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得不接受,因為我一點也不愛你。」
「但我愛你。」第一次說出口,正經的眼神是馬純欣所沒見過的。
她斯待心中預期涌現的厭惡,但相反的她只感到動容。
她馬純欣何德何能能得到一個如暖陽般男人的愛意。
「我在等你回答。」他微笑著。
她一張臉拉長了下來。「你想等我回答什麼?」
「同樣的字言。」「不可能。」
「為要告訴我,你還眷戀著齊霈陽。」
「為什麼不?畢竟他曾是我的未婚夫。」
「但他可不這麼想。上個禮拜,我還見到她和顧心娃在一起,你大概也清楚他唯一重視的女孩是顧心娃吧!」
「顧心娃?她……視力恢復了吧?」
馬純欣開始後悔當初的行徑。如果當初他沒作那件引以為憾的錯事,或許她跟沈樂成之間尚有希望。如今她只有後悔自己一時沖動,鑄下大錯,不但讓顧心娃受到傷害,就連她自己也難逃池魚之殃。
有哪個男人願意愛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呢?
沈樂成的眼神倏地銳利起來。他察覺到馬純欣懺悔的表情。
「你……跟顧心娃之間有過節?」
馬妃純欣把一切都豁出去了。
她決定說出真相,讓沈樂成知道他所愛的女人狠毒到什麼地步。
到那時,那一份愛戀大概就會從他眼里消失了吧……更甚者,他會鄙視她,然後毫不留戀的離開。
她無法承受沈樂成瞧不起她,但她還是下定決心吐露實情。
為沈樂成,也為她。
「馬純欣?」沈樂成懷疑自己已經猜到事實。
「是的,我是跟她有過節,因為我無法忍受齊霈陽的心中只有她,所以我報復了。那場車禍是我設計的,是我讓顧心娃失明的,我要讓她在齊霈陽心目中不再是那麼完美,而我做到了!這一切全是我做的!」她把所有事情一古腦兒的說出,垂低著頭,不敢迎視沈樂成的目光。
許久的沉默幾乎讓她窒息了,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一時的的沖動,招起頭看她。
然後,她訝然的注視著微笑的沈樂成……
她眨了眨眼,確定自己沒有錯看。
是的,他是在微笑,而且笑容如當初遇見他般,令人心動……
「你是說,有人挪用齊氏公款?」
一早,齊霈陽找上剛慢跑回來的齊谷清在書房里密談。
齊霈陽點點頭,拿出一疊人事資料。「他是個人才,可惜用錯方法。」
「我完全贊同你的意見。他竟然能進了齊氏的電腦里,更改齊氏集團幾個月來的訂單,如果可能,我倒想看看是哪個人膽大又聰明,敢招惹我們齊氏集團。」
「更厲害的地方是她知道在短時間內,齊氏損失一笑龐大數目必定惹人注目,所以每一回只取一小筆款項,如果沒有特別注意核對,只怕齊氏集團一年內就得周轉不靈、關門大吉了。」
齊谷清模模胡子,「老實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參與齊氏,很多老屬下早退休了,至於新人,我可模不清他們的底細。」
「我仔細查過了。」齊霈陽翻開人事資料,「挪用公款是這三、四個月的事情,正是當初我們招考新進職員的時候。」
齊谷清眯起眼,想著這份可能性。「你是說,一個剛進齊氏的職員就有這麼大的本事,在短時間內進科齊氏電腦系統里?」
「我不願如此想,但我懷疑公司內部可能有內奸。」
「誰?」
「我只是猜測。」齊霈陽翻到其中一頁,指著上面的照片。「他是沈樂成,沈寧的弟弟。」
「你懷疑他?」
齊霈陽冷漠的點頭。
「動機?」齊谷清有些了然了。
「報復。」
「因為你曾解除婚約,讓沈小姐沒面子?」
「極有可能。」
「你和沈小姐半年前解除婚約,他到現在才報復你?」
「五個月前,他才服完兵役。我查了很久,他是唯一有動機讓齊氏倒閉的家伙。」
齊谷清腦子突然閃過一事。「既然你認為是她挪用公款,而時間上也正好配合,有沒有想過還有一件事正吻合他的動機與時間?」
齊霈陽以疑惑的眼光注視著父親。
「你忘了我們還沒有找出心娃丫頭出車禍的元凶嗎?」
齊霈陽的神色由冷靜轉為憎恨。「您認為女圭女圭出車禍,他也有份?」
「沈小姐是最好的證據,不是嗎?」
齊霈陽憶起沈寧無條件的自願照顧心娃,甚至她眼中那濃沈厚的罪惡感都難以遮掩。
難道她是想為兄弟贖罪?
他思索著這種可能性。
「我直接去找沈寧。」齊霈陽打算問清楚。
「你以為她會告訴你真相,然後讓她的兄弟待在監獄里?」
「我不允許傷害女圭女圭的人逍遙法外。」
「所以我們必須想個辦法引他現形。」
齊霈陽贊同的點頭。
「霈陽哥……」心娃推開門,走進來。「齊伯父,你也在這里?」
今天的心娃特別漂亮,綴著蕾絲花邊的乳白襯衫外搭配一件紫羅蘭的小背心,膨松的兩袖在袖口部分成薄薄花瓣狀緊縮起來,最後再配上剪裁大方的高腰長裙,讓心娃看起來好清純、好無邪!尤其她原本白里透紅的粉頰上只抹了點淡淡的腮紅,更流露出心娃嬌俏的姿色。整個人由上往下、由下往上看,活月兌月兌的像是一朵清雅的水仙花,惹人心憐。
齊霈陽簡直是看得痴了。
齊霈陽清抿起嘴偷偷的笑了,他站起來。「霈陽,我們談話就暫時到此結束,至於其他細節,我們改日再談。」
也許他該找曉玲談談,該是準備盛大婚禮的時候了。
「齊伯父,是我打擾你們談話了嗎?」心娃有些不好意思。
齊谷清只一逕地微笑。「不,我們正巧談完,你們年輕人聊聊,我先出去了。」他離開書房。
心娃一見齊谷清為他們掩上書房門,便上前走到齊霈陽面前。
她朝齊霈陽嫣然一笑。「霈陽哥,你沒有忘了我們的約會吧?」
齊霈陽回過神,直覺地在她粉頰上一吻,自然而然的把她摟入懷中。
這一切的舉動似乎再自然也不過了。
「我們有約會?」
「你忘了你說過,等我的視力恢復一段日子,就要帶我去看毛毛嗎?」心娃抬起頭望著相隔不了幾寸的英俊臉孔。
「我沒有忘。」齊霈陽注視著她,意識仍停留在昨晚他發現的事實。
不知怎麼的,一股暖流在他心底滑過。就算要他與心娃面對面一輩子,他也不會感到寂寞、無聊。
「女圭女圭,昨晚沒做惡夢吧?」
心娃臉紅的搖搖頭。
「你知道可以隨時來找我的。」
「我知道。」她低聲說,然後改變話題:「玲姨說,今天你不去公司。」
「顯然你把一切消息都打听好了。」
「那當然。」心娃得意道:「自從我恢復視力以後,你老假借需要休息的名義,不讓我出齊家大門,今天難得有個機會,我怎能不把握呢?」
齊霈陽笑了,他的臉色柔和。「你愈來愈像過去的女圭女圭了。」
她蹙起眉,為他這個說法而煩惱。「霈陽哥,如果我一輩子都無法恢復記憶呢?」
「你會的。」
「我是說萬一……我永遠都記不起車禍以前的事,霈陽會失望嗎?」
「不會。」他安撫她。
「你騙人。」她瞪著他。
齊霈陽發現近看之下,心娃的眼眸漂亮得驚人。「我從不騙你。」
「現在你就在說謊。」她抱怨:「如果你想對我說謊,你就得先把眼楮閉起來。」
「為什麼?」他好奇。
「你一說謊,眼楮一點感情都沒有。」
「原來你觀察入微。」
那當然,對於自己喜歡的男人能不觀察入微嗎?心娃羞赧的想道。但她仍然想問清楚她想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