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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壞 第24頁

作者︰任婕

第九章

「丫頭,怎ど啦?心情不好呀。」在左斂言一連串精心安排的設計下,刁翊火速熱絡的湊過來問。

沮喪的搖搖頭,夏侯熙氣弱地道︰「沒、沒有。」她咬住的下唇不停抖動,神情像極了受盡冷落的怨婦。

「你們又吵架啦?」這是司空見慣的事,一點也不稀奇。

「沒有。」這會兒還夾了些哭音。

「還說沒有!」刁翊搖頭晃腦細瞧她好一晌,猛然擊掌道︰「丫頭,我看你是病了喔!」他的語調很是駭人,可臉上卻咧著大大的笑容。

夏侯熙素手高抬,輕撫著額際。「沒呀。」

「我不是說外在的,我指的是內在的病。」刁翊對她擠眉弄眼道。

「什麼內在的病?」討厭,她身上的怪病還不夠多嗎?現在居然還分什麼外在、內在的。

「你在害相思,所以得的是相思病。」他笑得很是狡滑,更有一份輕松自在摻雜其中。

「我?害相思?為誰?」她悶悶的聲音里淨是迷惘。

「不就是前面那個正和陸姑娘有說有笑的人羅!」刁翊雙手環胸,以下巴點點前方。

不消拿眼兒望去,夏侯熙清楚明白刁翊所指何人。

「他?」左斂言?!「不!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他的。」夏侯熙再也激動不起來的辯駁,同時也在說服自已相信這個事實。

然而,听見他與陸思齊要好時那股心被抽痛之感,到現在還緊緊糾纏住她,使她的心盈滿前所未有的脆弱。

「丫頭,話別說得太滿,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刁翊橫潑她一盆極冷之水。

「可是……他一點也不符合我開出的條件呀!」她始終堅持這點。

「符不符合,那很重要嗎?」他投予強烈質疑的眼神。

不重要嗎?夏侯熙自問著。她好象再也不確定了。

「既然不喜歡人家,那你干啥又為他弄得自己不開心?不如大方一點的祝福人家早日求親成功。」刁翊依計刺激著她。怪了,這丫頭生來一副聰明相,怎就是胡涂得弄不清楚自己心里頭,擺的到底是誰?

「我、我才不要祝福他哩!」美眸翻了兩翻,淚滴就快不受控地滑下。

「為什麼?我看他們兩人倒挺配的,郎才女貌、佳侶天成,活月兌月兌是一對來自天上的金童玉女。」刁翊自認傾盡所有努力,才掏出肚里僅會的這幾句成語,若真說得不好,那也沒轍了。「你不覺得嗎?」

「一點也不!」女敕嗓含恨,夏侯熙幾乎是咬牙啐道。不配不配不配,他們一點也不配極了!

「可是——」

「別說了!」夏侯熙雙手用力捂住耳朵,眼楮更是閉得死緊。她好想放聲大哭,為什ど?為什ど感情的事會這ど煩人呢?

嘿嘿!總算受到嚴重性強的刺激了吧。

「好好好,不說就不說。」刁翊佯裝妥協道。「不過,丫頭,也許你該好好審視自己的心,問問它,到底喜歡的是誰?真正要的是什麼?不該一味堅持那些狗屁倒灶的條件,因為那只會讓你錯過幸福,而不是得到幸福。」應該為這番真情至性的話鼓鼓掌的,實在是太感人了!這都該歸功于左斂言那小子寫出來的小抄,否則他這個大老粗就算想破頭,也擠不出半句文情並茂的好話來。

不察刁翊已然靜悄走開,夏侯熙只一逕沉浸在方才那席話里。

曾經,她一度以為自己傾心的人,一定是像刁二爺那樣威猛勇敢的英雄。然而現在,那份迫切想嫁刁二爺為妻的心思已經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想和左斂言有一輩子說不完的話,永遠、永遠有聊不完的話題。

其實,若真要說說她對左斂言的感覺是什ど?一時半刻里,她實在無法理得清清楚楚、詳詳細細,因為那是一份根復雜又好矛盾的情感。

唯一有底的是,她不喜歡左斂言和除了她以外的女子說話,她要他的眼里只有她一個,再容不下任何人。

☆☆☆

是夜。

夏侯熙懷中揣著極為寶貝的夜明珠,一雙墨瞳努力朝左斂言那方望去。

盡避有著刁翊生起的熊熊大火,但視線所及仍是一片模糊不清,只有依稀隨風入耳的輊笑聲讓她知道,他就在自己伸手可踫之處。而那令她有著安全感,尤其是身在荒郊野外。

「等明天出了這飛駝山,離京城就不遠了。」刁翊宣布道,並在火堆中添加枯木,好燒旺營火。

「我們也走了好幾天的山路,真好,總算可以好好大吃、大睡一番!」左斂言甚是愉悅的說。瞧瞧熙兒那張俏顏,因連日來僅以干糧果月復而憔悴了,屆時非幫她好好補回來不可。

「先別高興得太早。」刁翊要大家還是要提高警覺些,別忘了那些蟄伏在黑暗中的危險。

「您是說……這山上會有山賊出現?」陸思齊害怕的左顧右盼,深恐惡夢會再一次降臨。

「這很難說。」根據經驗得知,只要有山,就一定會有山賊!此乃千古不變的定律。

抬眼狠瞪刁翊一記,左斂言憐香惜玉的柔聲安撫道︰「別怕!我相信有刁二爺這ど一號英雄人物在這兒,那些山賊不會笨到以卵擊石、自尋死路的。您說是不是呀?刁二爺。」

全然不察氣氛已然緊繃的刁翊,仍是大剌剌地發下豪語說︰「是呀、是呀,那些不怕死的盡避來好了,看我不來一個殺一個、來十個湊五雙的砍他個片甲不留!」

總而言之,他想說的是,他會保他們平安下山的!不過,那些一山賊還是別挑這時候來好,因為他實在沒把握能打這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漆漆叢林戰。

聞言,陸思齊立刻逸出一聲驚呼。很顯然,刁翊的保證根本沒達到它應有的效果,反而更加深陸思齊心里的恐懼,嚇得她是花容失色,一雙惹人憐愛的艷瞳泫然欲泣。

左斂言頭大的抹臉苦笑,為刁翊的不擅安慰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力。早知道就別要他做什ど鬼保證,真是一大失策。

「我想刁二爺的意思是說如果!如果有山賊出現的話,他才會奮勇力戰敵人。但這只是如果而已,搞不好山賊壓根不會出現也不一定。」

陸思齊僵笑不語,努力讓自己試著堅強。

然而,也不知有心抑或無意,夏侯熙忽兒冒出一大串話來——

「其實,若真是不幸遇上山賊,那倒也用不著太過害怕。」她雙眼燦亮有神,唇畔笑花一古腦朵朵開出。

正當左斂言暗自為她的善解人意感到微微驕傲時,夏侯熙接著又往下說。

「頂多就是被山賊先、奸、後、殺!再不,就是淪落至慘遭所有山賊的粗、暴、蹂、躪,僅此而已。」一口雪白皓齒,頓時閃出森森寒光。

陸思齊倒抽口氣,紅撲撲的臉蛋瞬間刷白。

「不過,這還不是最慘絕人寰的事,因為我還曾听人說過,有些心里不正常的山賊專愛剝人臉皮,尤其是那些頗具姿色的上等美女。」收起沉沉寒意,夏侯熙改以凝重的眼神直直望著陸思齊說︰「據說,當他們用燒紅燒熱的刀子,一刀一刀劃在人的臉上時,那種皮開肉綻、血水噴流樣,嘖嘖,還真是慘不忍睹哩!

「不過這還不恐怖,最恐怖的是,當燒紅燒熱的刀子,一次一次從你細皮女敕肉的雪膚咬下時,你會聞到自己皮肉焦熟的味道,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痛苦掙扎,才是最生不如死的折磨。」

炳!看不嚇暈你這個處處需要人細心呵護的大家閨秀才怪。

「陸姑娘還想不想多听一些有關落入山賊手里的事?我很樂意說出來與你一同分享。」夏侯熙壞壞的提議。這就是日日纏著、霸著左斂言的下場——膽消心驚、魂飛魄散!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妄想佔住左斂言不放,讓左斂言沒法將專注目光以及全副心思放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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