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于續集之前
哇!《交錯時光的愛戀》要出續集了!
氣喘如牛的當兒,席絹姑娘我仍在手忙腳亂當中,硬是空出一只手寫感言。
靶謝可愛的讀者大姊、小姊們的支持,終于使小女子我有勇氣去架構續集。
畢竟支票是開了出去,若是沒有兌現,不必大家來口誅筆伐,識時務一點的人,就該自裁以示懺悔!八十三年度的席絹比陀螺還忙,上半年度原本決定休息封筆的;可是,替可愛小讀者們發出正義之聲的項家大姊一通電話打來,原本想模魚做鴕鳥的席絹,雙手捧電話筒、誠惶誠恐的允諾,還不時擦著冷汗。到底還是偷懶不成,又坐回書桌前,一步一步的對著格子爬了。
對于未知的年代,除去歷史考證那種嚴肅莊嚴的外衣,它給了我們更寬廣的想像空間。對于朝代更迭五千年的那一葉秋海棠,我有著太多的憧憬,因此斗膽的下筆闖入那一片神秘領域之中;既然歐美十七、八世紀的宮廷小說都可以炒得熱鬧滾滾,為什麼不先身看看咱們老祖宗留下來更豐富的資源呢?是不是?
我不是在寫歷史小說,我只是將時空架構在古代,寫著古代的愛情小說,相信您也與我相同懷著期待。
住在鹿港,資訊的取得十分不易;我不知道讀者對席絹筆下的東西有何看法?褒貶又如何?我只能就近的在周遭探知一些回音;而就讀彰商的小妹正是我的探子。得知有人論我,及我的作品,感覺是相當奇特的,夾著驚喜與感動;能給別人快樂,就是我下筆的動力與目的了,這也是在開春低潮中得以回復的原因。
說到低潮這東西,全是來自某些批評,害得席絹一時氣不過,擲筆二個月,並且跑到台中市找工作去了;轉換一個海闊天空的天她,視野會更遼闊,祝福我吧!
八十三年度會減產很多作品;不過,慢工出細活嘛!大家就別嫌棄了。而且,除了有續集之外,《使你為我迷醉》中的那個孟冠人,我也要寫他的故事了;想不想看哪?想看就乖乖的等,不要吵哦。
還有啦!有什麼話要告訴席絹姑娘我的人,請寫信到出版社好嗎?我住得雖遠,總還是可以收得到信的,是褒?是捧?是罵?是損?席絹在此接招便是。
小讀者的來信,目前已稍有歸納出來;整體性的問題咱們攤開在紙上,個別性的問題,就私下解決吧!
第一,不要害怕寫續集會破壞你們的幻想。席絹的筆法已是那個調調了,即使是不滿你們的意,相信也不會差到哪邊去的。
第二,要照片沒有,要命一條!人家席絹早說過了,不敢荼毒你們的視力,還不死心的要我曝光,難道你們不知道——「幻滅,是成長的開始嗎」?為了我愛書的銷路著想,你們就別逼我了吧?想像一下熊貓的長相,就可以知道席絹的德行了。
第三,嗚……我真的好傷心,你們居然會不喜歡《浪漫一生又何妨》,只因為女主角比男主角年長四歲!天理何在?誰規定女主角一定要比男主角年幼的?現在都快二十一世紀了,思想難道不能進步些嗎?席絹好喜歡這一本書呢。
第四,席絹是個怎麼樣的女人?根據本人三天三夜自問自答後,總結出來的回答是︰席絹是一個無法安定、個性冷漠又瘋狂的矛盾女人。她可以瘋起來卯足勁寫小說,不分日夜讓四個月寫出六本書,也可以擲筆不生產半個字,終日發呆過了三個月。討厭冬天,因為會手腳冰冷;討厭春天,因為太多花會開,鼻子禁不住刺激會過敏。
第五,非常高興我的書能讓人看了大笑,一掃愁眉,席絹最大的目標就在此了,感謝支持。
最後一點,席絹不太老,也不太年輕。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配上一雙據說極大的眼楮,看來永遠年輕。畢業已有三年,學歷不高;仔細一算,年齡不難猜。
因為關心,才會有建議,有問題的放馬過來吧!不必怕席絹會收不到,熱心的項家大姊會在收集到一定的數量後,寄到鹿港給我;感動吧?席絹早已痛哭流涕,感激得無法成言。
唉!語無倫次,只因趕稿趕得昏天暗地,腦袋已經成豆腐渣,見趣!見趣!
席絹于一九九四年三月十七日
第一章
夜闌人靜,沉沉的夜色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罩在梁府的上空。此時此刻,連吸呼都是小心翼翼的。
一燈如豆,梁府的隱密書房中,坐著一老、一少二個人。
老人憔悴的病容上有著些許激動,更有著死亡的陰影;長期的病痛消蝕了他的生命力,但他的精神不為此而萎頓。他炯炯有神的雙目,正十分渴切的看著他的孩子——有著感傷,有著喜悅,有著釋然與欣慰。
坐在老人面前的,是一個俊美的男孩;那一雙充滿英氣的星目顯然得自老人的遺傳。他的神情相當沉重,流露著隱藏不住的哀傷。
「玉石,知道為父叫你來此的原因嗎?」
「孩兒不知。」
老人深深吁了口氣,以充滿愛憐的眼光注視著他這個俊美的孩子。
「這些年來,苦了你了。」
身為景昌縣的縣令,他——梁文生縣令,一個小小的官,並不能貢獻多大的作為;但他卻得到全縣縣民的愛戴。因為當今朝中,不貪污的官吏比鳳毛麟爪更為稀奇,而他就是那極少數中的一個。實在可笑呵!做官應有的操守,竟成為人人眼中的好官範例。由此可知,大宋的朝政日漸敗壞,絕非只因外患而已。
而在這種人人自危的年頭,景昌縣的人民還能過著平靜而富足的日子,全是因為他——梁玉石所致。
誰都知道景昌縣的梁捕頭,不僅是梁縣令的獨生子,更是剛正不阿、武功高強的好捕頭。有他在,沒有任何宵小可以在縣中橫行;六年來,在他的努力下,人民才得以安居樂業,不必與他縣一樣,為了逃避盜匪作亂、天災而流離失所。
但,在奸佞橫行的年代中,好人是無法存活的;不懂逢迎巴結那一套,就升官無望;不懂諂媚阿諛就會慘遭排擠,更甚初慘遭殺身之禍。
三天前,一道命令下來,使得景昌縣陷入愁雲慘霧之中,也使得向來身體不好的梁文生病情更加嚴重。
梁玉石輕輕握住案親枯瘦的手,說道︰
「爹,別說這種話!孩兒過得很好,沒受到任何委屈。」
梁文生愁慘的苦笑二聲。
「很好?是嗎?將一個俏生生的姑娘,硬是訓練成一個身懷絕技的男子,四處緝捕盜匪,這種出生入死的生活能稱之為‘好’嗎?」
「爹,不提這個了!」梁玉石唇角抽動了一下,明顯的抗拒這個話題;對她來說,是男兒身或女兒身,早已無關緊要了!此刻,一片無波的心湖可以證明。
現在她最關心的不是這件事,她低聲問︰「明天……要怎麼辦?」濃濃的愁緒布滿眉宇之間。
他們要去哪里生出一個聚寶盆?
由于梁文生從來不肯巴結逢迎,也不肯拿人民的血汗成果去奉獻給那些大官揮霍;且去年糧倉的存糧也早因鄰縣大旱,而送過去救急了,哪有余力交出五千石的糧草,供那些大官享樂?所以今年梁文生沒有「上貢」太守朱炳金;他實在不忍學別縣的縣令那樣,刮取農民要過冬的糧草來填太守這個無底洞!也因此,他得罪了太守。太守朱炳金懷恨在心,一狀告到在丞相邱雲升那邊,硬說今年景昌縣在大旱災之中,還得以豐收的原因在于梁文生得到了個聚寶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