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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戀荷心 第5頁

作者︰任易虹

「喂,這電梯是你的?」Sam沒有什麼優點,就是臉皮特別厚。

「你的例行工作已經結束,你還想怎樣?」右樨最喜歡跟他斗嘴了,她從來沒見過一個男人像他這樣有「耐心」。

「總部有命令下來,要我從今天開始二十四小時保護白荷。」說話時他的視線落在白荷冷冽的神情上,她站在電梯一隅,神情顯得相當疲憊和安靜。

「為什麼要二十四小時跟監?」左櫻皺眉。

「這是機密,我不便奉告。」他聳聳肩,腳步跟著要踏進電梯內。

「小姐的安危我和樨會全權負責,你請回吧。」左櫻一出手,瞬間把Sam推出電梯外。隨即,電梯門也跟著闔上。

「荷,你還好吧?你的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右樨觀察力相當敏銳。

「我沒事。」白荷搖搖頭,沈默下來。

「等一下我們立刻送小姐回去休息。」電梯門打開後,左櫻先行走出,再來是白荷、右樨。

「你們先回去吧,我今天想一個人靜一靜。」白荷終于開口。

「不行,荷,讓你一個人實在太危險了。」右樨嚷道。

「小姐,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左櫻面無表情地拒絕這項要求。

左櫻和右樨必須寸步不離守護白荷,這是白家老爺的命令。

「荷,你一定是太累了,我們立刻送你回去休息。」不管白荷是否堅持,右樨二話不說地奔向停車場,準備把車開來醫院門口;而左櫻則是守在白荷身邊,隨時警戒著。

就在這時,一輛救護車急駛而過,快速駛入醫院另一邊的急診入口。接著,救護人員從救護車中推出一名緊急傷患,在二三名護士的護送下,送入急診室……這似曾相識的場景,喚起白荷十年前的過往回憶,那段痛苦的經驗如深海底中浮現出來。當年,昏迷不醒的她也是這麼被送進醫院,她彷佛可以感受到當時的痛楚……

「小姐,你身體不舒服嗎?」左櫻見她額頭冒出冷汗,微微輕顫,眉皺得更深了。

「櫻,我為什麼會想不起來呢?如果我能夠記起那晚的事情,我就不必忍受這十年的煎熬了。」白荷面無血色的微微一笑。雖然醫生認為她選擇性失憶的病癥很正常,然而她心底卻有一種感覺,知道這一切並不是巧合,而是陰謀。不然……為什麼她會產生這種莫名的不安感?

「小姐,你放心,左櫻一定會竭盡心力保護你。」左櫻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她那嬌柔的顫抖身軀好似隨時會倒下似的,令人憂心。

「我不需要別人保護,我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膽小怕事的白荷,不再是了……」她覺得好累。剛剛醫生警告她不許再自行服用止痛藥,不然後果將不堪設想。這些年來她長期服用藥物下來,已讓身體吃出了毛病。

「小姐,請上車吧。」左櫻扶著她坐入車內,隨後自己也跟著坐到她身旁。左櫻和右樨上了車後,兩人皆不發一語,她們知道,白荷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靜和休息。這四年來她為了在白家爭一口氣,幾乎是不要命的努力經營帝國飯店,並把白家產業中最不吃香的飯店業從虧損邊緣中救起。現在白荷和白家的四年約定已快到了,白家那方面不知會作出怎樣繼承決定,這一點白荷顯然也相當掛心。畢竟,這四年來她已和帝國飯店建立起深厚感情,若要她放掉手中唯一的精神支柱,難保白荷不會就此崩潰……

左櫻和右樨兩人互望一眼,心底的憂慮宛如一攤蒸發不掉的死水,日積又積。

「如果我是你,我會放下工作,好好休養一段日子。」皇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他現在人在台灣,特地打電話來「關愛」白荷。

「你打這通電話來,就是要我休息?」白荷坐在辦公桌前,苦笑一聲。一定是右樨透露消息給他,真是多嘴。

「是啊,听說你最近身體欠佳,我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皇星仍是不正經。

「別轉右樨胡說,是她太大驚小敝了。」說話的同時,她的手正在鍵盤上忙著,一刻也沒有偷閑。

「荷妹,那邊現在三更半夜的,你還在工作?」皇星語氣中透著心疼。白荷以公司為家,辦公室隔壁的套房就是她的香閨。

「我睡不著,況且手中這份資料必須今天看完,不然明天沒辦法跟部屬開會討論。」被他這一提醒,白荷連忙停止手中的工作。講電話不專心,有些不禮貌喔。

「謝謝你喔,還願意給我面子。」皇星低嘆一聲,他該怎麼勸她休息一段時間呢?

「你最近不也要回京都白家一趟,可以順道回去度個幾天假。」皇星早把她的行程模得一清二楚。

「如果我有空一定會好好休假,OK?」她仍在敷衍了事。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強你了,記得早點休息,好好照顧自己。」皇星了解她的個性,白荷相當固執,是強迫不來的。

「我知道啦,皇的語氣真是愈來愈像老媽子。」白荷輕笑出聲,她不想再讓更多人為她擔心,只好強顏歡笑。

「對了,荷妹,你是獨生女嗎?」皇星一直想找機會親口證實。子薰之前的秘書白梅長得和白荷極為神似,兩人之間想必有相當關聯。

「在我現有的記憶中,我是個獨生女,怎麼,有什麼不對嗎?」他這個問題問得突兀且奇怪。

「沒有,只是確定一下。」皇星避重就輕她笑了笑。「很晚了,早點休息。」

「晚安。」白荷道過晚安後,電話就這麼拿著,直到皇星斷線,她還是拿著電話直發呆。

皇星從來不說廢話,他會提出問題表示絕對有事情困擾著他,不然他不會浪費口水特地撥國際長途電話過來……白荷躺在牛皮座椅上,閉目養神沈思著。忽地,她感覺到一道黑影閃過眼前,猛然睜開眼,卻看到玻璃窗外……有一個男人……

這怎麼可能?白荷從椅上站了起來,視線被眼前的黑衣男人所震懾住。

她這間辦公室位處帝國飯店第三十八層樓,窗外除了強烈的冷風,沒有任何屏障物,這個神情冷魅的男人絕不可能爬得上來。白荷藉著桌燈的亮光,和黑衣男子四目相對。

「你是誰?」白荷動也不動,驚愕的神情代表一切。

男人嘴角微揚,不發一語,僅那麼一瞬間,他使消失無蹤。

「不可能,不可能……」白荷深受刺激,重重地跪了下來,為何在見到這個男人之後,她的頭好痛好痛。方才兩人視線交錯的瞬間,她感覺自己好似被對方催眠,不然現在為何會有半夢半醒的感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白荷撫著頭,痛苦地跪倒在地毯上。

「小姐!」在外輪值的左櫻听到屋內有動靜,連忙奪門而入,卻瞧見主子痛苦不堪地倒躺在地上。

「小姐,你怎麼了?」左櫻飛奔而至。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白荷抱著頭,臉色蒼白,全身害怕得不斷發抖。

眼見事態嚴重,左櫻壓下了呼喚鈕通知正在睡覺的右樨。

不一會兒,右樨便從隔壁房間火速趕到辦公室。

「發生什麼事?」右樨見到白荷的樣子,差點沒被她嚇壞。白荷現在的樣子顯然是驚嚇過度,是什麼原因造成她現在這副模樣?

「到底發生什麼事?誰進來過?」右樨詢問值夜的左櫻。

「沒有人進來,我一直守在門外。」左櫻搖頭。

「那為什麼荷會害怕成這個樣子?」白荷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如刺蝟般的弓著身子,抱著頭不住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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