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樣出現又消失,究竟有何用意?
是欲擒故縱的手法,讓我看得到、嘗不到,直到我忍受不了,再利用控制我嗎?
永遠別想!
我會捉到她,在她身上盡情發泄我的,直到我厭煩為止,然後我就會遠遠的拋開她,忘了她那個人。
沒有任何女人能夠控制我。
除了我真心所愛的女人!
他以為他是誰呀!
「豬頭!」
憤怒的丟開日記,雪儂大罵了落落一長串三字經,法文插撥中文,再掛幾句忘得七七八八的台語,好半晌後才稍微冷靜一點,再把日記拿回來重看一遍,然後仔細思索了好半晌,再自己對自己點點頭。
好,她明白了,雖然很不可思議,但這座古堡,不,是這間女主臥里有一個時空通道可以直接通向1847年,而且那個時空通道隨時都在變換地點。
至于為什麼是1847年,她不了;為什麼總是通向他的浴室,她更不解;她只了解一點,在這間女主臥里,無論打開任何一扇門都得小心翼翼的,可別一個不小心摔進他的便盆里了!
話說回來,如此驚人的發現,她是不是應該說出去好讓大家一起來分享呢?
不,還是不要,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通道何時或會由哪一扇門開啟,根本沒有辦法證實,誰會相信她的話?
沒有人。
所以,這種有趣的事還是留著她自己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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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的房間里,每天都要戰戰兢兢的生活,這種滋味沒有親身嘗受過是不知道那種苦的,一個多星期來,雪儂可真是品嘗夠了那種滋味,卻沒想到再一次打開那扇「門」竟又是在一個出人意料之外的地方。
她的戰戰兢兢全都是白搭的!
由于等得有點不耐煩了,于是她跑到男主臥去,想找找看還有沒有其他日記,不意打開書房門一看……回頭看……再往前看……再回頭看……又往前看……
「enculer!」(好孩子請不要去查這個法文字的意思)
原來男女主臥的門里都有「機關」,而且女主臥里的「門」是通往男主臥的浴室,男主臥里的「門」則是通往女主臥的浴室。
好,現在「門」找到了,那麼,她想干什麼呢?
廢話,當然是進去看看,既然是女主臥的浴室,他自然不會在,只要他不在,就不用擔心會踫上他,只要不必擔心會踫上他,誰不想進去看看?
盡避如此,她還是遲疑了好一會兒之後,方才試探性的把一腳踩進去。
沒事,天沒有塌下來、地沒有崩陷,世界也沒有冰凍的跡象,雖然她沒有感覺到,但相信地球仍保持在正常的運轉當中。
于是她再踏出一步……又一步……另一步……好,她進來了。
原來這就是女主臥浴室里原來的樣子,她好奇的東張西望,模模放在浴室正中央的黃銅浴盆,模模更衣架,地上鋪著毛毯,還有小化妝和椅子,屏風後是那種解決生理垃圾的東西,雖然金光閃閃銳氣干條,但實在不值得一看……
整整十分鐘後,她終于滿足了——暫時,于是悄悄退出去,輕輕關上門,忍不住揚起得意的笑,回過身來,得意的笑瞬間崩潰。
女主臥的床?!
不對呀,她剛剛是從男主臥的書房進去的,現在怎會從女主臥出來呢?
再定楮一看……
包不對了,這個女主臥好像不是她的女主臥!
再兩秒……
上帝,煤油燈,她根本沒有回到原來的女主臥呀!
如果有人想看看熱鍋上的螞蟻到底是怎樣的,現在來看看雪儂正是時候,看她瘋狂的在女主臥里拉開每一扇門,又急毛竄火的跑到男主臥里拉開每一扇門,氣急敗壞,滿頭大汗比長江更澎湃,最後,大概是慌過頭了,她竟然跑出男主臥,繼續拉開每一扇門……
但沒有就是沒有,沒有一扇門是正確的。
直到她听到有人從回旋梯上來的腳步聲,她正好推開某扇門,急忙一頭鑽進去,關上門,回頭看……
電燈,老天保佑,她回來了!
還以為她會永遠陷在過去做流浪女了,幸虧還能回來,看來她還是先搞清楚「去」跟「回」的問題比較好。
「管家,以後我的房間我會自己整理,你們也不用來幫我清掃了!」
「是,小姐。」
行了,這麼一來,就不會有人被她的突然消失或突然出現嚇得心髒病發作,她可沒有裝鬼嚇人的變態嗜好。
之後,歷經十多天的捉迷藏大冒險,她終于完全搞清楚了。
女主臥里的「門」通往男主臥的浴室,男主臥里的「門」通往女主臥的浴室,不管從哪邊進去,一旦兩腳都踏進「門」里後,「門」就消失了;至于回來的「門」,主臥室這層樓的每扇門都有可能,回來後不是在男主臥就是女主臥。
幸好一百五十年前的主僕關系比較嚴厲,主臥室又在這層樓,一般僕人不能也不敢隨便上來,不然像她那樣一天好幾次像鬼一樣突然冒出來在每扇門鑽進鑽出找「門」,早就被抓包了!
現在,她總算可以痛痛快快的玩玩了!
「管家,我最近常常會去那種比較遠的地方,可能會晚一點回來,也可能在外面過夜,所以你們不用特別找我,我回來後自然會找你們。」
「知道了,小姐。」
囑咐過後,雪儂裝模作樣的從古堡大門出去,繞一大圈後再偷偷模模溜回古堡內,先進她的臥室,背起裝著直排輪的背包,再到男主臥里,開始耐心地一扇扇的開門,同一扇門不知重復開了幾次,整整半個多鐘頭後……
有了!
她眉開眼笑地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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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她的運氣實在背到不行。
原以為他白天都不在,至少過去十多天來她都沒有撞上他,還想說這一回來也不太可能會踫上,豈料她在女主臥繞一圈後,一打開男女主臥之間的門,好死不死的就正正對上他那雙眼。
他平躺在床上,一個女人趴在他光果的胸前竭盡所能地挑逗他。
眼對眼,驚愕對驚愕,一時雙方都做不出任何反應,唯有那個女人仍在努力奮斗當中,渾然不覺「第三者」的出現。
一秒,兩秒,三秒……
雙方幾乎是同時動作,一個用力推開身上的女人跳下床,一個猛然拉上門回頭就跑。
大大失策,帶直排輪來就是為了逃命,沒想到連穿上的時間都沒有!
她沒命的逃,後面的腳步聲卻愈來愈近,她冒險回眸一眼,卻駭得她差點一跤跌個狗吃屎。
扁著上身,他就在她後面兩臂距離,不用幾步就可以追上她了。
她驚慌的左右看,下意識便往最靠近的門把捉去,扭開,沖進去,停下住腳的撞上桌子,回頭……
安全上壘!
就在這一瞬間,她又恍悟一件事,在緊急狀況時,任何一扇門都是「門」,搞不好拉開抽屜也是「門」,只不過她可能鑽不進抽屜里去而已——這可不是卡通影片,緊急狀況時把人折一折就可以塞進去了。
酷,既然隨時都可以落跑,這下子她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這天晚餐過後,她回到臥房里拿起放在床頭幾上的日記,若有所思的撫挲著葡萄紅色的封面。
老實說,在這整樁事件里,最奇怪的應該是這本日記,每當她過去那邊一回,日記就會浮現新的內容,記述到她去的那天為止,是怎樣,它是在時空中來回游蕩的流浪旅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