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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錯花轎嫁對郎 第17頁

作者︰席絹

昨夜的一場細雨飄灑到早晨!滴答的落地聲,轉來別有一番閑趣。天未光,微微清冷,她披上外袍卷起竹簾觀雨。大致上她已看出目前的情況。天磊不是多話的人,也絕不道人是非,他只讓她自己看,自己意會。尤其出外走了一遭回來,她的眼光更客觀。

這齊宅,眼看所有佣奴全依向柯家三人,輕易便可明白往後必然的情勢對天磊如何的不利,也難怪天磊要自創事業了!這種豪門大宅的權勢斗爭,也真教她開了眼界。外來的人喧賓奪主,正統繼承人反而被判了死刑,除了死亡沒有第二條路。

好奇怪的情形!沒有權勢如齊二夫人者,母女全沒人管她們生死,黯然的住在偏廂房,不能參與任何事,也沒有任何地位。只有在有大事時出來見見人,大多時候,幾乎讓人忘了她們的存在。

大大的宅子,冷清又無情。她嘆了口氣,開始想念在戴雲縣的日子,也想念未出嫁前那一段時光!若非齊宅有天磊與劉若謙,她大概早悶死了!

真好!齊天磊一回來可以「生病」,躲在苑中不見任何人;但她不行,今日起要開始加入爭權斗勢的行列中,將來還不知會如何呢!

「在想什麼?」不知何時,齊天磊也醒了,走過來摟住她一同坐在躺椅上。

「煩心事。」她皺眉看他。「有錢人的生活太過復雜,或者我玩上興頭,總覺得一回到這里,很難開心起來。」

「別去想!做你想做的事便行。則讓那些禮教困住你,我要你快樂。再不久,一切會改觀的!想信我。」他輕吻她粉頸。

她推他直笑,怕癢的低叫︰「不要!老親得我青一塊、紫一塊的,都穿上春裝了,多丟人!人家還當我偷了男人!溫文病弱的齊三公子可不會有力氣對我調情!」

齊天磊從鼻子哼出氣,更肆無忌憚的進攻她粉頸,又咬又啃,力道只好的讓她求饒不已!

「你忘了我這快病死的男人是專門負責讓你受孕的?我不努力可不行!至少得讓柯世昭知道,我的妻子沒他的份,懷孕一事不必他代勞!」

原來他在乎?她低低的笑著,他的吻已深入她衣襟中,玉湖又笑又喘道︰「你得相信我有自保的能力!至少對付登徒子綽綽有余。」

「你有無能力自保是一回事,而叫一個擁有美女妻子的男子不擔心愛妻遭人覬覦則是不可能!」

「我美?只有你這呆子會這麼說了!當寶似的!天下美女何其多,你眼楮有問題才說我美,不然你就是在哄我!」在家鄉,她也許出色。但在這,美女處處可見,光一個舒瀲虹就夠她自嘆弗如了!

齊天磊抬頭看她,手指沿著她光滑粉女敕的面頰走。

「你不明白情人眼里出西施嗎?二十年後,待你白發漸漸多了時,我依然認為你是獨一無二的大美人。」

雖然很夸張,但情人間的肉麻話還是很受用的!玉湖暈陶陶的泛紅了雙頰。

「難怪人家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原來我也愛听夸大的甜言蜜語!說!你還對誰說過好听話?」一下子要來個大審問!自從嫁給了齊天磊,她的醋桶本色表露無遺!

「娘子啊!你想,你這個自幼被當成女子養大的丈夫,又長年臥病在床,如何有機會對別人說甜言蜜語?即使我肯說,還沒有人要听呢!你當你丈夫與劉兄相同受人歡迎呀?」他促狹的對她眨眼,十分享受她的醋意。

玉湖指著他鼻子。

「以前如何我不管,將來只能對我說。否則我會讓你絕子絕孫!」

他抓過她雙手吻著。

「是是是!我會記得今年的釀梅子換個新口味!」

話題轉到那兒去了?她不明白的問︰「什麼新口味?」

「把糖改成醋,讓你狂吃個夠!」他開懷大笑,緊緊摟住她,讓她無法趁機打人。

「齊天磊!你又欺負我」

玉湖的哇哇叫聲最後讓她的丈夫堵住了!

在昏昏沉沉之時,玉湖仍不明白,她是如此強壯又剽悍,而她的丈夫卻溫文又瘦弱,為何每次的結果都是她被他給欺負去呢?被克得死死的人竟是她這個大女子!每次都像是他妥協了,輸的人卻是她!怎麼回事?

接過太君交代要詳看的羊皮卷,她正想捧回新苑好好與天磊研究一下。下午就得隨太君與婆婆乘馬車去巡視所有產業。不過她看得出來,太君她們最關切的是她的肚皮,直問她有沒有消息。最好是能一舉得男又多一個得力助手!太君實在是個精明人物,想在天磊死後將她推給柯世昭來絆住柯世昭為己長用,又滿望她生下齊家的骨血來繼承正統。這樣也許將來產業移交到柯世昭手中,二十年後仍是齊家所有。太精明了!可怕得讓人咋舌。

忍不住低頭看自己平坦的肚皮,她笑著想,也許里頭已有小女圭女圭了!嫁入齊家這麼些日子,她未曾來潮,心下也明白了幾分!加上天磊似乎有意讓她受孕,沒有放過任何可能的機會。即使有了也不必太訝異。

正走過九曲橋要踏入新苑,冷不防看到偏廂房的方向那一個怯生生的雪白縴影!是那個她只見過兩次面的齊燕笙二娘的女兒;無言的看著她,似欲言又止!在齊家所有女眷中,玉湖最順眼的就是這一對與世無爭、深居簡出的母女;也相當可悲的,因為二房沒生兒子,因此十來年中完全遭人遺忘!像齊燕笙,雖是唯一的齊家正統小姐,但僕人並不尊重她,反倒巴結那二個僕人身分的方氏姊妹更多。致使方氏姊妹自以為是大小姐,目中無人得很。

柔弱無依的女子總是令玉湖不舍又心憐!當下招手道︰「燕笙,你過來!一同到新苑坐坐。」

齊燕笙的俏臉霎時亮麗了起來,雙頰涌上了暈紅,提著裙擺小碎步跑了過來,連忙躬身叫︰「嫂嫂。」

「來!進來坐。」牽著她的小手,一同進入「寄暢新苑」;交代著立在一旁的女佣在小花廳擺上各色糕點零嘴,她挺喜歡吃這些東西的!想必才十五、六歲的燕笙也十分垂涎。

也由于玉湖從不招待任何女眷入苑中,更別說進入屋內了,所以這舉動招致僕人好奇的打量,企圖站在一旁听一些新消息好去告知他人曾幾何時,不被重視的齊小姐竟受到三少女乃女乃款待,莫非二房要翻身了?

玉湖不耐煩的揮手。

「退出苑外!我沒喚人,不許進來。」她才不讓僕人有多舌的機會。在新苑的規矩是,佣人不許逗留在里頭,只能守在大門口;除了不讓佣人看到來去自如的齊天磊外,也不讓他們的談話遭人渲染。齊家各門各派何其多,那些僕人太懂得賣弄小道消息,又幾乎全是柯家的耳目!玉湖暫時的對付方法只有如此,將來擺平了野心份子,她若仍待在齊家,必然會對下人行再教育。全沒了分寸嘛!

佣人退走後,玉湖招乎燕笙吃甜食,問道︰「有什麼困難,說出來無妨。」

齊燕笙低聲道︰「太麻煩嫂嫂了,三哥與我並不親。」

「他與你不親是他的事,我與你親就行了!沖著你喚我一聲嫂嫂,我怎麼說也要幫你一幫。」

「嫂嫂」齊燕笙紅了眼眶。「可不可以拜托太君不要將我許配給鄰縣的張家?」

「太君已替你決定婚事了?張家?」

「是表哥對太君提起的。他說我至少對齊家有這麼一點用處。張家擁有鄰縣一半以上的山頭,我們的木材來源大多以張家為主。他們想更便宜的取到貨源,就想將我嫁過去。張家的兒子是個白痴,說我嫁過去的話,將以三座山頭為聘金換我。」齊燕笙已委屈的垂下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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