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說她要跟男朋友回香港,很甜蜜的樣子,我還問她是不是要結婚了,她笑而不答,拉著行李箱急急忙忙的跑去趕飛機了。」
苞男朋友回香港?舒晴央和衛槐斯交換了一抹眼神。
「伯伯,謝謝您。」
送走了老先生,知道這一趟是白跑了,兩人黯然回到車上。
「你曾听她提起過香港的男朋友嗎?」
「我猜是張志賢。就是那天讓心嫚在你店里失控破壞的那個人,他是香港僑生,我猜心嫚是跟他走了。」
「你不是說他們已經分手了?」
「心嫚是這樣跟我說,而且態度表現得很決裂,我也不清楚他們又是什麼時候復合的。最近一次跟心嫚聯絡,她還對張志賢不屑一顧,滿口都在嚷嚷著店里工作的點點滴滴,我以為這一次她是真的找到喜歡的工作了,沒想到……」
她真恨不得飛到香港揪出心嫚,好狠狠的臭罵她一頓,看她能不能清醒一點。但此刻的她心里更多的是自責,對于心嫚給衛槐斯帶來的損失和麻煩自責不已。
衛槐斯知道她心里很不好受,拍拍她的肩膀安慰說︰「好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你在這里干著急也沒有用,現在也只能等她主動跟你聯系了。」
「對不起,我……」她激動的哽咽。
衛槐斯騰出一只手,緊緊的握住她,希望能給她一點溫暖。
其實,他不只一次在心里發出疑問,晴央跟林心嫚完全是不同類型的女孩,為什麼她們會是好朋友?
晴央總是對朋友那麼坦承率真,明明是林心嫚惹了麻煩,她這個當朋友的卻緊張得像是當事人,還傻傻的幫忙承擔後果;反倒是林心嫚這位真正的當事人,卻一點責任感都沒有,擺明了是把晴央的好心當作天經地義。
舒晴央真是個傻瓜!衛槐斯實在替她感到心疼。
「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
「放心,我沒事,我只是需要冷靜的想想。」
「答應我,別對自己太苛責,好嗎?」衛槐斯溫柔的撥弄她的發絲,瞅著她發愁的臉龐。
「我知道。」
他心疼地托起她的臉,給了她溫柔綿密的吻,希望能吻開她糾緊的眉心。他擁著她,輕聲哄道︰「好好睡一覺,明天我們出去走走。」
舒晴央搖搖頭,「不,槐斯,明天開始我要去Primojazzbar工作。」
他皺起眉,「晴央,你根本不需要這樣做。」
「我們當初是這樣約定的。」
「晴央——」他一點都不想讓她去收拾林心嫚的爛攤子。
「請你站在我的立場想想,這麼做至少會讓我覺得好過一點。拜托你。」她苦苦哀求著。
衛槐斯不悅的別過臉,片刻,才嘆了口氣,「那我是不是要開始樂觀的想,至少未來的半年,我都可以看到你?」
舒晴央苦笑,「這個提議不錯,我想,我們是該學著樂觀一點。」
傻女人!明明心里很沮喪,卻還要勉強自己扯出笑容來討好他。「傻瓜!」
衛槐斯再一次緊緊的抱住她,帶著壓抑的低啞嗓音說︰「記得準時來上班。」
「遵命,親愛的衛老板。」
第八章
周捷發現,自從舒晴央來Primojazzbar接替林心嫚的工作後,有好一陣子不大出現的老板,竟開始反常的每天來做業務視察。
而這明顯的轉變不單是周捷注意到了,許多員工也嗅到意思不尋常的況味,他們甚至在私底下大膽懷疑——
懊不會是有人在老板的身體安裝了工作時鐘吧,要不怎麼會準時到這種地步,每天都是完美的十一點鐘,零誤差!
「那個……我說小央,」剛完成一杯血腥瑪麗的周捷,欲言又止的靠近舒晴央身邊。
「什麼事,周哥?」
瞟了四周一眼,確認安全無虞,周捷刻意壓低嗓音問︰「你是不是對老板做了什麼?比如說催眠還是喂蠱之類的。」
正在吧台前幫忙清洗杯子的舒晴央滿臉錯愕的停下動作,「為什麼我要對老板催眠、喂蠱?」她感到啼笑皆非。
自從她接替了心嫚的工作後,他們已經好久沒有私下出去約會了,每天的獨處就只剩下衛槐斯接送她回家的丁點寶貴時間,大多時候,她累得都說不出話來了,哪還有力氣對他做什麼邪門歪道的把戲?
「不瞞你說,我已經有好一陣子沒看過衛先生這麼準時每天出現了,你確定你沒有透過某種神秘的力量來制約他的行為?」
舒晴央忍不住笑了出來,縴瘦的肩膀還不斷的顫動,「周哥,你昨天又看了××瞳鈴眼了是不是?想像力好豐富喔。」
哇咧,被嘲笑了!他周捷的敏銳觀察是可以被這樣嘲笑的嗎?
「不信的話我們來打賭,如果待會衛先生沒有準時在十一點鐘出現,我就輸給你一千塊,反之,你得付我一千。」
「需要賭這麼大嗎?」是一千塊欸,萬一她輸了,鐵定會心疼個三天三夜;就算是贏了,她也會覺得很不好意思。
「要不,五百塊就好。」
沉吟須臾,「好吧,那就賭五百塊。」舒晴央勉強應允。
「等等,既然都要賭了,我們也要參加,不許你們兩個排擠我們。」負責外場的小真跟阿宇眼尖的發現了賭注游戲,吵著也要湊一腳。
「干脆大家一起來吧!輸的就當作是員工福利金。」周捷豪爽的提議。
每天店里維持著約莫十個員工上下,透過口耳相傳,大伙兒各自掏出五百元繳給負責吧台的周捷,五千多元的賭資就押在一瓶龍舌蘭下。
隨著時間的逼近,每個人眼睜睜的注意著小時鐘上的指針變化。
其中又以周捷最是興奮,「欸,快了、快了,最後倒數十秒,十、九、八……三、二、一。」
所有人不約而同的停下手邊工作,屏氣凝神的看向左側入口——
丙然,在中原標準時間十一點整,穿著外套、帶著膠框眼鏡的衛槐斯,準時推開Primojazzbar的大門。
舒晴央當場傻眼,口中不斷的喃喃自語,「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倒是一旁的周捷笑得腸胃差點打結,「不好意思,害你破財了。小真、阿宇你們幾個記得謝謝小央今晚的貢獻,待會大家下班一起去吃宵夜。」
「小央,謝謝你。」大家輪流向舒晴央奉上無聲的感激,沒等老板靠近,就機伶的回到各自的工作崗位上。
衛槐斯一進門就看見舒晴央一臉呆滯的表情,在和幾個熟客點頭打過招呼後,他朝她走了過去,「發生什麼事情了嗎?你的表情看起來很奇怪。」
她狼狽的回過神來,「沒、沒有啦!」趕緊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心虛。
「沒有?」衛槐斯挑起劍眉,顯然對這個答案存疑。轉而看向舒晴央身旁的人,「周捷?」
「是,老板,請說。」周捷表現得精神抖擻。
「今天店里是不是發生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報告老板,截至目前為止一切都很正常,今晚的客人大多是熟客,除了有幾個人問候起老板的近況外,並沒有發生任何事。」
盡避周捷發現得鎮定如常,衛槐斯還是覺得古怪,方才一定有什麼事情在他眼皮底下偷偷發生,要不然晴央不會一臉呆滯的瞪著門口看。
既然她也不願意說,也罷,暫時放她一馬,等四下無人的時候,他再好好的拷問她,屆時諒她也不敢隱瞞。
衛槐斯一離開,每人心中的大石都跟著放下。
「噓,我的大小姐,收斂一下你的表情好不好,沒人把秘密放在臉上的啦,要是被衛先生知道我們拿他來打賭,大家準會吃不完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