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真的清楚自己正在在做什麼,你昨天晚上就不該進我的房間,天知道一個喝醉酒的男人會對一個女孩子做出什麼事來。記得,不要有下次!」他謹慎的吩咐她。在屏風內換穿好衣服後、,他準備前往書房。
「無恩大哥……」依然跪坐在床上的亞馨輕聲喚住他。
「如果睡飽了,就先吃中飯吧,等我處理完事情,我們再一起下山。」他不待她開口,體貼的交代。
「我不要!」她突然大叫一聲。
「亞馨!?」正準備離去的他被她的吼聲嚇了一跳。
「無恩大哥,你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嗎?」她起身,來到他面前,以既嚴肅又悲傷的神情問他。
「好好的,怎麼忽然生氣了?」他不明白的反問。
「如果你真是愛我,那麼現在就吻我!」她閉上眼楮,激動的提出這個要求。
「亞馨,別胡鬧!」他微皺眉頭,輕輕地推開她。
「如果你真愛我,真的願意娶我為妻,為何連個吻都不肯給我?」她主動抱住他,並逮住他的心虛之處,猛搓猛揉。
「因為你還小,而且現在不是時候。」他耐著性子哄她,他無法告訴她實情,要他跟她上床,甚至僅止于接吻,他心底都會產生一股罪惡感,那種感覺就像是和自己的妹妹般,讓人無法認同接受。
「我不管現在是不是時候,我要你現在愛我。」她月兌下披覆的外套,激動地褪去身上的睡衣。呈現在他眼前的,是僅僅穿一件下著的她。
「亞馨,你這是在做什麼?快把衣服穿上。」任無恩被她的大膽示愛震懾住,他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是如此激烈,她到底想從他身上印證什麼。
「你不要敷衍我了,你根本不愛我對不對?」她伸手擋住他為她覆衣的舉動,熱淚盈眶的逼問。
「亞馨……」他的動作僵停下來。
「如果你不愛我,又為什麼答應娶我?依你的個性,你絕對不會因為爸爸和任爺爺的壓力而屈服,是不是?」她含著淚咄咄逼問。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你覺得我的誠意或理由不充分,我向你道歉。」他耐著性子替她穿好睡衣。她終究是發覺了,即使她的年紀尚小,他這種自欺欺人的作法到底也騙不了他人。
「我不要你道歉,我要知道是誰讓你下了這個決定?」她咬著唇,眼底充滿悲傷和不甘心。
「你不需要知道太多,如果你真的愛我,想和我廝守一輩子,就不要知道太多。」任無恩給她一個很殘酷的答案,他逼她逼到無從選擇的地步。
「這就是我愛戀你多年之後所得的結果?」她無法相信他待她的態度竟會淪落到這個田地,在他心中,她真的連一個小小的位置都擠不上,他竟也對她擺起對待外面女人的恐怖面孔了。
「我對你的態度和心意自始至終不曾改變,我喜歡你,但永遠不可能愛上你。
如果你可以接受這樣的不公平條件,我願意娶你為妻,並且一輩子照顧你疼愛你。
如果你無法接受,你可以解除婚約。」他向她坦白,他不願她在毫無覺悟的情況下踏進紅毯那端。
「是東川櫻,對不對?」她忽然了解,那個在他眼底的影子就是那個陰陽怪氣的女人。
「亞馨,你不要把我們兩人的事情牽扯進其它人。」他皺著眉表示。難道他的態度真的那麼明顯,不然為何每個人都知道他刻意隱藏的秘密?
「那個女人有什麼好?即使她是東川家的唯一繼承人,她還是洗刷不了那航髒不堪的過去,那種被許多男人玩過的女人,你竟然也要……」
「啪」地一聲,她激動的話還沒完,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便襲上臉頰。
「你打我?你竟然打我?」驚愕的她僵直著身子,難以置信他竟然為了袒護一個認識不到幾天的女人而動手打她。這近二十年來,他不曾對她動粗,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你不可以如此污辱左櫻!你以為她遭受過的那些種種痛苦是她自願的嗎?如果換成是你,你也無從選擇自己的過去。」他被她輕蔑的言語激怒,如此傷人無情的話她竟然說得出口,他真是錯看她了。
「你現在迷戀著那個女人,你當然幫她說話,好啊,既然她悲慘的遭遇值得你如此同情袒護,我就讓你們兩人在一起,誰稀罕和一個下等貨搶男人,我才不屑。」她忍著莫大的心慟與悲憤,毫不留情的斷然決定。她對他真是灰心到極點,再也沒有多余的勇氣和他玩躲貓貓的愛情游戲。她累了,且受夠了他的冷漠,她要離開他,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亞馨!」見她奪門而出,他本想追上前去,然而他的腳步怎麼也跨不出去。
今天這種場面、結局不是他所樂見的,然而潛意識中他卻渴望有一天可以讓亞馨對他死心,他辦到了,他也失去了一個如至親般的妹妹。
「你終究還是跟她攤牌了。」元祈的聲音插了進來。他站在門緣邊,且目睹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遲早的事。」他略帶悲傷的面孔僅止于一瞬間。「有什麼事要跟我報告?」
他恢復面無表情的冷漠。
「左櫻已經離開了。」元祈深怕他承受不住這雙重打擊。
「果然。」被他意料中了。
「你早就知道她會選擇今早離開?」他的異常冷靜讓元祈更加憂心。
「她願意乖乖留在東川家服喪三天,我已經很感激了。」他無奈的苦笑一聲。
「她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
「有,一張字條。」元祈從口袋中取出。「你想看嗎?」
他搖頭,「上面寫些什麼?」
「她不願繼承任何有關東川家的財產,包括名字和過往。」元祈簡單地覆誦一遍。
「很像她的作風。」他沉笑一聲。
「東川家的財產總值數以億計,她當真毫不眷戀。」元祈打從心底佩服她。
「白荷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財產。那些有形的權勢比不上她的主子對她的一言一語。」他有些挫敗的低嘆一聲。堂堂一個大男人竟比不過一個小女人的重要性,該死的是,左櫻自己還是個女孩子。
「左櫻對你是有感情的,不是嗎?」元祈感覺得出來他們兩人之間的微妙關系。如果她不愛他,這三天來,她的視線不會總是若有似無的跟著任無恩。
「她無法坦然面對自己的感情,我也是。」他的話中充滿無力感。兩個對自己真實感情無法坦率的人,怎麼可能會有結局呢。就像是兩條極近的並行線,也永遠不會有交集。
「你打算放棄這段感情?」元祈間。
「我還能怎麼做呢?感情不是一個人就可以談得成的。」他搖搖頭,無奈的苦笑布滿整個臉龐。心力交瘁的他感到自己這幾天老了好幾歲,好幾歲……
「既然如此,我們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行事,今天晚上關西商會的周年晚宴你一定得出席參加。」
「嗯。」他輕應一聲,漫不經心。
也是該忘掉這段萍水情感,重新投入之前忙碌不堪的商場生活了。
「左櫻,怎麼忽然跑回來,也不事先告知一聲?剛剛在電話中听到你的聲音,我還以為我在作夢。這些日子你到底跑去哪里,我擔心死你了。」右樨邊念邊走進京都車站,人來人往的車站中,左櫻那全身黑的勁裝及高佻的身材依然惹人矚目。
「我有話得當面對你說。」左櫻冷冷地掃右樨一眼,戴著墨鏡的臉,顯得更加冷酷。
「我也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對你說,之前我試圖打電話和你聯絡,都一直聯絡不上。你到底躲去哪里?」才一見面,右樨便劈啪地向左櫻抱怨。左櫻不在的這段日子,右樨感覺自己好象少了一只手,做什麼事情都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