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莉嵐置若罔聞,緊緊的抱著他,曼妙的身材在擁抱中不忘靠在他身上蹭個沒完。他是個男人,有著跟野心的男人,她就不相信他是柳下惠,對這樣的艷福沒有反應。
她捧著趙棠雍的臉,霸道的就吻上那張讓她難以忘懷的唇——
暗筱安離開充斥著八卦的洗手間,獨自走回場內的時候,百無聊賴的眼楮隨意欣賞起會場的奢華布置,但是,她絕對沒有想到,會在這些令人嘖嘖稱奇的豪奢之後,親眼目睹了這一幕。
有著火辣身材的丁莉嵐,幾乎整個人都跨上趙棠雍的身體,瘋狂的親吻他,而她那呼之欲出的壯觀更是幾乎要撐破布料的束縛。
她大大嚇了一跳,很睜睜的看著兩人的激情吻戲,他,沒有拒絕。
呆愣的她沒在第一時間挪開視線,而是望著眼前的糾纏,放任著滑稽的字眼,殘忍又真實的出現在腦海中——
號外!史上最有價值的超級黃金單身漢趙棠雍,在一場宴會里,被丁莉嵐這個大美女親吻得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暗筱安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有一股酸澀入侵她的眼楮,她拚命眨動著,抗拒那股不舒服。
她想,如果她是個好客人,就應該在這種時候默默的退開這尷尬才對。
然而就在她打算要安靜離開的時候,偏偏趙棠雍推開了丁莉嵐,回過頭,看見了她。
幾乎是同一時間,丁莉嵐整個人踉蹌的跌坐在地,崩潰的嘶吼咆哮,可是都被徹底屏除在他們交會的目光之外。
暗筱安望著雙眉緊皺的男人愣愣的想,她該怎麼辦?要表現出領土被侵犯的憤怒嗎?
還是要寬容厚道的說,沒關系,請盡情享用彼此,因為你們真是郎才女貌、門當戶對?
啊,微笑好了,微笑總行了吧!不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嗎?既然她什麼也不能做,那就乖乖保持笑容好了。
于是,她目光正對著趙棠雍,許久,淘氣的朝兩側一個攤手,露出笑容。
她賣力的笑,不顧一切的笑,笑得嘴都酸了,笑得眼楮都被嚴重擠壓而快要變形,可是,心里空空的,眼眶燙燙的,嘴里苦苦的。
她的靈魂又被錯誤支配了,在這種時候,明明是笑著,卻難受。
還要笑多久?她就快要撐不住了,老天爺為什麼要讓她看到這一幕呢?
眼角余光瞥見服務生棒著調酒上來,她索性徹底放棄這個苦差事,轉身從托盤上取了一杯調酒,絕望的閉上眼楮,仰頭咕嚕咕嚕的牛飲了起來。
她知道自己的行為很不端莊,不過反正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名媛淑女,只是一個情婦,一個微不足道的情婦。
還沒來得及飲個涓滴不剩,手中的酒杯就被人蠻橫的搶下,她嗆咳著睜開了眼楮,發現趙棠雍竟殺氣騰騰的瞪住她。
他怎麼了?該不會是因為她不小心撞見他們,所以生氣了?
「我……」她急忙想要解釋自己的無心。
「閉嘴!」趙棠雍怒不可遏的瞪住她,一把扯過她的手臂,匆匆離開宴會。
車廂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跟出發前的熾熱迥然不同。
趙棠雍始終握著她的手,可是那力道根本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她忍耐著,忍耐到整個手掌都幾乎要麻痹。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撞見你們……」
「閉嘴,我叫你閉嘴你听到沒有?」他像野獸般朝她發出狂吼。
暗筱安震住了,瞪著驚恐的眼楮,不敢再發出任何聲音。
這是她不曾見過的趙棠雍,那麼憤怒,那麼失控,如果他在下一秒鐘突然伸出雙手,死命掐住她脖子,只怕她也不會感到意外,因為他的眼神,是那麼的憤怒。
他霸道的命令司機加快速度,縮短這令人窒息的路程,當車子一停上大門前的車道,便強扯著她下車。
砰——
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傅筱安的眼淚忍不住落了一串,她趕緊捂住嘴巴,不讓自己發出嗚咽。
趙棠雍推著她回房,推著她前進,推著她撲向那張他們曾經一同安穩入睡的大床。
「棠雍……」她驚喚,仰望著盛怒的男人。
居高臨下的瞪著她,他的手掌粗魯的捏握住她的下顎,「傅筱安,你真的太放肆了,竟敢惹毛我!」
「我不是故意撞見——」
她的話被打斷,因為趙棠雍吻上了她,阻斷她的說話,像只掙月兌牢籠的野獸,蠻橫的封吻住她的求救。
那麼激烈的索吻,那麼瘋狂的肆虐過她軟弱的軀體,他幾乎要截斷她所有的呼吸。
她感到暈眩,可是沒辦法推開他,她以為會痛苦不堪,可是,卻意外發現自己像一只飛蛾,失了心的想要飛入火中。
神智迷亂時,她突然想起某個夜晚,他帶回了一小箱雪茄,她好奇的想要抽一口,纏著他說了許多許多請求,終于,拗不過她,他親自幫她點燃了一根,然後送到她嘴邊,教她品嘗那迷幻昂貴的滋味。
他說雪茄的味道是甜的,得細細品嘗,她嘗了,隱約踫觸了他說的那種甜,可是很快遠離,然後,只在濃烈的味道里嘗到陌生的苦。
「騙人,一點都不甜。」
「這還不甜?要怎樣才算甜?」趙棠雍接手了那根雪茄。
她歪頭想了一下,禁不住羞澀一笑,靠上他耳邊小聲說︰「你比較甜,你吻我的時候,那個吻是甜的。」
趙棠雍笑著喊她是小魔女,卻還是給了她一記深吻,喂了他嘴里的甜。
兩人相處的甜味,她只有在親吻的時候在他嘴里嘗過,可是,為什麼現在,連最甜的親吻都摻雜苦味?
難道是她錯了?
那時會那麼甜,是因為他在她身邊,她沒意識到離開,而現在會那麼苦,是因為意識到離開總有一天降臨,只是,才光想象,苦澀就蔓延滿嘴。
突然,趙棠雍撤開了糾纏的唇,可是眼里的怒火依然不減。
「你是我的女人,我趙棠雍的女人,你明明眼睜睜的看著那一切,卻只是微笑著,甚至還有心思喝酒!」
「可是我……」該說什麼?
「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狂吼。
他從沒如此憤怒過,不管她曾經如何挑釁他,不管她曾經那麼的不乖順,他一點也不生氣,唯有今晚,他看見她目睹了丁莉嵐的低劣浪行,卻無所謂的笑了!
他算什麼?他到底在她心里算什麼?一個金主,一個不得不應付的男人,一個隨時可以被遺忘的笨蛋?
他是不是寵壞她,把她寵得無法無天了,結果到頭來,陷入的是他自己。
是不是哪一天,她就會冷眼看著他失落的蠢樣?
想到這里,趙棠雍怒不可遏的驀然伸手抓住身下女人禮服的襟口,殘忍的撕裂那美麗的剪裁。
「不要,不要這樣!」傅筱安被嚇出了淚,哭泣求饒,「讓我自己月兌,我自己月兌……」她顫抖著拉下禮服的拉鏈,難堪又難過的把自己當作祭品,準備獻給盛怒的主人。
趙棠雍擁抱著她的身體,指尖幾乎要擰痛她的肌膚,她啜泣,卻沒敢抗拒。
怎麼會變成這樣?她那麼努力讓自己不去嫉妒、不去介意,努力讓自己超然,可是,卻還是惹火了他?到底這個男人要她怎麼做?愛他,或是不要愛他?
望著想愛卻不能愛的男人,想著他隨時都會離去的可能,她比誰都還要痛苦,可又能怎麼樣呢?她已經答應了不是嗎?答應只做一個乖巧的情婦,不能奢望霸佔他。
她的低泣不只讓趙棠雍倏然停住了一切,然後,良久才丟下一句冷冷的話。
「明天出差,我自己去就好。」說完,趙棠雍迅速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