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沖出四大金剛。
「你們怎麼來了?」孟觀濤擰著眉頭。
「老大,你受傷了!我就知道張揚那個王八恙子不會放過偷襲的機會,我們不會放過他的!」光頭大金剛怒吼如雷。
羅蝶起身子依在樓梯扶手,靜靜觀察著他們,上一回見面是在黑暗中,這一次才算正式見到。對於風神高中惡名昭彰的四金剛,鄰近各校都相當知名,可以說是地下的校園領導者。但風神高中就像個小型的黑社會,充滿了派系,各擁其王。十來個派別中,其實只須區分為兩種方向。以四大金剛為主的流派,和以張系人馬為主的流派。彼此不兩立,暗中較勁;當然也有游離份子,不趨近任何一派,本身具有孤絕特色又同時令人矚目不敢小覷的人,以往有孟觀濤,以及另兩名神人物。不過,眼前看來,孟觀濤應是四大金剛的幕後老大,並且不為人所知。
好個風神高中,起個風雲變色事跡,牽連到已是展鋒高中的人。這個孟觀濤到底是什麼居心?
她的冥想並沒能太久。孟觀濤抓住她的手往屋內走去。同時對她道︰「歡迎光臨寒舍。」
她看到的卻是四名高壯男子匪夷所思的神色,忍不住抿唇微笑,一眼就看穿了他們四人張口結舌的原因。
孟觀濤也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內,讓他坐在椅子上,自己找出醫藥箱替傷口上藥。
「老大,她是誰?」頭發染成橘火色的男子問。口氣除了不置信,還有不善。
如果這麼平凡的女孩會是他們老大的女孩,是件不滿意但可以接受的事實;但是,老大受傷,而他馬子卻閑在一邊納涼,漠不關心,這就令人忍不住要火大了起來。
孟觀濤上好腳傷的藥,看了他們四人一眼︰
「你們回去吧,明天再過來。」
「不,我想我們今天最好把事情討論完。」四大金剛中最沉著的阮智深拒絕了他的逐客令。
其他人齊點頭。
不約而同,孟觀濤與羅蝶起互看一眼。她起身︰
「看來該走的人是我。」
他長手一伸,立即抓她坐在他身邊,一同並坐在床上。對她笑道︰「你休想。現在才六點而已。」
四個人的驚愕目光於他倆無妨。
她拿起一瓶藥膏,替他臉上的瘀青抹上清涼。好像從未看過他無比整齊清潔的樣子,總會有一些小傷痕在他身上成為招牌。注意看他的臉,才又發現到他黝黑的面皮上留有一些細碎的疤,近看才明顯,遠看就不覺得了。
孟觀濤拉下她的手,對坐在向前椅子上的四人道︰
「她是羅蝶起,我的人。」
「展中的學生會長?」
「你的人?」
「她?」
「她就是羅蝶起?!」
四人齊聲叫著反應不一的言詞。
原來她那麼有名呢!羅蝶起含笑接受他們挑剔的注目禮;如果他們有戴眼鏡,這會兒大概是滿地碎片了。
孟觀濤起身指著他們四個介紹︰
「他是阮智深,再過去分別為王建軍、馮叔雄、高鳳翔。你知道的,四大金剛。」
「久仰。」她點頭致禮。
四個人的眼光依然錯愕,不知該做什麼反應。
「你對風神高中的事有興趣嗎?」孟觀濤問著。
她能沒有嗎?反正他都「挾」持她來了,姑且听之也無妨。
「她知道又有什麼用?」光頭老馮叔雄不怎麼看得起女流之輩,也不以為與她有關,這是男人們的事。
「是呀,是呀。」應和的正是羅蝶起。
孟觀濤對她不懷好意一笑,手臂一勾,緊緊將她摟在懷中,旁若無人地展示佔有。
「別把應付你父親的那一套用在我身上。」
她笑著掙月兌開他。又坐回原位。
「好吧,想說就說吧。」
原來,今日孟觀濤會受狙擊是張系人馬所為。張系人馬的首領名叫張揚,本身也是出自黑道家庭,但沒有孟家悠遠的歷史可追溯,在中部的勢力不若孟家赫;不過,張家的企圖心是顯而易見的。表面上敬孟家參分,不搶攻其地盤,但張家利用兒子處處與孟觀濤作對,看起來像是小孩子不懂事,血氣方剛的較勁,但種種對峙行動,皆是由家長們所示意出來的。
今日,張系人馬邀了四大金剛在市區談判,但卻卑鄙地兵分二路,一路來談判,一路前去偷襲孟觀濤,企圖一舉殲滅對立的派系。不過,張揚低估了四大金剛的實力,不帶手下並不代表他們會在一比四的打斗中失敗,照樣打得他們落花流水。
而孟觀濤也只挨了小小一刀,將張系人馬打入了醫院,至少得休息十天半個月。
「對於這種事,兩家大人都不插手?」
「一插手,就不再是「小孩子」的打架了,而是兩個幫派的血拼。」孟觀濤淡淡陳述著。
她思考地起身,走到她習慣去的窗邊,才道︰
「與張家人斗智,想必是你的功課吧?」她相信張家的「大人」授意張派人馬去行事;為了打垮孟觀濤。但同時,孟宗昊只是坐視,任憑兒子去調度應付,或許,這就是未來繼承人必修的課程之一;如果是,那她就不再疑惑他為何有了大學文憑卻仍去讀高中了。
「是的,我的試驗。」他明白她會自己想透。
阮智深看了她一眼,才轉向老大︰
「咱們可不能平白便宜了他們。今天打得他們落花流水只能算是頭期款。他欠我們的,我們得主動連本帶利討回來。」
孟觀濤眼光狡黠地閃著︰
「你的看法呢?」
這人居然在沒讓她完全理解的情況下就考她?!好過分的壞蛋。不過,她羅蝶起向來不容易被考倒。
「張系人馬全被打成重傷了?」她問。
「除了躲在幕後指揮的張揚與所剩不多的嘍羅。」
「那麼,短期間內,他沒有人可以用了?」
「但身為風神高中大股東的張家有能力以學校名義去對付他們四人,甚至所有手下。」孟觀濤又回答,
她有些好奇,又像是深思︰
「告訴我,去年你為何倉卒轉來「展中」?」
「你認為呢?猜猜看。」
「如果不是要避過他的陷害,就是想與他玩得更久,不想輕易結束這個游戲。更甚者,你的目標是透過他而斗垮整個張家。」
孟觀濤露出笑容,伸出大拇指豎直,無言地表示贊賞;而一邊的四名男子也同時張口結舌。不敢置信這個不起眼的小女生居然立即明白整個狀況,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可否提供我下一個步驟進行的法子?」
「如法炮制,以牙還牙。」她眼楮亮了起來,走到放書包的地方,掏出記事本與筆,攤開在桌子上;反正有空,她來客串一場吧。
五人全部圍了過來。
她道︰「告訴我去年他本來打算用來陷害你的方式,我要讓那方法成功得到施展,加倍回報在他身上。」
晶亮的眸子靈慧逼人,無法令人正視的耀眼強烈地放射而出。當她認真動腦時,有著無比的美麗。
孟觀濤笑看她,久久才收回心神,娓娓道出去年的事情。眷戀的眸光,流轉在她身上,仔細汲取她的美麗,瓢瓢收藏在心深處蕩漾、蕩漾
第七章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熱鬧無比的校慶那一日,所有班級全忙著展示商品與美食,以招徠客人。而負責表演的社團也卯足全力地表演;偌大的校園,熱鬧滾滾。像個嘉年華會的盛況,
坐在學生會的窗台上,隔著距離去看那片熱鬧景致,中午的陽熱度驚人,窗台流入的涼風正好消暑。
她的寧靜愜意並沒有維持太久。
敞開的門板被敲了兩下。她看過去,看到了一張美人,高挑勻稱的身材在背光下,烘托出美麗的光影。注冊商標是她一頭挑染成火紅的秀發;是流行,也存心與校規過不去。不過羅蝶起掌校符之後,很少在這方面下規定。她要求學生自律,反而廢除一些死板的教條,例如發禁、鞋子、襪子什麼的;廢除後,也不見學校紀律大亂。挑染既是流行,想必也不長久,所以她沒有管制,任他們去了。將心比心,十七、八歲是小大人的年紀,該怎麼做,自己心中有數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