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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臨阿奴 第57頁

作者︰于晴

她一怔。

他在黑暗里細細描繪著她的眼眉,道︰「三年前你我就在杏花村成親,日子卻已超過父兄百日,南臨沒有這種規矩,但如果有日,你我離開南臨,去了大魏,叫人發現這點,對你總是有傷。如今已過三年半,此時成了實在的夫妻也無人可置喙。

「……五哥……這三年來……我跟你……還不算夫妻嗎?」那,他心里有這想法,為何當日還要天地為媒娶下她?不如等上三年啊。

他沙啞的聲音明顯得不以為然。道︰「我心里早就當你是妻子,不將你先定了下來,三年變化甚大,誰知明天會發什麼事。」

是為了穩住她的心神,讓她不再退縮吧。徐烈風低聲說著︰「從成親後,我就當五哥是丈夫了,一個心里深愛到有時無所適從的丈夫。」

他聞言,眼眉歡快地彎起。他仍是略略沙啞著︰「今晚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這三年沒踫你固然是依著大魏規矩,但另一方面,你要是有了身孕,那我決不允許你上戰場。」

「……」她沉默好久,才疑聲道︰「身孕?可是……五哥你不是……」

「我有親口跟你說過嗎?」

「沒有,是余延顯說……」她猛然瞪凸眼。「難道你沒有……」

「蕭元夏只是威嚇我,他不致讓徐家最後一苗真斷去。他只是要有個借口能夠讓你一路好走,同時讓那些熟知徐家是劣民的臣子明白,南臨劣民徐家已經不會再有後代,不必再趕盡殺絕。」

她張口欲言,美眸漸有淚珠。原來五哥是完好的,沒有因為她……沒有讓她背著一世對不起九泉下的父兄的債……

「阿奴,你歡喜麼?」他在她耳邊道。

她哽咽道︰「我當然歡喜!」

「那,你就用這七天表達出你的歡喜吧。」

她一僵,眼淚猛然縮回去了。

他淺淺一笑,說著︰「阿奴,這七天內你完全屬于我,這三年多來真是遺憾,居然只有這七天,才是我們真正彼此相守的日子。這七天我們片刻不離,也正好看看你體力的極限在哪,你也不會再擔心你一頭白發的事。」

「……」她懷疑五哥會窮盡所有智慧激出她體力極限,他非人啊。他果然是個養債高手,過去沒見他抱怨過,直到今日才一股腦的索討利息,夠能忍!

「還是,阿奴,你能一刀砍下陰間將軍的頭,卻沒體力與我耗上這七天?」他語氣不無遺憾。

又遺憾?他怎麼這麼容易對她遺憾了?這人,想故意激她吧!偏偏她就是心甘情願地被他激。

「你不想得到我的全部麼?就差這麼一步……」他誘惑著︰「過了今晚,我這全部身心都讓你沒有遺漏的全奪到手里,你沒有這種渴望嗎?」

「……」當然有!非常有!太有了!她非常慚愧地承認,她太容易被五哥撩撥了,五哥的每一寸她都想要得不得了!「那……五哥,我們……來吧!」說到最後想要表達自己很豪邁,但她滿面通紅,完全失去氣勢!

她為了補回氣勢,主動拉他要吻他,哪知,不知是她太用力了,還是他順勢而為,竟然他倒在床上,反而她撲上他的胸前了。

這……男下女上,令得她一顫。她這個小家奴是不是平常真的太憋屈了,怎麼開始戰戰兢兢了?

「阿奴……咱們再來一次成人禮吧,這一次,再進一步,成為真正夫妻,你就權充我第一次成人禮的引導人吧。」他柔聲道。

她聞言,想起她曾陪他度過的成人禮。她心里微地一軟,憐愛道︰「……好,以前南臨那些狗屁成人禮都別理,五哥,今晚我當你成人禮的指導人,可我還真的很笨拙,如果弄錯或弄疼你,可別怨我。以後,你就只能有我了,不管你的成人禮還是往後的每一次,阿奴全包了。」

「你真是豪氣啊,我還怕你害羞,不點燭火,陪你一塊模索呢。」他笑著。

這輕柔的笑聲不但沒有威脅性,反而多了幾分迷惑人心的可口。他也不傻,這是五哥故意誘惑她,放松她緊繃的心神。她心里甜蜜蜜,跨坐在他腰上,微地彎身,擦過他的唇瓣,再迷惑地吻上她最鐘愛的淚痣,他氣息忽地一窒。

「五哥……阿奴與你比翼雙雙飛。」她沙啞道︰「今晚這只小青蛙要一口一口吃掉她心里頭的大老鷹,你要有心理準備了。」

「我身心早就準備好了。「

她撲哧笑了一聲,心里放松不少,想著今晚洞房花燭夜恐怕樂趣無窮呢。

然後,她盡心盡力但有點笨拙地完成洞房,確定五哥並不討厭,相反地還很喜歡她的「引導」後,她心滿意足地沉沉睡去……七天,也挺好過的,她想。

直至半夜,她微張睡眸,忽然發現燭火搖曳,被她強征豪奪初次成人禮的夫婿剛回到床邊。

「五哥?」她想抱著人體會好睡些,她倦極地大方朝他張開懷抱。

「阿奴,記不記得我說的第二次若隱若現?」

「……」

「很累麼?你體力這麼不濟,怎麼行?」

「沒……」她只是有點困,是五哥太變態,不止聰明,連體力也是一等一的好,看來她不好好練練,是追不上他的。

「沒有?那……阿奴。」他上了床,燭火在他面上深淺不定,他眼兒俱彎,活似個時時愛折磨她的毒辣妖孽。「阿奴的成人禮呢?誰來引導呢?

「……」她終于明白方才五哥為何有意無意將大部分的體力活都給她,原來他留待後戰!

「總要一報還一報的,阿奴有債還債的,是不?」他笑道。

「……五哥……這幾年你忍得真辛苦,今日徹底爆發實屬正常,你熱愛阿奴全部身心,阿奴淚流滿面,感激涕零,以後再也不會對著白發神傷……阿奴這七天就當是犧牲了,可不可以讓我先睡半個時辰?」

番外篇——徐解的出生

「這醫者是大魏而來,據說十分有名,所以我特地留住他來替嫂夫人診一診。」方三郎笑著,隨著徐長慕往徐家小院走去。

雖然他是在笑,但心里無比地緊繃,就怕有違陛下口諭。

——盡一切力量,留住徐家夫婦。

——盡一切力量,讓徐夫人發色歸黑。

——盡一切力量,排除任何可能的學士接觸南臨長慕。

——盡一切力量,從南臨長慕身上習得所有兵事才能。

——盡一切力量……

方三郎暗嘆口氣。何必陛下下口諭,他日日夜夜絞盡腦汁,就盼徐長慕終生能留在南臨,明明他是個將軍,卻開始自覺成了動起歪腦子的說客。

「多謝方將軍。」徐長慕似笑非笑道。

兩人走進徐家,方三郎見沒什麼婢女,便道︰「長慕兄怎麼遲遲不請個婢女?邊關生活雖然一切從簡,但也不能讓嫂子累著,不如從我那里先調個老婆子,讓她過來幫忙煮飯洗衣吧。」

徐長慕瞥他一眼,道︰

「阿奴還年輕,煮飯洗衣是她該做的,方將軍也見過她上戰場,像是老婆子麼?」

方三郎聞言,結結巴巴道︰「不不,長慕兄誤會了。我不是說夫人像老婆子……」他暗惱自己心直口快,居然說要請個老婆子,現在是怎樣?難道要徐六天天看那老婆子,然後想著自己的白發嗎?他真是愧對陛下,明知徐長慕會留在這里,全是因為徐六,他卻口拙捅到馬蜂窩。

徐六上戰場,他是親眼目睹。他不得不承認,先皇做錯了,不該將徐六鎖在京師。她初次應戰就敢殺,殺得毫不手軟,一如她的父兄。

在每個士兵心里都有一把尺,什麼人該殺,什麼人不該殺,沒有什麼同情心軟或不適應,舉起刀,殺掉戰場上任何一個對南臨不利的敵人,這就是他們該做的事。通常,運氣好些,新兵得花上一、兩年這把尺才能穩固形成,徐六卻如老戰士,絲毫沒有心理障礙,尤其她是唯一跟得上徐長慕兵陣的人……好似在她心里,一直妥善收著徐長慕長年累積的軍事知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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