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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魔時刻 第25頁

作者︰席絹

「小子,是你拿了《極天秘籍》?」一名身長嚇人、熊腰虎背的大漢聲若洪鐘地問著,同時顯示了自力修為的高深,轟隆隆如雷鳴的余音兀自繞梁。

「喂,他明你。」湛無拘很好心地提醒站在左側的小蚌子。

「啊?」全場最矮小的男子指著自己,一頭霧水。

「老子叫的是你!」巨漢怒吼,執長槍的手直指向湛無拘。

「哇唔,好怕哦。」湛無拘很捧場地反身抱著佳人發抖,臉上全然是欠揍的賊笑。見到首座那邊有好些人鐵青了臉,更是大快人心地動手動腳。

「小湛!」姬向晚連忙要掙扎,但他早已識相地在吃過女敕豆腐後放手。還對她擠眉弄眼,教她好氣又好笑。

「好個潑皮!看來是不將我等群雄看在眼內了。」陰惻惻的聲音,由一名瘦小中年男子口中發出。

「讓我教訓教訓他!」已有人在摩拳擦掌了。

「各位先進。」方首豪抱拳平息各方聲浪。他已約莫了解這位叫「小戰」之人似乎以挑弄他人情緒為樂,並深諳顧左右而言它的手段。若不能始終堅定自己的信念與立場,必然會被牽著鼻子走,忘了初衷為何。「相信各位英雄聞風至此的原因,並不在于教訓一名無知男子。此位小戰公子因非江湖人,難免不懂禮教,何必與之一般見識?各位就原諒他的無狀吧。」

「是呀是呀,咱們還是趕緊問出秘籍的下落才是。」費志明趨近湛無拘,拱手道︰「這位公子,倘若秘籍在你手中,請你立即交出來。一來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再來是那本秘籍原本就不屬于公子所有。而我鴻泰鏢局受丐幫所托,將運至鏡台山銷毀。交出來吧。」

「第一,憑什麼你們都相信秘籍在我手上?第二,秘籍的所有人應是原著者,或為其後代才是,它不屬于我,自然也不屬于在場的任何人。所以,我身上不一定有,即使有也不見得要給你們。」湛無拘有樣學樣地拱手,口氣比費志明更有禮,幾乎快揖身及地。

費志明老臉一怔,被他狂妄的口氣震得忘了要生氣。但他的兒子費重威可忍不住了,飛身過來怒叫︰

「好張狂的口氣,讓小爺來教會你何謂禮貌!」一柄九環刀咻咻生風,直劈向湛無拘的左肩——

「重威!別沖動。」方首豪一驚,迅影如飛地掠至門口處,生怕表妹受其殃,他比刀光更快抵達——

湛無拘邪邪一笑,也就不理劈來的那把刀子,在方百豪即將踫到姬向晚的手時,他毛遂自薦伸出「玉掌」介入那些微的空隙間,給人握個正著。由于湛無拘的手勢太快,加上方首豪對自己的功夫很有信心,在握住佳人玉手後,他已轉頭全力對付那剌來的刀光,將之微一格開,便帶著「表妹」飛身回首座,一切皆發生在眨眼間。

「表妹,你——」方首豪站走後第一件事就是溫柔地探詢嬌弱的表妹是否有恙……

「嗯,討厭,人家好怕。」湛無拘將「螓首」靠在他肩上,矮蹲半個頭身,眼眸無邪地與之脈脈凝視,朱唇更是微噘出嬌嗔的弧度,更別說身子柔若無骨地依靠在他身側的嬌弱狀了。

方首豪這輩子沒受過這麼大的驚嚇,也不曾輕易讓臉上表情月兌離溫文儒雅的行列。但完美的形象全然崩潰于眼前可怖的景象。不由自主的,雞皮疙瘩由腳底板的涌泉穴往上戰栗至頭頂的百會穴,胃部一陣陣的抽緊,臉色青白紅黑交錯,終于「嘔」地一聲,吐出滿胃被驚嚇的食物。

「哎唷,死相!」微一跺腳,湛無拘掩鼻走開,一扭一扭小碎步走過群雄面前。對僵化的現場頗感滿意地以媚眼眨呀眨的答謝之,不免又傳來一些嘔吐聲來表示支持愛護。

而門口這沒邊除了站了個極力忍笑的姬向晚,還有被定住身形的費重威了。適才當方首豪一掌格開費重威的刀勢時,被拉著走的湛無拘可不忘乘機黏住他周身大穴。

現下可好,費重威以非常美妙的姿勢站立在門口。右足立地、左腳往後舉在半空中,身體呈水平狀,握刀的雙手向前乎舉……哦,對了,由于湛無拘在點完大穴後,頗感時間仍裕,所以揮了個五指印傍費重威臉上增色。所以他的面孔朝左,展示著自己形狀完美的巴掌印。

「站得累不累?」湛無拘笑問。

「小子,你若不快些解開我的穴道——」費重威唯一能動的便是一雙火眼金楮以及嘴巴了。

「放開我兒子!」先回過神的費志明奔過來,對這個深淺莫測的男子不敢掉以輕心。

湛無拘也不為難,一把摟抱起姬向晚,隨手探入懷中撕出幾張向廳堂內灑去︰

「今兒個我玩得很高興,喏,送你們幾張秘籍的內頁!」

原本蓄勢要一舉擒下湛無拘的群雄聞言,莫不爭先恐後地撲向飛散在屋內的黃紙,搶得興起,幾乎翻臉引發一場殺戮……

待方首豪與其它正義之士努力平定了亂況之後,門口除了依然金雞獨立的費重威僵立在那兒外,哪還有湛無拘兩人的影子?

第九章

「你覺得像不像?」雙手各拈起棉紙一角,展示畫作于佳人面前。

姬向晚凝重地看了良久,首先建議道︰

「你要不要先去找幾本書回來研究繪圖的基本筆法?」

「不像嗎?」湛無拘抖了抖紙張,堅信自己頗有繪畫天分。事實上他眼中的焦蘭達就是長成這個樣子。

「很像,十足像令堂的大作。」直到此刻她終于相信上次所見之畫像,確實出自湛家大娘之手。

湛無拘唇角抽搐︰

「拜托!她是個畫痴。」

「我相信。」絕非有意侮辱,只不過事實就是如此。

此刻,他們坐在馬車里,車行的方向是蘇州。昨日由紀宅出走後,正好瞧見紀家商號里正有三十輛馬車的貨物要運往蘇州,湛無拘付了些銀兩,便穩當地跟著這一列貨旅走。閑來沒事,湛無拘才準備以牙還牙地在抵達蘇州後,往大街貼滿焦蘭達的畫像,並且寫上一些壞話……

但計畫顯然注定要夭折。畢竟你能對一名畫痴抱多大的希望?

由得他玩興盡了,姬向晚才有所感道︰

「昨日還堅持要我與表哥談清楚呢,卻又直巴巴地趕往蘇州走。你的心性真是一日數變。」所以……他親她,亦是一時興起而已……吧?!

湛無拘丟開了棉紙,偎近她道︰

「瞧昨日那情況,短期內方表哥是不得清閑了,哪有機會給你們了斷這種家務事?反正方首豪知道我是你未來的丈夫便成了。我們打過招呼啦,有這麼多人可以見證之下,可不能說咱們私走毀婚了。」

她神色復雜地看著他。

「我的心已夠亂了,你何苦硬要來攪和呢?」

「向晚,你又何苦堅持要扛著失意的包袱,不放寬心去玩鬧大笑呢?」他反問。

「因為事情是發生過的,而我傷心。你無法只對好玩的事大笑,而面對傷心的事卻不予感受吧?」

他突然抓住她右掌,並攤開朝上︰

「你相信算命嗎?」

呃?改談別的了?那她想談的正事怎麼辦?

「信嗎?」他催促。

「我信老天爺安排了一切。」

他搖頭,卻也點頭,開始評著她掌紋︰

「你的手指縴長、顏色紅潤,三條主紋路深且弧度完美,表示你是一個善良、心好命也好的女子。當然有一些不識相的小細紋各自橫阻在主脈上,表示了人生里的波折,但最重要的——」他輕輕縮起她手掌為拳︰「命運,掌握在我們手中,這也是可信與可不信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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