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問過自己幾百回了,皇上爺怎會……喜歡上這種娘們?
今兒個,他一進「」,特別將目光停在鹽身上,以往只驚鴻一瞥,沒細心打量過,所以這回看得仔細,希望能看出她究竟有何魅力能引發皇上爺的妒忌心。
她正在桌前繪丹青,而鍾憐在旁調著顏料,李勇呢?小喜子瞪大眼目,見到他目不旁視的坐在椅凳上,活像不知打哪冒出來的俑像,小喜子啞然,回首瞪著無鹽。
她的容顏如蓮粵,但黑眼乍看之下略嫌大了些。沒白白如月.卻如秋水般清清冷冷明淨澄亮。看來,是個好人家的姑娘。
小喜子忽然有些同情她了!真的!她的儀態端莊,雖然還不足以匹他的皇上爺,但至少依她的條件是能嫁進不錯的人家,可惜她非完璧之身,而皇上再迷戀她的身子,也萬萬不會帶她回宮的,可憐啊!
但他的同情心只到跟她「交談」之後。
胚,這種女人沒人要是有道理的,她的傲慢足以讓任何對她有意的男人怯步。
在他表明了皇上節要召見她之後,瞧!她竟然向他隨意地揮了揮手,當他不存在似地又埋首繪像。
懊死的!她像他的主子般的斥退他!她以為她是誰啊?
「小喜子你這是干嘛?」鍾憐及時喝住了小喜子的逼進。
「爺要她,她不走,我就扛她走。」他威脅道。
「爺準你扛小姐了嗎?」鍾憐低問道︰「不怕爺責難?」
「要是你守在爺身旁一個下午,也寧願遭爺的責難,只要將她扛過去,不然遭殃的是船上大伙。」
無監抬首,皺了眉頭。
「ㄏ……」你的主子找我有事?
「你說啥?」他沒好氣地問。
鍾憐微笑,看懂她的唇形,代小喜子圓滑的回答︰「必定是有關靠岸之事。這數十日小姐是穿我修改過的衣裙,爺肯定是想為你換幾套新衣,不不,您別拒絕,這是你應得的,再者,你須要些什麼,可以列張單子,等下船補貨時,順便幫你買上。」
無鹽沉吟了會。不想在往山東的旅途上.不再與龍天運見面,但在船上渡過頭幾日後,離家旅行的新鮮感已過,終日唯一的興趣是「說服」燕奔,能讓她繪上一繪,除此之外是真的無趣了些。尤其她已將下一部的版畫分套草圖都反覆推演過一回,可以實地雕了。
她的眼瞟視到牆上那幅巨形木刻版畫上頭。「」里腥紅婬惑的擺設打她住進來之後,都收拾起來了,唯獨這幅版畫舍不得取下。每日都在研究牆上版畫的列法,幾乎連細微之處都刻在腦海里,而對這師傅的唯一線索是在版畫右下角刻印一個小小的「龍」。
她自然推敲這師傅之姓是龍。
龍什麼?她曾見過的版畫中並無龍姓師傅。問他們的主子可會知道嗎?那日,依他的回答像是買來的,他可會記得在何處買嗎?無鹽存桌面上輕敲了敲手指,而後點首。
也好,如他尚記得在何處買來,等地在山東回長安的路上,可以轉個方向,至于路費……
先不想了。她小心的吹了吹畫中未乾的顏料,起身將晝紙卷起來交給李勇。
「啊?給我?」李勇又征了征。
無鹽璨笑點頭。
「你肯定是皇上爺下一個目標。」小喜子目賭此景,喃喃對著李勇說道。隨即大松口氣,她能自己走是最好的了。
待無鹽在繭紙上提了幾筆之後,便跟著小喜子出房門,留下那當人像的李勇,
他凝望門口半晌,才低下頭,攤開挪畫紙。
畫中男子坐在椅凳之上,雙目炯炯卻隱含殺機,濃眉寬臉,似是老實,然身軀魁武彪悍,分明懂武,雖略嫌呆板,但……已相當神似于他。
李勇睹起眼瞪了會,才收起畫紙,跟著走出房。
***
「我以為『』里有樂子可尋.你不會來了。」龍天運皮笑肉不笑,目光冷淡地瞧向尾隨而來的小喜子及錘憐,他擺了擺手。「出去,沒我的吩咐,不準進來。」
「ㄏ……」來不及阻止,小喜子及鍾憐即合上房門。無鹽瞪了門老半晌,早該明白連鍾憐也是忠于他的。
「我令你害怕嗎?」他的聲音近到幾乎讓無鹽彈跳起來,溫熱的鼻息吹在她的額上。她駭了一跳,回過身,卻發現不知何時.他貼近她的身子,幾乎沒有多余的空間。
「ㄏ……」她退向房門,反而讓他步步進逼,最後夾在牆與他之間。許久未見,他似乎不太……高興?這用詞是含蓄了些,但他雖含笑,卻散發悍戾之氣,不太像數十日前所接觸過的他。
「我忘了你不會說話。」他揚眉,雙手抵在她身後的門板上,俯頭逼近她的
「ㄏ……」她張口,他詭笑,忽然封住她的朱唇。
她瞠目,他的手臂復上她的蠻腰,將她提了起來。
「你的反應可以接受。」他沒親太久即抽回,瞧見她果然震驚的神色,心平氣和的微笑。她的唇相當的生澀細致一如她的身軀,上回與她相好,並沒有吻她,那時他喜歡她曼妙的嬌軀,但不包括她的姿色,但現在,他想他改變主意了。
他神態自若的捉住她迎面揮來的手掌,那種酥麻的鑽進他的里。
他眯起眼,像在自言︰「我一直想再確定你是否真加那夜般的銷魂……」
她倒抽口氣,開始掙動身子。
他鎖眉,挺納悶她能輕易地撩撥他的。
「ㄏ……」
「不會說話,嗯?」他嘴里說道︰「那很好,用強不必擔心你叫人來。」她驚惶失措的模樣確是能暫時撫平他的怒氣。
「我幾乎以為你並不在乎是誰上了你。」他的用詞粗俗,無鹽瞪大眼。他聳肩。「事實上,如果沒有落紅證實你的清白,我會以為除我之外,尚有其他男子踫過你。」
「ㄏ……」他想干嘛?
「我想我已經受夠了你的視若無睹。」他始終笑著,只手卻滑進她的裙內,攀上她的小腿肚。「我們是不是該討論一下船資的問題?」
她叫了出來。憤怒地想踢開他。她可以遺忘她如何失去貞操.但不表示可以再讓他踫!天知道那夜她根本沒有任何記憶。現在這種感悅……並不是很惡心.至少沒有錢奉堯模她的那種惡感,有些熟悉,甚至……印象中似乎有人這樣喚過她。
「不說話?那表示同意討論了?」他自言自語︰「你家居應在長安,可有任何等待你的男人?」
她緊閉唇,不發一語。溫熱大手沿著細滑的肌理攀上她的大腿,她驚呼,發覺奇怪的神色在他臉上一閃而逝,如錢奉堯那回捉住她的小腿肚般。
她迅速搖了搖頭,一頭青絲原本扎了起來,如今卻散亂幾撮。有些奇特,但她覺得有些不太舒服。
「這才是好女孩。」他喃喃,帶欲的神態卻與所說的話背道而馳。
她的臉有些發熱,但指指地下,希望能接觸地面。
「不,我們還沒討論船費問題。你想去山東?」
這回,她乖乖點頭,倒令他挑高眉頭。
「這艘船的目的地確實在山東,雖是順路,但船資是必須談清楚的。你上船時並沒帶任何值錢的玩意,你該如何償付?」那大言不慚的語氣差點讓無鹽撲上去狠狠地扁他一拳。
他這話像是她死皮賴臉的要求他似地,當初可是他強留她在船上,只是讓她發現了山東是這艘船的終站,這才心甘情願的留下,且……他……強佔了她的身子,她卻沒有要任何的報償、沒有抗議,甚至願意……和平相處,這還不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