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能是什麼致命武器?當然是古泉蓮吟萬試萬靈的改良麻醉劑,她真是玩上癮了。
「你連丹芙身上也放這玩意?」他嘆氣。
「好啦,夫君,咱們可以回去了嗎?」蓮吟聳肩笑問。
磯之介鄙夷道︰「你們以為這個宅子可以任你們來去自如嗎?我發誓,東方磊,我不會讓你活著離開日……本……」
剩下的話讓東方磊一拳打散,磯之介也躺在地上與手下作伴了。
東方磊拍了拍手,將女兒抱起來,擰了鼻子一下︰「小淘氣,好玩嗎?」
「好玩。」丹芙咯咯笑不停,對這種游戲喜歡得緊。
蓮吟挽住他手︰「回家了?」
「當然,我還得收拾行李,免得明天手忙腳亂。」他領她往外走。
「那,岡田家的事呢?不用你當律師,他們仍是可以找人斗得櫻子她家家破人亡的。」她擔心地看他。
「岡田正雄也不是什麼磊落人物。」他輕哼著。原本他就沒打算管這檔子事。
「磊,但是──」
隨手又打昏兩名守門的人,他帶妻子到停車處,上車後才道︰「不要感情用事。」
虧他敢說出這種「正義」的話。她故作天真地問︰「那,意思是,這件事就此算了?連你妻子女兒被綁架的事也不必在意了?你有公正到這種程度嗎?」
他出乎她意料地只笑了笑︰「不然要怎地?殺光他全家嗎?我哪來這麼多空閑?不是凡事都只能以血腥做終結,太沒美感了。」
「就此算了?」她不放松地追問。
東方磊摟近她,微笑之後,深深吻住她,封住了這個問題,讓答案不再重要。
他要是會放過磯之介,「東方磊」三個字倒過來任人寫。不過,這檔子「小事」呢,他的小妻子就別操心了。
這可不算公事,而是家務事,惹到他的人,他哪有放過的道理?以德報怨?這理論連孔子都不贊同,何況他區區一名凡人。
以德報德,以直報怨。爛好人不是人人可以當的,他還是安分當個平凡人吧!
早就該知道東方磊不是那種有仇不報的人,他沒有直接將對手砍成碎片,必然就有他一套深沉的計量。喏,結果自動顯現出來了,滿心離愁替老公女兒整理行囊,哪來多余心神去注意電視新聞或當日快報,更不可能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東方磊要搭晚上十二點的飛機,之中要先在台灣過境停留六小時,去接他的徒弟,順便替朋友舉行單身告別會。今夜一別,再見面可能是她回美國之後了。
離愁此時才深刻地在心頭浮動,遺憾的是她終究未能在他回美國前得到他的愛。
好吧,也許愛情這東西不見得每一對夫妻都能擁有,其實她也不應有太多抱怨,因為東方磊將丈夫的職位做得挺稱職的,再要挑剔未免說不過去。反正來日方長,夫妻是要相處一輩子的。
之所以會得知今日東京的頭條大新聞,是匆匆前來將門鈴撳得快燒斷的岡田櫻子所提供的。
蓮吟在听完岡田櫻子一大串話之後,眼楮睜得老大,接過報紙一看,還真是乖得不得了。她老公果然不是好惹的,還說不插手這件事哩,哼!
報紙的報導可精采了──商界名流磯之介因窩藏大批毒品而遭警方收押,經警方搜查,發現其經營的化學公司所研發的化學物品有可能為沙林毒氣。是否與真理教有所關聯,目前正深入調查中。而之前磯之介控告岡田正雄侵佔公款私用,經調查,有可能是一場誣告,目前岡田企業的負責人岡田正雄已被釋放,正等著本月二十四日開庭,看來情況將會是大逆轉……
哇,磯之介鐵定慘了。
櫻子盯住她︰「不對,蓮吟,磯之介對毒品之類的東西從沒踫過,他也沒膽去做沙林毒氣。你怎麼說?」
「這些我是真的不知道了。」蓮吟輕描淡寫地瞥過。
聰慧的櫻子沒再追問,只笑了笑︰「代我謝過你丈夫,即使他這麼做不是為了我家。」
蓮吟裝蒜︰「不,他什麼也沒做的。」
「他不是簡單的男人。那票人,全以各種罪名進牢了,最輕的刑責也會是私挾槍械。磯家、中森家,一網打盡,我實在開了眼界。」東方磊,一個可怕的男人。
蓮吟突然想到掛在心中的事︰「磯氏兄弟呢?他們沒事吧?」
「磯晃司代父扛下了偽造文書的罪名,這一判少說也要兩年的牢;磯裕司幸運得在昏迷中被送出日本,完全沒事。」岡田櫻子些許落寞,一旦他也涉入其中,坐了冤枉牢,對他的恨意反倒消失不見了。
「還給他機會嗎?」經過這種事件,怕是再有心也難成圓了,但,蓮吟總抱一絲希望,願有情人終成眷屬。只要櫻子別太固執,否則待磯晃司出來後,怕是怎麼也不會再追求她了。
霸田櫻子抬頭看天花板,吁了一口氣︰「再說吧!以後的事,誰知道呢?」
看著手表,她起身撫著衣裳︰「該走了,父親收押期間,公司大事全落在我手上,想逃也沒得逃。總而言之,感謝你,以及你老公。也為你所受的無妄之災感到十二分的歉意。」
蓮吟拉開門,摟了她一下︰「保重,過些日子我會去看你。」
「嗯,再見。」
站在門口看好朋友搭電梯下去,久久也忘了關上門,想著櫻子,想著自己一個多用來的婚姻,戲劇化的起伏,由相遇到爭執,再由爭執到彼此適應、協調;由怕他、當他是另一世界的人類,再到發現他種種好笑習性而漸漸當他是凡人、是她枕邊的人。
其中,當真是全本的酸甜苦辣滋味全有了。
成為他的妻子,不就是她少女時期唯一的夢想嗎?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唉,她一定會想他的,此時已開始在想了。
看看時間,東方磊也該接丹芙回來了,無事一身輕的他,樂得去替女兒辦休學手續。
才要轉身入內,一陣陣不適的暈眩讓她眼花,將身子靠在門框上,小心平緩自己的呼吸,笑了。她怎麼會忘了這件重要的事呢?她又懷孕了,只是目前找不到好時機向東方磊告知這消息罷了。
那家伙對不能目睹丹芙成長過程仍有怨言,不知月復中這名小寶寶的到來,會不會讓他驚喜萬分?還是嚇得他提早得心髒病?哦,他已近四十了,要保重身體,她還是稍後再告訴他吧!
電梯門再度在這一樓開啟,走出了一對父女,當然是東方磊與小丹芙了。
「怎麼站在門口?」東方磊走近她時,皺眉問︰「你不舒服?」
「媽媽臉色好白。」丹芙補充著。
她笑,將臉埋入他懷中︰「想到你們要先回美國了,有點感傷。剛才櫻子來了,說了一些事,听來也怪可怕的,要不要與我討論呢?磊?」她揚了揚手中的報紙。
東方磊很干脆地回應︰「不要。」摟了她進門,讓女兒關上門。
客廳中,大件行李已經整理好,安置在玄關的櫃子上。即將少了兩個人的公寓,霎時已有冷清的意境。
「我去倒茶。」丹芙說完走入廚房。
「你會想我嗎?」他的鼻子在她俏臉上磨蹭,依依不舍地吸取溫香柔膩。
「會,好想,好想。」她老實地應著,但不敢反問,這種大男人怕是不肯說一些甜言來讓她歡心的。
不過,她料錯了。
「我也會想你。」他看著她。
「我以為你不會說甜言蜜語的。」她嬌憨而稀奇的低語,心中甜滋滋的。
他點頭︰「我從不說甜言蜜語,只說真心話,我的實際你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