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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十郎 第4頁

作者︰于晴

「喂喂,好歹關上門吧?好冷啊……嗚,四哥,你夠狠,我一而再地寫信求救,你當我在放屁,只送醬菜來,醬菜能助我月兌身嗎?」淚珠已在眼眶里打轉,就差沒有放聲大哭。

他到底是招誰惹誰了?就算他長得不錯,有這麼點桃花運,也不必把一株動不動就打人的桃花硬塞到他懷里吧?

他也不過是在替五哥辦事,不小心惹了地頭蛇……呃,惹到宮麗清,從此她窮追猛打,死也不放過他。

他原以為女子小心眼是理所當然,她要打就讓她打一頓了事,沒想到一頓不夠,她還處處為難他。

從去年年初追到今年,終於把他五花大綁扛回家。

「實話我跟她說了許多遍,她就是不听,還想日久生情,我看根本是日久生氣。我對她根本沒有興趣,今年沒有,明年沒有,我七老八十牙齒掉光光還是不會對她有興趣,怎麼她就是看不透呢?」

幸虧她還有點傲氣,不肯下藥,不然他真會被老天爺給玩死。

眼角瞄到被她撕爛的信……他暗嘆口氣。

「挺之啊挺之,現在就你有空,偶爾來點信吧?我被俘虜的日子很無聊呢……」

只是,依那小子寄信的速度來看,下一封信來宮宅時,他大概不是成為宮家贅婿,就是逃之夭夭去了。

要逃很難啊……再說他的百寶箱被她收起,他舍不得放棄……

「看來,成為贅婿的機會大了點……嗚,我不要啊!我還年輕,我還沒混過癮,誰來救救我啊!」

門外,即使有僕經過,也不敢應聲。

吾命休矣,聶拾兒的男兒淚終於彈了出來。

※※※

駿馬奔過大街,馬上騎士穿著色彩明亮的衣衫,身後背著包袱,馬旁馱著幾包貨物。

沿著街到底,就是宮宅。

「喜逢鎮東南街宮宅……好耳熟哪。」騎士翻身下馬,搜尋腦中記憶的同時,拿下三包貨物跟信件,其中一封眼熟到他有些錯愕,連忙抽起才看見收信人是聶拾兒。

他再抬頭看看宮宅,不由得訝笑道︰

「原來如此啊……」幾個月前曾見過這封再眼熟不過的信,沒想到在信局里轉來轉去,竟然由他來送這封信。

這應該是有緣吧?

前來應門的顯然是宮家的小婢女,她一見送信來的是陌生的青年,驚訝地月兌口︰

「送信來的,不都是高大哥嗎?」

「他不小心從馬上掉下來,沒什麼大礙,只是要休養幾日,就由我代班了。」阿庭笑道。

小婢女極為失望,見他好奇注視自己,送來的貨物也頗重,連忙斂神說道︰

「麻煩小扮幫我搬進來吧……順便,我那兒有不錯的傷藥,請小扮代為轉贈高大哥,只是順便而已喔。」她強調。

「姐姐你的心意,我一定會轉告高大哥的。」阿庭頗感有趣地露齒笑道。

剎那之間,強大的光芒差點戳傷了她的眼,讓她不由自主地抬手遮眸。

「姐姐?」

「你、你隨我來……」連忙引路,同時偷偷往後覷他一眼,見他無辜地微笑,她雙腮不禁紅了起來。奇怪……方才,明明人好好的,怎麼他一咧嘴笑,她的心跳就加速……

「姐姐,我瞧這三包貨物都是給宮姓的,可這里有一封信是聶拾兒的。這兒有這人嗎?我有沒有送錯信?」

「沒沒,姑爺的確是住在這兒的。」

「姑爺啊……」原來已經成親了啊。

小婢女掩著嘴,見四周無人,小聲地說道︰

「是未來的姑爺。方才,我還听見我家小姐在跟姑爺吵架,搞不好今晚就是洞房花燭夜了……」

他聞言,一頭霧水。「吵架跟洞房花燭夜有什麼關系?啊,莫非是你家姑爺想早點成親,你家小姐不願,所以就吵了起來,最後還是順著你姑爺的意思……」見小婢女掩嘴直笑,他更是一臉莫名。

搬著沉重貨物的同時,經過一扇蝴蝶拱門,拱門直對著遠處大開的房門,房內有名年輕男子直挺挺地坐在書桌前,很僵硬的身姿……

「別瞧別瞧了。」小婢女忙拉過他,帶他往偏廳走去,道︰「那是咱們姑爺,誰也不準靠近的。」

他愈听愈起疑,問道︰

「為什麼?」

「怕有人帶姑爺逃跑啊。不過,這是小姐多慮,宮家哪有人敢跟小姐作對?」

「逃跑?」

「啊,是我多嘴了。小扮你就當沒听過。」走進偏廳,請他放下貨物跟信件,查收之後,她找出傷藥交給他,不敢再直視他的臉,怕一時鬼迷心竅,對不起她心儀的男人。

「姐姐,我實在很好奇啊。那人何必逃跑?難道是被強迫?宮小姐的兄長怎麼不出來解決?」

「你打哪兒听來小姐有大哥的?小姐是獨生女,就算成親也是招贅。」

原來,他在這里沒有生死之交啊……阿庭忖道。

「其實,婚禮的東西都備好了,等姑爺的哥哥來,就能成親了,小姐又何必故意整姑爺,安排他住在離大門最近的廂房,擺明就是要他看得到逃不掉。小扮,我帶你出府吧。」

「喔……我能不能借個茅廁?」他很不好意思地搔頭笑道︰「我內急……」

「可是,我還有事呢。」

「姐姐,我不敢麻煩你帶路。你好心點,指路給我就行,我不會亂跑的。」

那小婢女考慮了會兒,低著臉指向轉角,告訴他路線之後,他立刻狀似內急奔離。

等過了會兒,轉角處探出張蜜色的臉孔。

四處無人。他走進之前那扇蝴蝶拱門,房內青年的背影依舊直挺挺的。

「誰?是哪個混球?還不快替本少爺解開穴道?」

「原來你被點了穴啊……」

「廢話!你以為我無聊,沒事學硬木頭嗎?」

「可我不僅解穴,要怎麼幫你?」

「可惡!去把你家小姐找來!我跟她說話!」

「我好像沒簽過賣身契。」他笑著,從聶拾兒的背後看去,看得出此人衣物很講究,束起的頭發也冠以碧玉環。他慢吞吞地走到聶拾兒的正面時,發現此人耳垂戴著耳環,他訝異了會兒,抬眼對上聶拾兒的雙眸。

好……嬌貴的臉啊,又白又女敕又細膩,是男人沒有錯,只是,看起來嬌貴到應該是擺在某戶貴族家里的公子哥兒。

「你是聶拾兒?」他月兌口問。

聶拾兒眯眼看他。「原來是個男人,方才我還以為是婢女來了。我好像沒見過你嘛……喂喂,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好不好?我在這里坐了一下午很悶,你不必自動自發地嘗我的醬菜吧?那是我四哥的愛心耶!」

「這醬菜倒挺好吃的,跟我大哥送來的菜完全不一樣。」

「你大哥?」聶拾兒向來大而化之,不過經他眼的,很少會遺忘。「你不是宮家人,你是誰?」

「我?我是送信的。」

「送信?」聶拾兒雙眼一亮,道︰「信呢?有沒有我的?」

「有,不過被收走了。」

「可惡,我就知道那婆娘連封信也不放過!現在就只剩下我那個蠢蠢的挺之小弟會寄信來……嗚,挺之,你再忍著點,晚上我就能讀到你的萬言書了!」

「……我沒有寫這麼多。」他輕聲說。

「什麼?男人家說話大聲點,你不要仗著我沒法動就欺負我啊!」

「我只是好奇……你嘴里那挺之,做了什麼事讓你覺得很蠢?」

「他會回我信,就表示他夠蠢了,不,不是蠢,是夠義氣。我寫到今天,就只剩下他在回我信,你說他夠不夠義氣?等我逃出生天,我一定會親自到楊柳信局去感激他一番……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我可沒有斷袖之癖啊!」

「我也沒有。我只是在想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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