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唯一收到禮物,還要問為什麼的女孩。」他坦白道。
「你還是沒有給我答案。」「就當是謝禮。」「我受之有愧。」
舒毅看著她合上盒蓋。「你不喜歡?」
霏霏還給他。「我說過,我受之有愧。」
「那麼就當是做給我父親看的。」舒毅要她收下。「他絕不會相信身為我未來的新娘,竟然連一項首飾都沒有。」
霏霏考慮半晌。「好!我先收下,等交易結束後,我會還給你。」
「霏霏……」
霏霏急著趕他出門。「早餐時間到了,我們要再不下去,又會讓你父親念上幾句。」她當著一臉茫然不解的舒毅關上門。
她的眼楮看向手里緊握著的紅絨小盒,霏霏強烈的感到忽忽如所失。
愛一個人,真有那麼苦嗎?
「搬家?我不允許!」舒大剛毫不考慮的在餐桌上拒絕了舒毅剛剛宣布的事。
舒毅的表情冷冷淡淡,讓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與剛才在樓上談笑風生的神色大相逕庭。
「父親,我並不是在征得您的同意,霏霏本來就必須搬出這里。」他平靜的說道。
舒大剛放下刀叉,氣得面紅耳赤。猛地一拍桌面,讓正在最近失意、埋頭吃飯的舒奇驚覺眼前即將展開一場戰。
「這里到底是誰當家作主?」舒大剛吼著︰「我還沒死,你就想違抗我的命令?你還當我是不是生你、養你的父親?」
「大剛,孩子們想做什麼就讓他們去做。」舒心蘭勸他。
「丫頭,是你自己想離開的嗎?」舒大剛面對霏霏時,口氣稍為平緩。
霏霏眨眨眼,不解為何槍口會突然轉向她。
「父親,這是我自己決定的。」舒毅插入,為她解圍。
「住嘴,我沒問你,沒有你說話的份。丫頭,我在問你話,你老實的回答我。」
「除非您不再吼叫,我才敢老實回答。」
「你以為這里是菜市場,任你討價還價?」舒大剛面露不悅。
「事實上,我是這麼認為。」她指的是他吼叫的聲音。
舒大剛猶豫了會兒,點頭。「你說吧!是不是嫌我們兩老無趣,想離開這里?」
「跟您們在一起,不會感到無趣。不過,我總不能永遠住在這里吧?」
「為什麼不能?只要你嫁給舒毅,就算一輩子你住在這里,也沒有敢說話。」
霏霏臉紅燥熱。「我以為您不喜歡我呢!」
舒大剛語塞。「既然你是舒毅看上的,就算我再不喜歡、再不滿意,我都可以勉強忍受,人老了,還有誰會听話呢?」說著說著,他又白了舒毅一眼。
舒苓苓趁霏霏還沒想出應對之詞,搶先回答。
「既然人家執意要離開舒家,為什麼不讓她離開?反正舒毅多的是選擇的機會,沒了她,還有一大堆名門淑媛等著他呢!」
「我並沒有要放棄霏霏的意思。」舒毅淡淡的回答︰「只是希望霏霏暫時搬出去住。」
「她就不會看見你的風流史?」舒苓苓存心在霏霏面前給舒毅制造壞印象。
「住嘴,苓苓。」舒心蘭不悅的看著她的非親佷女。「你不說話,沒有人會當你是啞巴。」
「為什麼我不能說?」舒苓苓大怒了。「我也是舒家的一份子,當然有權說話。」
舒心蘭嚴厲的眼神投向她。「這里沒有外人,如果你想把一切攤開來說,包括昨晚的事,我一點也不反對。」舒苓苓怔了怔,立刻轉向表情一片空白的舒毅。
「你們到底在說些什麼?」舒大剛惱怒話題被轉移。
「如果你想知道來龍去脈,不如問苓苓。」舒心蘭推給她。
「苓苓,你說!」
「我……」舒苓苓有些手足無措,最後她索性發起狠來。「算了!你們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反正我也管不著。」她趁機離開。
她怕舒心蘭洞悉的眼神,更怕舒大剛的責罵,不是因為她尊敬他們,而是一旦事情揭發出來,她擔心舒大剛會趕她出門,從此以後不能再踏入舒家。她雖不是真正的舒家人,但從小餅慣用錢堆砌出來的生活,說什麼她也舍不得放棄,所以她干脆聰明一點,暫是月兌離戰場,留待下回合再戰。
舒苓苓走後,舒大剛轉而瞪向舒毅。「你是打定主意,要讓她搬離這里了?」
「是的,父親。當初你們擔心霏霏是我雇來扮演給你看的,但我相信現在你們都已經得到證實了,所以霏霏也沒有住在這里的必要了。」
「心蘭,你說話呀!」
「阿毅說得沒錯。既然我們知道霏霏是阿毅真心相愛的女孩後,實在也沒理由再留霏霏下來,也許她還有自己的事沒做呢!」
舒大剛氣餒,只好妥協。「好吧!既然連你都贊成了,兒子,你打算什麼時候娶這丫頭過門?」「等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落。」
「所有的事?你這是什麼意思。」
「到時候您就知道了。」舒毅只肯說到這里。
他轉向霏霏。「霏霏,下午我來接你。」「我可以自己來……」
「我堅持。」「好吧!謝謝你,舒毅。」「不客氣。」
在舒大剛眼里,眼前這一對的對話簡直客氣得離譜,一點都不像愛到濃處的熱戀男女。不過,他仍然相信他兒子的話。
舒毅會娶她的,舒大剛從他兒子的眼里看到了鐵證如山的事實。
他簡直滿意極了。
丁偉恩來到丁氏,不顧旁人側目的眼光,直接走到唐佳佳的桌前。
「佳佳?」
唐佳佳從檔案里抬起頭。「丁先生,您是來找董事長的嗎?他現在在開會……」
他不耐的打斷她的話。「我是來找你的。」「找我?」唐佳佳茫然不解。
「對,我是來找你的,而且我叫丁偉恩。」「可是,丁先生……」
「丁偉恩,這是上回我就堅持過的一點,‘佳佳’」。
唐佳佳不用回頭,也能知道無數好奇的眼光正盯著他們瞧。
目前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謠言滿天飛,剛失戀不久,她只想把一切的痛苦都寄托在工作上,她絕對不想在這個時候冒出什麼與老板兒子談戀愛之類的「奇遇」。
她寧願永遠都是那只小麻雀,變不了鳳凰。「佳佳,你還在這里嗎?」
她瞪著他自以為幽默的表情。「我是在這里,‘丁先生’!您找我有事嗎?」
「你是個頑固的女人。」
而你是想在尋芳薄里再劃上一個名字的無聊男子,她在心底默默回答。但她不敢當著他的面說出來,因為她還要她的飯碗。
「我在听。」她面無表情的等著他開口。他聳聳肩,微笑的說出他的來意。
「我剛創立了一家新公司。」「恭喜你。」
「雖然規模不大,整間辦公室也只有四個人,不過只要有心,我相信我會成功的,而這全拜你之賜。」「我?」
他點頭。「當初如果沒有你一番言語提醒,我現在可能還像一條狗,等著父親乞憐,丟給我一塊看似可以啃的骨頭;現在我有我自己的事業,全是拜你之賜,所以我感激你。」
「感激倒不必,我還要為那天的言詞道歉。」唐佳佳抱以真誠的笑容。
他再度聳肩。「除了感激之外,我還希望能挖角過去。」
「挖角?」唐佳佳想起丁氏里幾個才華洋溢的設計師。
「對,一個丁氏可以缺少,而我卻需要她的人才。」「是誰?」
「你。」
佳佳半張著嘴瞪著他。「你在開玩笑!」她直覺的說出第一個想法。
「像嗎?老實說,創立初期是談不上薪資優渥,不過我可以允諾只要年終公司有盈余,大家都可以分紅。」「我只是一個秘書。」
「目前我唯一缺少的是一個有經驗的秘書兼任會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