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年輕、多金、英俊,將來成就不可限量,所以他不只是每一個人眼中的乘龍快婿不二人選,更是每個懷春少女心目中最想嫁的男人。
罷開始看到這些報導時,羅藍覺得好新奇,雖然知道莫靖遠是個很有成就又很有錢的人,成為商界的風雲人物一點也不意外,但親眼看他被媒體追成這樣,活似個大明星,還是感到不可思議。
雜志里的他被捧得簡直不像是她認識的那個男人,看到頭昏眼花之時,忍不住偷偷懷疑一件事--是我從來沒有了解過他呢,還是我只了解到的,是在我面前的他?我對他居然忽略到這種地步嗎?
才要暗自懺悔呢,卻看到了一張莫靖遠與某位千金的合照大剌剌的攤在她眼前。照片很大張,標題也夠大字,大黑字上呈現的意思是--莫氏太子與王氏千金好事近?
拍照的地點是個宴會場合,莫靖遠與一名美麗千金小姐舉杯對望,他在笑,但眼神平淡,而那千金整張臉都是笑,像朵盛放的花,艷麗不可方物。
這張照片讓她張口結舌了好久,錯愕、不敢置信,然後是生氣。
雜志上說,他從不讓人拍到照片的,那為什麼這張偏偏被拍了?!而且還是合照!太過分了!她與他交往多年,兩人連一張合照都沒有,她手邊甚至沒有他的照片……喔,有啦,有一張,就是當年他放在電腦里那張大頭照,超模糊、超難看的那一張。而,即使模糊難看,她還是把照片列印出來,好小心好珍惜的放在自己皮夾里呀!他怎麼可以跟別人合照!好吧,合照也就算了,居然還給她看到!這樣的一張照片會害人產生多少不當的聯想他知不知道呀!
因為太生氣了,所以離開那間實驗室後,她把這本雜志帶出來,放在身邊,決定拿來練習射飛鏢。
「藍姐,妳也喜歡Eric莫嗎?」幾個小女生湊過來對著這本雜志驚呼。她們是羅藍二哥的學生,趁著暑假跟教授出來游學,如今教授從實驗空出來,一伙人會合後,準備一同去德國,然後再回台灣。
羅藍沒想到這些學化工的研究生也會對商業人物感興趣,居然知道莫靖遠。
「妳們知道他?」
「對呀,當然知道!他這幾年好紅,很會賺錢又很神秘。藍姐,妳長年在國外,對他一定很不了哦?他很帥對不對?」
「還……好吧。」羅藍有點哭笑不得的回著。
「還好?!他真的很帥耶,妳怎麼可以說還好!」女生們憤憤不平的叫嚷抗議。
「我男朋友也差不多長這樣,所以我覺得還好。」羅藍發現自己很不喜歡听到別人談莫靖遠,因為每個談他的人,表情都帶著想把他吞掉的垂涎,讓她很不喜歡。
「騙人!妳男朋友怎麼可能會長成這樣!不然妳把照片拿給我們看!」女生們開始起哄,磨著羅藍非要看照片不可。
羅藍無奈,只好拿出皮夾,很珍惜的攤開給她們看。然後,所有的起哄都化為無言……這點,羅藍可以理解。可定,這些小女生的眼眶為什麼默默的紅了起來?還以充滿哀悼的表情看著她?為什麼?
「藍姐,妳不要難過,我相信他在妳心目中一定是全天下最帥的人。」
「我是這樣覺得沒錯呀。」有什麼問題嗎?
「藍姐,妳可以一輩子懷念他,可是人生還很長,妳一定要節哀順變喔。」
嗄?!
「藍姐,現在科技已經很進步了,那個……黑白照片有時候看起來有點嚇人,妳要不要請人幫妳把照片翻拍上色一下?」
所有小女生點頭如搗蒜,齊聲道︰
「對呀,去翻拍上色啦,現在已經沒有人在用黑白照片當遺照了啦!」
遺照?!
羅藍好震驚的愕住。原來……這張照片不只糊,不只丑,還像遺照?!
好吧,靖遠,我對不起你。她在心里默默垂淚懺悔,考慮在最快的時間內把這張照片銷毀,如果她舍得的話。
這些日子以來,她的手機都沒有開。莫靖遠試過幾次後,明白她的意思,她暫時不想跟他說話。于是耐著性子靜待她的來信。而,從她的信件里可以知道她這幾個月來其實非常有空,因為她一直都在玩,在歐洲的各國玩。
還有,她不知道為什麼生氣,而這氣,至今未消,所以猜謎的游戲繼續進行中。可能是上次他猜詩時答案給得太快,于是她刁鑽的決定不再寫詩當謎題,讓莫靖遠在心底默默的對瞿曇感到抱歉。瞿曇這陣子有空就在讀詩,他是知道的,可惜用不著了……
她留在德國一個月,然後寄來一張郁金香的照片,讓他知道她去了荷蘭。
半個月後,他信用卡的刷卡帳單上有一筆機票消費,是荷蘭飛往比利時的行程。所以,她接著去了比利時。
在比利時只待了四天,這次她寄到他的電子信箱里的,是一串拼得莫名其妙的英文字母--ixkmlixybnxiyketrye。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意思。莫靖遠一個頭兩個大之余,非常「懇切」的要求瞿曇在兩天之內把答案找出來;然後瞿曇只好把下屬壓得口吐白沫,可答案還是無解。最後才在一名打字小妹的意外發現下,知道了這是「嘸蝦米輸入法」的字碼,意思很簡單,就是「我現在人在瑞士」如此而已。藍,妳到底在氣什麼?又有什麼事值得妳氣這麼久?莫靖遠在心底嘆息的問。
又過了十天,他在信箱里收到一張工筆人物畫,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的作品,他的特助很快幫他解答出來。那是捷克國寶畫家慕夏的畫。于是莫靖遠知道,她去了布拉格。不知道她還要在歐洲閑晃多久,希望她既然有空的話,應該來到他身邊,兩人談談,于是寫信問她下一個行程。可是她不是讓信石沉大海,就是回答一些無關緊要的。
她願意回信打哈哈,表示她已經不大生氣了,但還是有些不滿的情緒。莫靖遠有點頭疼的知道她現在是這種情況,可是她偏偏不肯與他聯系,不想讓他弄明白她生氣的原因。這樣猜下去,是想猜到什麼時候?無法與她說話、無法知曉她確切的行蹤,讓他如何定下心去做事?
終于,在最近一封信里,他察覺出事情可能的肇因。
她的最新一封信,只有一句話與一張照片。
那句話是--克倫洛夫城堡的騎士好帥。
那照片里有兩個人--羅藍與一個外國男子。笑得好甜的羅藍站在一個穿著十八世紀騎兵服的捷克美男子身邊,背景是一匹馬與古老的城堡。
這是以手機拍的,而且是他給她寄去的手機,這款手機甚至還未上市、若不是羅藍嫌棄數位相機太笨重礙手,他不會快馬加鞭的驅策研發團隊快快做出手機加相機兩機合一的手機,而且一定要體積小、要重量輕、更要美觀,以便利她使用。結果這家伙把他的心血拿去拍帥哥也就算了,居然還把自己放在里面!
這是很明顯的挑釁。
莫靖遠深吸了口氣,生氣的事,等見到羅藍後再說,知道問題從何而來就成了。按下電話上的一個鍵,不久,他的超級特助輕敲門板兩聲後,推門進來。
「莫少,請問有什麼吩咐?」
「瞿曇,麻煩你把這幾年以來與我有關的報導拿過來。」
「請稍等。」瞿曇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