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累贅你,對不?」她輕問。
「別這麼說。」他俊眉微沉。
她笑,扯著他衣袖往回去的方向走。
「我以後也不會。」
他不明白她的意思,而顯然朱水戀也不打算讓他明白。在回去的途中,她問著那旋風的事,全然不見應有的害怕表情,使得原本擔心她嚇著的白逢朗,再度深深覺得她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奇特女子。
從來都沒見過,想必,以後也不會出現第二個吧?
他心中這麼想著。
第六章
元旭日與韓璇帶了傷回來,證明那些來自狼界的野心份子想必是打算傾巢而出,並由各個面想打擊他們這一群人了。
「除了坐以待斃,有沒有更理想的制敵方法?」元旭日將韓璇壓在躺椅上,然後自己也偎了過去。都受傷了,還堅持什麼端正的坐相?躺著不舒服多了?
他問的自然是白逢朗。目前有能力應付敵人的就只有他了。這種斗法的事兒,凡人恐怕幫不上忙。
白逢朗輕聲說明著︰「只要不出‘殷園’氣場之外,就可避免受傷害。目前已來到人界的,除了黑狼王黑威,還有另兩派人馬——灰狼族的叛軍領袖灰斯,以及不屬于任何一族的康立達。以狼族而言,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通過人狼互通的結界之門。各族王者、領袖之外,再就是一些體質特殊、不受結界所困的奇人。」
「對呀!對呀!鎊界有各界的法規,若人人都可任意來去任何一個空間造亂,不就天下大亂了?」殷佑補充說明。
朱水戀微微一笑。
「是啊,來了一只小笨狼就使得天下大亂,要是再多來一些,人界不就要滅亡啦。」
「你——汪汪汪!」惱羞成怒的咆哮聲又起。
避于悠好笑的抱起小金狼安撫,問道︰「那白先生的意思是說,即使狼界里還有一軍隊的野心份子,但來到人界的就只有三個法力高深的領袖了?」
「倒也不一定。若他們肯耗損法力帶數名高手前來,那恐怕還會多來幾個。」白逢朗低頭想了下,再道︰「不出七名。因為再多一些,他們的法力便要耗去五成以上,以他們好不容易復原的身體來說,不會再去損害它。」
朱水戀著向他。
「那你呢?如果五百年前是兩敗俱傷的局面,他們現在身體才剛調養好,要小心謹慎,那你也一樣吧?」
回答她的是白逢朗那個美麗如仙的妹妹白莞。
「才不呢,我哥哥兩百年前就出關了,身體與法力早就恢復,甚至還更加精進。」她的兄長是全狼族最最厲害了不起的人了。
「莞兒,別胡說。」白逢朗對妹妹搖頭。
「我說的是事實嘛。」她挽著兄長的衣袖,笑得好嬌憨。
季曼曼睨了下朱水戀,彼此都明白看出白莞小姐對其兄長有一種深深的尊敬與仰慕。
「你不會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對付所有敵人吧?」元旭日涼涼地問。
「還有我呢。」白莞挺起胸膛聲明。
去!毛丫頭一尾。元旭日逕自說著︰「我們這邊不流行個人英雄主義,不過你可以先去做你的烈士,我們朋友一場,幫你收尸無妨。」
「你自己還不是英雄主義的信奉者!去!就只允許你一個人出頭充英雄?」朱水戀噓他。
韓璇好笑的開口阻止會議變質成斗嘴場所。
「現在不是比誰損人功夫高的時候吧?」見大伙都住了嘴;她才又道︰「對于那些法力高深的領袖級對手,我們就交給白先生去處理。至于等級較弱的部屬,就讓我與旭日去解決。我想他的‘烈火劍’到底還是派得上用場的。」實驗證明,元旭日雖無法力,但他手上那柄神劍足以抵擋各種攻擊。
「不如建議咱們干脆啥也不做,當只小搬羊不更好?」元旭日道。
「你想納涼也得別人允許才成。別忘了你把黑威的兒子打到非洲投胎當野狼去了,我不以為他會放過你。」韓璇微笑。
白逢朗思索了半晌,建議道︰「這樣安排對你們而言還是太危險了,並且也不公平。給我十天的時間去找他們,若十天內無法解決,到時再商議如何分工可以嗎?」
小金狼在別人開口前搶先道︰「這樣是最好的了,因為他們會忌憚表舅,反而企圖抓你們當人質來使舅舅投降。他們太了解白狼族人從不傷及無辜的慈心了。一旦有人被抓,咱們就完了——」
「不會听,要是被抓的人是你,那就算了。」朱水戀摳摳指甲插個小嘴,潑個冷水。
「不會的,小佑可是若棠表姐的兒子,別說我們白狼族向來不傷害別人了,光是白狼族的身分,說什麼我們也不會坐視不管。」誠實的白莞開口辯駁,完全听不出別人只是在斗嘴。
朱水戀心口一緊,含著微微妒意的明眸暗自掃了眼白逢朗。看不出他心中做何感想,但自己一顆心像浸泡在檸檬濃縮汁中一般酸澀得無止無盡,怎麼也拔不回來。
只是單戀,為何所有的苦頭都嘗了個十足十?
別開了頭,放任心神漫游,不再參與會議,也不注意大伙如何應敵。她悶著頭舌忝舐自己酸溜溜的醋意,無可奈何,只能隨它去。
這是自作多情的代價。
「小笨狼,當年你娘在陷害白逢郎之時,有沒有替那個咒語預留後路?」一手拎著香酥可口的炸雞排,一手成功的阻止小金狼搶走。朱水戀擺明了要利誘威脅出自己想知道的答案。
「如果有後路,我舅早去破解了,哪會弄到現在這麼糟的情況!你以為我很喜歡看自己消失掉嗎?」它跳、再跳、又跳,目標是好吃的香雞排。
「我不相信。」朱水戀就是不給吃,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不可。
「不然你去問舅呀。他法力那麼高強,也不會騙人,不就知道了。」跳!成功了!餃著雞排,準備遁逃到于悠懷中好安心的一飽口福。
但朱水戀撲身過來,雙掌牢牢的掐住它脖子抵在地毯上。「少來,你明明知道他雖然不會說謊,但不肯講的事就只會閉嘴以對。還不是白搭!我不相信你母親會做那種無可轉圜的賭注,你這小表一向鬼頭晃腦的,八成知道哪里有漏洞可以鑽,還不快說,」
「悠——悠!救命呀——」雖然很困難,但被掐往脖子的殷佑還是努力的求救著。
正在書房準備期中考的管于悠立即跑出來,訝然問︰「怎麼了?」
「小悠,你來得正好,快用你的心電感應能力從它的腦袋瓜子里找出解情咒的其它方法。」朱水戀馬上把救兵拉攏來當幫凶。
「唉,別這樣,佑佑會不舒服。你問我就成了嘛。」管于悠輕手輕腳的拔開朱水戀的爪子,將小金狼抱入懷中拍撫。小金狼喘過氣以後,吐舌舌忝了于悠的小嘴一下,便快樂的吃起食物來了。
「你是說你知道?」朱水戀急問。
「嗯,佑佑曾經告訴過我。」
「咦?我有嗎?」它好訝異。
于悠點頭。「你忘了?六年前咱們曾聊過狼界的各種咒術與破解方法,其中有情咒這一項。」
朱水戀拉著她手。「太好了,快告訴我。」
小金狼猛搖頭。「不可以啦,別告訴她。」
「啪」地一聲,成功打得它暈頭轉向,無力反對。
「快告訴我」
于悠道︰「佑佑不敢讓你知道是因為怕你激烈的性情會不顧—切的去做它,那對你或對白先生來說都是不好的。情咒的第一種解法就是我們已經知道的男女愛上對方,咒術自然解開。再一種就是有人願意承接下那個咒術,並且永遠失去愛人的心,這是一種極端的解法。第一個中咒的人必須與人兩情相說才解得了咒,而被轉嫁的人則反之成了終生不知情為何物的冷情者。這個咒術並不是隨意就可轉嫁出去的,必須是有人深深受上中咒者,願意無所求的犧牲才行。所以我們並不想讓你知道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