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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鳴天下 第5頁

作者︰于晴

背部頓時慘遭兩道高溫烘烤,她想如果她不馬上解釋,她很快就會被燒出兩個大窟窿,今晚死不留尸了!

「咳,我是說,你畢竟年輕,那個,我一睡著,你、你不會……不小心夢游到我身上吧?」她說得夠白了吧?這種事,要她啟齒,真丟臉。

她皮膚白,一發窘,耳根、頸項,雪白的肌膚便泛著桃色的光澤,從不例外,這他是最清楚的,他盯著她的女敕背半晌,才道︰

「妳可以放心。」

他說的話她能放心,那今天也就不會是這種局面了。她食不知味地嚼著餅,輕聲咕噥︰「明明輩份不一樣的……」她卻像是那個矮人一截的。

「我點穴了。」他自認已做到警告,于是毫不留情動手點她睡穴。

她眼前立時一黑。失去意識的剎那,他竟埋進她的頸窩,徹底利用她取暖……真過份,他老是欺她無法反擊,接下來他還會做什麼她可一點知覺都沒有了!

她內心微惱,但其實還是有些雀躍的,他能認出她呢,不管她變化多少,他總是能在第一眼就認出她來。

這讓她腮面不自覺發燙,很安心地入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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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每一天,神智一清明,就要吃。

吃得她天昏地暗,吃得她食無味,但她還是得清醒,還是要吃。

當意識聚集時,她知道一天又要開始了。她模索著床側茶幾上的鮮果,一股壓力隱隱襲面,緊跟著,有人吻上她的嘴。

她一怔,倏地張眸。「陳世美」近在咫尺,正吻著她的唇,趁著她唇瓣微啟要說話,以舌尖遞過一口瓜果。

她傻眼了。

眼前的男子,漂亮劍眉入鬢,面色承襲他的親娘,帶著天然健康的蜜色,發色淺淡,襯著他那雙夜瞳異樣的璨亮,只是他的神色依舊清冷,細密的視線停駐在她的臉上,完全感覺不出他的投入,鼻尖幾乎相貼了……等等,她的臉比他還大耶!

一想到這,她慌亂地推開他。

他定定凝視著她,同時端過果盤,平穩地開口︰

「還要喂嗎?」

說得這麼理所當然!她不知該羞該怒,悶著氣搶過沉重的盤子,低聲答著︰

「我自己來。」埋頭吃著,不敢正視他。

「今天起程回雲家莊,妳跟我一塊回去吧。」他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她遲疑一會兒,又听見他冷漠的問話︰

「妳有別的地方要去?」

「沒有。」她答得很快︰「我跟你一塊回莊。」

在她面前的男人一直沒有動作,她不敢抬頭迎向他的審視,只能瞪著他的衣角跟他耗下去。

餅了一會兒,他終于收回視線,下床更衣去。

她默默吃著當季盛產的瓜果,听見他衣料摩擦——中衣、長衫,腰帶……換得這麼慢,害她連頭都不敢抬。

忽然,他又開口道︰「出發前,我帶妳到城里走走。」

聞言,她驚喜抬眸,撞見他正攏著外衣系著腰帶子。她紅著臉轉移視線,輕咳一聲︰「好啊。」

幽深的黑眸定定注視她半晌,才道︰

「晚點,我過來接妳。」

等他一離開,她立即跳下床,邊吃邊換衣裙。

這些年她早就練成單手換衣的好功夫。銅鏡里的女子紫色短衣長裙,依稀可見她十二歲那年的影子,就是有肉了點……過往的回憶,讓她秀眸起霧,帶點圓的手指頭不由自主模過唇瓣。

她二十歲成親,那時他才十八,直到他離島前,兩人一直沒有太過親熱的舉止,這種嘴踫嘴的舌吻是頭一遭。唔,是她的第一次、他倆的第一次,是不是他的第一次,她就不清楚了。

只是,男人的唇都是這麼冷的嗎?他的唇色偏黑了點,唇溫比她吃的瓜果還要寒涼……她小有疑惑但很快拋諸腦後,此刻惦在心里的是剛才他吻著她時的影像。

她撫著滾燙的雙頰,自言自語著︰

「也對,今年他也二十三了,這種沖動絕對會有。」這種事她還懂得的。她十二歲開始與世隔絕,但在那之前她也是很有少女情懷的。這兩年他在外奔波,見識自然不同他年少那樣清純,不像她……

她神色有點落寞,順手推開窗。從窗口往下望,就是大街。

一早,已有販夫走卒,有粥攤設在窗口的正下方。一勺米、些許鹽,來回攪動著,粥販子手肘斜抬,兩指緊扣勺柄,非常有規律地攪拌稠湯汁。

她心不在焉,看著粥販的一舉一動,過了一陣才驚嚇回神,馬上關窗搗眼。

她沒看見她沒看見,什麼都沒看見……

嗚,剛才的粥販竟然在她腦海重復煮粥,有沒有搞錯?她跟這粥販很熟嗎?十年之內,她會很刻骨銘心記住他的一舉一動。

她咬著唇,非常不甘心,突然發狠開窗,瞪著樓下的粥攤。

吧脆把煮粥密技全記下來,下次煮給某人吃好了!

她記她記她記……實在太容易記住了。反正她一生是沒有什麼精采的日子可以永記不忘,不如就把過目不忘用在這上頭好了。

某人對她有情有義,她當然懂得知恩圖報。

她又想起他之前的「喂食」,不由得傻氣偷笑,而後神色逐漸發軟,低低嘆息呢喃著︰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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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的,離城了。

說什麼帶她到城里走走,也不過就是從客棧徒步到干糧店,把老板叫出來,跟她詳細介紹各式各樣的點心,全是她沒有見過的。

這十年來她未曾踏上中原一步,真的錯失好多哪……結果,車內堆滿幾天份的干糧,當時老板瞠目結舌的表情令她覺得好丟臉。

她也不是很想吃,但她必須吃一定要吃啊!她恨恨地咬著據說是這幾年風行的豆沙角翅,什麼東西在她嘴里吃來都是一個味道,哪來的特殊風味?老板騙人!

車外,偶有私語飄來。她撩開車窗一角,首先入她眼的,當然就是有情有義的某人。他身著淡紋黑衫,腰間系著暗色扣玉帶子,雖然離虎背熊腰還有漫漫長路要走,但她力挺自家人,公孫顯絕對是最出眾的那個。

與他並騎的,是天罡派的首席大弟子程琤,堅持率人護送他們一段路。

她還記得,某人介紹時,程琤的神情很震驚,仿佛某人的老婆不該像她這樣。

不像她這樣,要像哪樣?她下意識模模圓臉,含怨瞪著某人的背,試著以灼熱的目光烘烤他的背,最好燒出兩個洞來。

他背後長了眼楮,回頭冷冷瞥她一眼,她嚇得縮回車里,泄恨地吃著點心。

駕著馬車的傅玉,將一切看在眼里,更篤定這對夫妻有問題。他趁著公孫顯與程琤在前頭領路交談時,半拉布簾,側身問道︰

「公孫夫人,妳……」

「叫我山風就好。」

「呃,妳是什麼時候嫁給公孫先生的?」他不是包打听,實在是公孫顯成親一事保密得太神秘,令人起疑。

有人跟她說話,她絕不拒絕,尤其對方是她崇拜的數字公子。她坦白告知︰「算一算,今年正好第五年。」

「五年?」傅玉回頭仔細看她面容一陣。「敢問公孫夫人今年芳齡?」

「二十五了。」

暗玉震驚地松了韁繩,幸虧馬車走的是平坦道路才沒有出事。他甩甩頭回神,拉回韁繩,一時口舌不順道︰「我、我以為妳才二十上下……」

「我哪這麼小!」她有點不悅,最恨有人暗示她的孩子氣。

「這麼說來,九公子的腰脾就是公孫給的定情信物?」傅玉試探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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