後退了好幾步。
連續遭受三重打擊的她,精神狀態已瀕臨崩潰頂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