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想太多,我們是惺惺相惜!江湖上講的不就是這一句嗎?緣分吧!錯過了那麼多年,我們對你的聲名可是如雷貫耳。石強,心中要是有一點難受就是娘們的行徑了!男子漢大丈夫還這麼斤斤計較,如何志在四方?」孟冠人自是看透他的心思。
「娘們是哪里惹到你了?」朱浣浣听了可有些光火。她看向丁皓,「我想今晚,不,從今以後我們的晚餐客人中可以剔除孟冠人這個大人物;本‘娘們’不高興煮你的晚餐。」丁皓頭點得只差沒落地,直說好。就見因一時失言,落了個悲慘下場的孟冠人當場傻了眼,一副懊惱的模樣。
「你是女性主義的擁護者?」
她笑笑道︰「不,我不是那種人,我只是反歧視女性的沙豬主義而已。小心哦,孟帥哥!我以前經手的離婚訴訟全是源自男性主義太過高漲、矮化女性所致;而那種男人通常一場闢司打下來,所有身家財產全成了離婚太太的贍養費。以後你太太要離婚,記得叫她來找我,包她成為大富婆,足以媲美前美國總統肯尼迪的遺孀杰奎琳。」
孟冠人這才明白朱浣浣的可怕;這女人被惹火了可真不得了,律師本色表露無疑。他只擔心朱浣浣不給他吃飯;說真的,他已經吃上癮了。
「朱朱,你真的不收留我嗎?想想我每天保護你不受丁皓的狼吻,你怎麼可以狠心的不要我呢?這不會是你故意制造機會要勾引丁皓吧!」孟冠人原先是想乞求的,但促狹的天性難改,在最後很頑皮的加上這一句。
「孟冠人!」許久不見的紅暈飄上朱浣浣粉女敕女敕的雙頰。
石強這會兒倒看出端倪;難怪丁皓不讓朱浣浣踫別人,連握手也不許。
「朱大律師,舌頭打結啦?」孟冠人笑嘻嘻地說道,算準了朱浣浣開不了口。
「別逗她了。你先帶石強回我公寓,我與浣浣去百貨公司。如果你這條命還想留著吃晚飯的話,就給我閉嘴。」
孟冠人迫于「婬威」當然三緘其口,推了下石強往外走去。逗人要適可而止,他是很有分寸的。
「走吧。」丁皓穿上夾克。
朱浣浣拿起皮包,鄭重對丁皓說道︰「我對你真的沒有企圖,別听孟冠人胡說。」
他揚了下眉,走近她,將她困在辦公桌與他之間,雙手撐住二邊的桌面傾身看著她;她那句話說得可真挑釁,並且讓他听得非常不是滋味。半個月來與她共處一室,將自己的克制得連聖人也沒得比,就怕冒犯她,即使自己非常想要她;但她現在竟然說一點也不要他,實在太損他男性的尊嚴了。
朱浣浣突然覺得心跳加速了起來。他的氣息微微拂著她前額的劉海……他要做什麼呢?走這麼近,好像也包圍住她;他的眼光好奇怪,不再是懶洋洋的,而是專注,很專注地看著她的臉,在一段深長凝視後,他的眼光落印在她紅艷豐滿的唇上。「呀——」不開口說話好像怪怪的,她張口正要問話,卻冷不防地被他的唇吻住。
朱浣浣先是嚇呆了,一雙圓睜的大眼驚奇地看著丁皓。他沒有閉上眼,眼色更加深沉了,最幽黑深處似乎燃著二團火焰,閃動著向她雙眼催眠。她有些站不穩,雙手連忙搭上丁皓寬廣的肩。接著,他的吻結束了,當他的唇與她分開時,她心中竟然掠過失落感;當然啦,並沒有什麼觸電的感覺,但並不討厭。
「閉上眼!」他命令。當她睜著一雙天真不解世事的眼楮看他,他心中就會浮現摧殘民族幼苗的罪惡感;這女人連接吻也不曾有過呢。心中又喜又內疚,但狂喜的成分比較多,內疚只有一些些,其他全是得意與佔用;他;要定她了。
朱浣浣依言閉上眼,他似乎又想吻她了。閉上眼會有所不同嗎?——唉,的確是不同的,這一次比前一次猛太多了;剛剛突如其來的吻只是淺吻而已,這一次可沒那麼客氣了。他一手托住他後頸,一手扶住他腰,完全侵略完全是百分之百丁皓式的吻。
不由自主的熱在全身擴散。朱浣浣在他唇舌的挑逗下覺得自己輕飄飄的,這是什麼感覺?他的心跳好急,與自己一樣的怦動;而二人早已擁抱得難解難分了。她——可以回應嗎?她並不喜歡站在被動的位置,所以輕輕挑了下舌尖,令他震動了一下,立即熱烈地與她糾纏吸吮——
直到丁皓猛然停住,她才得以好好地調整呼吸,覺得自己好像閉氣很久了。她臉埋在他胸前急喘——一個問題同時跳到腦中——
「為什麼……吻我?」她抬起臉問。
「我高興。」他任性地回答,很少笑的臉上竟然笑得十分邪氣,再次啄了下她的紅唇。
「那你常常保持很高興的狀態嗎?如果你在高興時身邊正好沒有女人呢?就算是男人也將就了?」她信以為真。他吻過很多人嗎?心中討厭這個想法。
丁皓嘆了口氣,他就是凡事認真。他也不是個有幽默感的人;但,天知道,他真的好喜歡逗她。
「我高興也要看人的,你嘛——最有機會看到我高興哦。」
朱浣浣輕聲道︰「不可以隨便吻人的,我以為只有那種一生一世要在一起的戀人才會以吻為誓。它很神聖的,是不是?」
他正色道︰「沒有感覺的男女接吻一千遍還是沒有感覺;可是你有,對不對?」
她點頭,眼光像是一個急于求知的學生,充滿全然的信賴,等他再說下去。
「那就代表,你會是我的女人。」
「姘頭嗎?我不要!」她對感情或許迷迷糊糊,對丁皓說過的話可從沒有忘過,這二個字眼她可不敢領教。死丁皓,當他的女朋友不算太壞,反正她並不討厭;可是對于那二個難以入耳的字眼,還是留給倒霉的人吧。
「不是姘頭,死腦筋!是女朋友——以後要當妻子的那一種。」他干脆明說。反正他已在她唇上留下了他的唇印,將來誰要敢打她主意,他會率先揍死那個不長眼的家伙;那個王平志是第一個要痛宰的對象。
朱浣浣疑惑地看著他,「可是——我答應了嗎?怎麼你的口氣像是你說了就算。」
「你會的,只是你不明白而已。」他替她做決定,反正他不打算讓她跑掉。去他的高學歷的正經小姐!他不在乎,這個女人在他眼中只是個傻乎乎的丫頭,不保護不行——世道險惡,外面壞人一大堆。平生第一次,他有了想結婚的念頭,不是想找個人暖床,不是為了一個固定的伴,只為了她——一個叫朱浣浣的女人!
你跑不掉了——孟冠人不是這麼說嗎?
別人談戀愛都是這樣嗎?朱浣浣不知道;可是丁皓從頭到尾沒說一句好听的話,是不是連哄帶騙的樣子。她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他呀,而且他的缺點罄竹難書;她要這種丈夫嗎?反正來想,丁皓的確需要她這種老婆;如果沒有她這麼愛干淨,丁皓三天之內就可以再堆一座垃圾山,那實在太恐怖了。
「丁皓……」想一想又似乎覺得不大對勁,正要開口,就被丁皓阻止;他想到另一件事。
「浣浣,中午你說王平志來騷擾你,那他有沒有說什麼話?」
「他說要弄垮你。」她皺眉思索另二句話要不要說。
「還有呢?」他抬起她的下巴;一看就知道還有下文。她嘆口氣道︰「他還說,我可以讓流氓睡,他有錢有勢。」王平志那種人沒什麼計較的,怪只怪自己長相太「情婦」味了;她總是十分感嘆自己的容貌常常招來不幸,從小到大,沒一件事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