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紫老爺與紫家兄弟招呼厲千魂走在前面,紫夫人與紫家姊妹們則簇擁著紫蘿衣跟在後頭。
「蘿衣,你的夫婿他……」紫夫人遲疑一下。「對你好嗎?」
听娘親那樣忐忑的口氣,紫蘿衣不禁笑了,她知道娘親真正想問的是,厲千魂有沒有因為她是「破鞋」而虧待她?
他哪敢,她這只破鞋可是他穿爛的!
不過,寧願讓所有人誤解她,她也不打算說出事實真相,因為不想讓人家責怪他、輕視他,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很好,他對我很好!」她神情自若地說。
「真的?」紫夫人還是不太放心。
「當然是真的,不然你看……」紫蘿衣無奈的指指自己的耳朵。「他怎會親自替我挑首飾,又親自為我戴上,看他幫我戴得滿頭大汗,真的好可憐,我才不好意思拿下來的。」
不過,其實她老早就知道了,那種硬逼她改掉罵髒話的習慣,以及打她小屁屁的方法,兩者都是孟羽「傳授」的餿王意,想必這種迫使她不得不戴上首飾的奸詐手段也是孟羽的杰作。
厲千魂的武功雖然高絕,處事精明,待人接物也很老練,但在女人這方面,他的腦筋可沒有那麼靈光,床上的事他會干,一下了床,他就什麼都不懂了。
即使如此,明明知道是陷阱,她卻不得不自己蒙著眼楮跳下去,因為設計陷阱的人雖是孟羽,賣命挖坑的人卻是厲千魂,這個坑,她不能不跳,再說老實一點,她很高興厲千魂挖坑給她跳,這表示他在意她。
「他親自挑的?」紫醒衣驚嘆。「品味真不錯呢!」
「看來妹夫還是個相當體貼的男人呢!」紫晨衣安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紫夫人也寬慰的松了口氣。
「就是有一點不好。」紫蘿衣不甘心的咕噥。
聞言,紫夫人的心頓時又揪緊了。「哪一點?」
雙眸恨恨地朝前方某人的背影瞪去一眼,「他喜歡打我屁屁!」紫蘿衣咬牙切齒地說。
「打你……屁屁?」女婿會打老婆?
「對!」紫蘿衣重重點頭。「打從知道我懷孕開始,他就不許我這個、不許我那個,人家不過騎個馬,他就打我屁屁;搬一下糧草,他也要打我屁屁;從馬車上跳下去,他又打我屁屁……」
「……」
「最可恨的是,雖然他只不過打了三下,不輕不重,一點都不痛,可是,他竟然當著所有人的面打我,在馬場里還無所謂,但出門在外他也打,還當街大馬路就打,超丟臉的,當時如果有地洞,我一定會馬上鑽下去,他……」
說不下去了,因為走在她身邊的人全都笑癱了。
前面的人詫異地回過頭來,不曉得後面的女人為何笑得跟瘋子一樣,除了紫蘿衣,她一個人繃著張俏臉兒,說有多不開心就有多不開心。
「夠了沒有?」
笑聲不斷。
「喂喂喂,你們不要太過分喔!」
笑聲繼續。
「可惡,你們他媽的全給我住嘴,我……靠,慘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一時說溜……唔唔!」
少頃。
「不許罵粗口!」
「……」
好了,她這一生所有的面子就在這一瞬間全丟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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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蘿衣回到娘家不到十天,紫家就熱熱鬧鬧地嫁出了一個女兒;相隔不到半個月,再熱熱鬧鬧地娶回一個媳婦兒、接下來,紫采衣也要訂親了,于是厲千魂決定繼續留下來,等紫采衣訂過親後再回晉北,因為紫蘿衣要回娘家一趟並不像她的姊妹們那樣容易。
「快、快,多教一點、多教一點!」
廚房里,紫蘿衣又在催促廚娘多教她一點廚房絕活兒了,其他姊妹們也跟著來湊熱鬧,嘻嘻哈哈的一邊玩一邊學習。
「你們都不知道,他們晉北人啊,每餐不是面就是饃,不是烙餅就是糕點,連小米飯里都要加面食,我吃到快抓狂了!還有啊,他們特愛吃醋,煮菜要用醋,食面要淋醋,拌菜要調醋,吃餃子要蘸醋,他們干嘛不干脆喝醋算了!另外,不是大蔥就是大蒜,又是生姜生辣椒,餐餐都少不了它們,饒了我吧……」
嘰哩咕嚕、抱怨抱怨。
「如果我不多學點咱們江南的飯食去那邊解饞,告訴你們,我不會想念你們任何一個人,只會想念香噴噴的大米飯!」
听她說的,大家不禁又笑開了。
「難怪你回來後一有空就泡在廚房里,我還想說你這個打死不肯進廚房的人怎會轉性了?」
「誰轉性了,我只是不想在那邊餓死!」
忽地,紫晨衣朝紫采衣使了一下眼色,後者會意,眼珠子詭譎地轉了一圈。
「要不,三姊,找個時間,你也煮頓面食給我們嘗嘗吧!」
「沒問題,就煮揪片吧,那最簡單了,要不,貓耳朵也行!」
丙然,她不只為了自己的肚皮要學江南飯食,北方面食也早會了,那又是為了誰呀?
三姊妹不由相視一笑,心里都有數了。
才多久時間,紫蘿衣變得可真不少啊,未嫁前,她是個男孩子;如今,她總算像個女孩子家了!
「三姊。」
「干嘛?」
「又戴首飾又不敢罵粗口了,往常打死不進廚房的人這會兒也進了,三姊喜歡三姊夫吧?」
不然三姊為何要乖乖順從區區一個馬場場主?
斑大的北方漢子又如何,魄力十足又如何,不會武功就拿三姊沒轍,因為三姊會武功,十個北方漢子一起來也不怕!
紫蘿衣裝個鬼臉。「喜歡又怎樣?大姊、二姊不也喜歡她們的夫婿?」
三姊妹齊聲失笑。
「你可真叫落落大方啊!」
「不然要怎樣,裝模作樣說不是?那可不是我的作風,我啊,要……」
「我說幾位小姐們,你們到底是來學做菜的,還是來閑磕牙的呀?」該輪到廚娘抱怨了,廚房里可從沒這麼「吵」過,害她要剖魚,卻砍了豬肉一刀。「也不幫點忙!」
「誰說的?」紫蘿衣忙舉高菜刀。「我不是在切蔥了!」
「我在撿菜!」紫晨衣舉舉菜葉。
「我在打蛋!」紫醒衣舉舉筷子。
「我……我……」紫采衣左看右看,尷尬的咧咧嘴兒。「我洗碗?」
「還沒吃飯,哪兒來的碗給你洗呀,五小姐?」
「我馬上吃?」
「……」
在這同時,馬廄里,厲千魂也在跟紫蘿衣的雙胞胎弟弟紫承風一邊檢視三匹汗血馬,一邊牛頭不對馬嘴,雞同鴨講的閑聊。
「姊夫,三姊很喜歡你呢!」紫承風不用問,他只要看看紫蘿衣就知道了。
「牧草不夠好。」厲千魂咬著牧草說。
「我們只有這種牧草。」紫承風回道,再問︰「那你喜歡她嗎,姊夫?」
「還有,這些馬也得多跑跑。」一看就知道缺少運動。
「有讓它們跑啦!」再問︰「應該是喜歡吧?」
「不夠,還得再多跑跑。」肌肉都不扎實了。
「喔,知道了。」再問︰「不然姊夫你也不會親自替三姊挑首飾,對吧?」
「另外,蘿衣挑給你們的這匹牝馬未滿三歲,還不適宜繁殖。」誰讓她要自個兒挑。
「咦?真的?三姊沒說呀!」再說︰「還親自替三姊戴上呢!」
「最好等它們滿五歲再讓它們繁殖。」至少得再等個兩年吧。
「好,我會跟爹說。」再問︰「姊夫也很喜歡三姊吧?」
「我挑的那匹牝馬就毋需再等了,岳父讓它們交配了嗎?」
「不知道。」再問︰「如何,姊夫到底喜不喜歡三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