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身來,黃蛇並沒有生氣,「面對你,無論我夠不夠聰明,我都不可能會贏。」不是他夠冷靜,而是他輸在文手上N百次,早就輸到麻痹了。「我只想要證實你所說的事實。」
「那簡單,你只要讓我從這里跑到樓下,事實就能得到證實了。」
黃蛇注視文片刻,點點頭,收起匕首,命令守在門口的黑痣佣兵。
「把這里的人全都帶到一樓。」
不到半晌功夫,除了文,其他人都被帶到一樓中庭去,五、六個人持槍看住他們。再過一會兒,只見文掛在另外兩個歐洲佣兵肩上,臉色蒼白,滿頭冷汗,喘著急促的氣,幾乎站不住腳的被拖下來。
「把他們關到地牢里去!」黃蛇滿意了。「我得回去去找天鬼!」
「地牢?有這個必要嗎?」黑痣佣兵有點訝異。
「不但有必要,我還覺得不夠,不過……」黃蛇盯住文,後者看似即將昏過去了。「對現在的他而言,也許夠了。」
「他到底是誰?」
「他?一個連我們老大都要對他低頭的人。」
「咦?莫非他就是……」
「對,他就是雷神的老大。」
難不成是黑幫老大?
除了司琪與司爸爸,高群保那群年輕人全都一臉駭異的退開老遠,仿佛文隨時都可能跳起來咬他們一口似的。
一個會畫漫畫的黑幫老大,真恐怖!
第八章
在埃及的夏天,沸熱得讓人腦袋當機的高溫是每日必經的地獄考驗,不管擦什麼防曬油都像是涂抹烤肉醬,不用多久就可以聞到陣陣烤肉香,說實話,陰涼的地牢反而比較舒適。
而且這座位于沙漠中碉堡的地牢也不太像是地牢,有床鋪、有廚房、有廁所,還有儲糧室,稱它為緊急避難室似乎更貼切一點。
不過牢房里就是純粹的牢房,除了石灰壁和糞坑之外,一無所有。
文被扔在石灰地上辛苦的喘著氣,高群保那票年輕人依然躲他躲得遠遠的,司爸爸始終緊緊地捉住司琪,直至押送他們進來的人都離開了,他才放開女兒,司琪立刻沖過去扶起文,並順勢坐在地上,好讓他躺在她懷里。
「文,你還好嗎,文?」
文吃力的睜眼看她一下,旋即又闔上,司琪心痛的抱緊了他。
「你是白痴嗎?為什麼要告訴他們你的身體不好?」
文繼續粗重的喘氣,沒有吭聲,司爸爸蹲在一旁把住他的腕脈,眉頭緊皺。
「他的心頻快得不像話,又紊亂,像失控的馬達,你確定他真的沒有病嗎?」
「沒有,他只要安靜個十到二十分鐘就可以恢復了。」司琪溫柔的為文拭去額上的冷汗。「不過打一針可以讓他快一點回復,可是針劑在旅行袋里,他們大概不會給我們吧!」
司爸爸收回手。「那就讓他安靜一下吧!」
十數分鐘後
「我必須讓他們知道我的身體有問題,他們才會放松警戒,不然他們一定會如臨大敵般重重警衛住我們。」
看似已熟睡的文突然出聲說話,嚇了司琪一跳。
「文,你沒事了?」
文緩緩打開眼。「還有一點累,不過,沒事了。」
司琪按住他想坐起來的身子。「邵風說你得睡一天,你就這樣躺著睡吧!」
文往旁瞄一下,見司爸爸並沒有不悅的表情,反而又握住他的腕脈專注的把量脈搏,他才放心地繼續躺在她懷里。
「伯父,請放心,我真的沒事了。」
司琪把他的臉轉回來。「為什麼一定要讓他們放松警戒?對我們來講,不都一樣嗎?」
文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嘴角。「即使是這種廢物般的身體,倘若只有我一個人的話,面對那幾個不入流的角色,我根本不會被捉住,就算被捉住,最多三分鐘後就可以月兌身。但現在……」
他的目光投向那群仍避開他遠遠的年輕人。「拖上一大票什麼都不懂,只會慌張尖叫的大學生,我對自行月兌身一點把握也沒有,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放松警戒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司琪沉默一下。「那麼,你騙了我什麼事嗎?」
「騙?不,我沒有!」文矢口否認。「我可能瞞了你一些事,但,騙?不,絕沒有!」
他居然還不承認!
「但你說你在家族公司里上班!」司琪憤慨的指責。
「我是啊!」文掙開她的手臂,自行坐起來靠在牆上,為了要辯解。「我只是沒告訴你我是公司的老板,也沒告訴你公司的工作性質而已。」
老板?老大?
「你是公司老板?」司琪驚訝的喃喃道。「好,那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
文遲疑一會兒,隨即下定決心地正起臉色。
「好,我告訴你,我們公司是……」
他確實想說出實話了,但是尚未說到重點便被打斷,所有視線齊聚于那扇厚重的牢門上,有人在用鑰匙開鎖,由于是鐵門,所以聲音很大。
不一會兒,門開了,九個歐洲佣兵陸續進來,帶頭的正是那位黑痣佣兵,除了他手上舉著一支手槍,腰上一把藍波刀,還有最後兩個佣兵提著沖鋒槍之外,其他人身上任何武器也沒有,只各自挾了一卷毯子和一臉不懷好意的表情。
「你們,男生,女生,分開!」黑痣佣兵揮舞著手槍命令。
見他們神態不對,高群保馬上把妹妹推到身後,其他女孩子也紛紛躲到男生後面,司爸爸橫跨一步擋住司琪。
「你們想做什麼?」
黑痣佣兵見狀不耐煩,懶得跟他們吮干!因為言語不通,扣動扳機就在他們腳下射了一排三槍,子彈擊起的碎石片進起四濺,其中一小塊還在某人臉上帶起一道刮痕,駭得眾人一陣驚叫。
「現在,分開!」這下子該明白了吧?
瞪著他那支手槍,年輕人們只好忐忑不安的自動分開,心下似乎有預感,女孩子中有人恐懼的哭出聲來了,司琪連忙抱住她低聲安慰。
「什麼事?」門外突然傳來問話。「為什麼有槍聲?」
「沒什麼,嚇嚇他們,」黑痣佣兵又揮揮手槍,頭也不回的大叫出去。「不然他們不肯乖乖听話。」
「嘖,真麻煩!喂,你們好了就換我們,快點啊!」
「知道了、知道了,別再來吵我們,我們就能夠快點!」
「有槍聲,我們自然要問一下呀!」
「告訴你是要嚇唬他們,待會兒若是再有槍聲,不用理會,滾遠一點,少來吵我們!」
「好好好,那我們先上去了,媽的,在外面光听聲音哈不著誰受得了!」
腳步聲走遠了,文扶著牆壁吃力的、慢吞吞的起身,沒有人多注意他一眼,因為他看上去隨時都可能再倒回去;司爸爸又氣又急,卻不知如何是好。
拿槍的才是老大。
「雖然有毯子,但這地上實在是……」另一名佣兵嘟嘟囔囔。「不能到樓上房間或者外面嗎?」
「不行,黃蛇交代,任何一個都不能讓他們離開這間牢房,」黑痣佣兵筆直的走向司琪,後者立刻擺出防身術的自衛姿勢,他雙眉挑高,似乎覺得很有趣的笑起來,槍口卻徐徐指向司琪旁邊的女孩子,司琪僵住,隨即憤怒的收回姿勢。「如果你不喜歡,去換別人來!」
「誰說不喜歡!」
一听要換別人,那些佣兵們立刻爭先恐後的分別找地方鋪毯子,黑痣佣兵把毯子扔給司琪,示意她鋪在地上,司琪不情不願的蹲下去打開毯子,比蝸牛更慢的動作,而其他佣兵早就三兩下鋪好毯子,各自拉了一個女孩子丟到毯子上,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