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趕、不趕。」
「不叫我賠錢?」
「不賠、不賠。」
阿榮立刻破涕為笑,仍掛著淚水的笑容天真燦爛得教人整顆心都融化了。
「好了,快去找老王,他會教你該作些什麼工作。」康伯催促道。
于是,阿榮抹去淚水,像個小孩子一樣蹦蹦跳跳的跑開了,蕭少山兩眼發直地看了片刻。
「他真有上二十歲嗎?」
所謂禍不單行,這兩年可真應驗個徹底,去年四月淳親王過世,五月怡親王也過世了,而這年,二月初一愉郡王甫病世,到了三月……
才進門,塔布便面無半點笑容的遞給滿兒一封信——一封信口經火燒的信。
「焦口信……」滿兒喃喃道,咽了口唾沫。「從杭州送來的嗎?」
杭州人習俗,喪家寫信報喪時,信口需用火燒焦,俗稱焦口信,接信的人不用打開就知道是報喪信。
塔布頷首。
滿兒深呼吸兩下,然後取出信函……「果然是外公。」順手模了張椅子坐下,她揉揉太陽穴。「塔布。」
「是,福晉。」
「外公雖然對我不好,但他總算把我拉拔大了,而且這兩年他也常常寄信又寄杭州名產到京城里來,甚至把娘用過的衣物什品全送來給我,我也不該再記恨什麼了,你說對吧?」
他可以說不對嗎?
塔布暗暗嘆氣。「福晉說對就對。」
「所以你也認為我應該上杭州去奔喪?」滿兒試探著又問。
就怕福晉這麼說,偏偏她就是這麼說,塔布一臉無奈地皺眉考慮了許久。
「奴才和佟別陪您一道去。」
滿兒松了一大口氣。「謝謝你,塔布。」
塔布苦笑。「倘若奴才說不好,福晉也一定會自個兒溜去,那倒不如由奴才護送您去好一點。」
滿兒忍不住笑了。「你倒挺了解我的。」
塔布嘆氣。「最好不要踫上王爺,否則……」
「哇,哪會有那麼巧的事,大清朝上地那麼遼闊,我們到杭州,王爺哪里不好去偏偏也要到杭州?放心啦,不會那麼巧的啦!」話落,滿兒便起身回房去整理行囊了。
塔布卻依然杵在原地愁眉苦臉的直嘆氣。
倘若福晉知道漕幫總壇就在杭州的拱宸橋,距離柳家僅有一小段路程,她還敢說的這麼篤定嗎?
待續
自北京到杭州,迢迢三千里,騎馬或坐馬車自然是最快,可是佟別不擅騎馬,一路乘馬車疾行至杭州保證會顛去半條命,如此一來,搭乘航船走大運河成為滿兒唯一的選擇,自京城什剎海乘船南下至杭州拱宸橋,一路暢行,舒適又便捷。
只要不暈船。
幸好,他們三個沒有人那麼嬌弱會暈船,而且還滿享受這趟旅程的風光,航船靠岸載客時還可以溜腿下去買買當地的特產,好不悠哉。
「福晉,奴才……」
「閉嘴!」滿兒橫眉怒眼瞪住塔布與佟別。「我說過多少次了,在內城里我已經作夠福晉了,出外城我想放假作個普通夫人不可以嗎?」
由于不想引人注目,她和佟別都換上粗布漢服,像個普通人,平平凡凡的反倒自在,偏偏佟別與塔布那兩張嘴巴不听話,老是福晉福晉的鬼叫,好像恨不得通告全天下的人她是誰似的。
佟別與塔布相對一眼。「是,夫人。」
滿兒點點頭。「別再忘了喲!」
「是,夫人。」塔布夫妻倆齊聲恭應。
「好,你剛剛要說什麼?」
「奴才是說,夫人要不要換艘大一點的船,或者咱們自個兒租一艘……」
「不用、不用,」滿兒連連搖手。「船小靠岸方便,只要事先說一聲,就算咱們遲了點兒,船家也不會自顧自開船走人。而且跟其他二、三十個乘客一起也比較熱鬧,航程那麼遠,多點兒伴一塊兒聊天消磨時間不是挺好嗎?」
說到這,她兩眼瞥向前方另一艘船。
「我才不要坐那麼大的船,船上又只有那麼幾個人,成天光是看過來看過去都看膩了,那多無聊啊!」
塔布瞄了一下。「那好像是溫貝勒的船。」
「哼!就知道不是富商大賈就是豪門權貴!」滿兒不屑地背過身去,不想再看。「剛剛買的蟹黃餃子和翡翠燒賣呢?快拿出來吃吧!」
「在這兒……啊∼∼還熱著呢!」
「太好了,不過……呃,算了,沒筷子就沒筷子,用手抓吧!」
「還有一壺瓊花露酒喲!夫人。」
「哇,真是太享受了!」
不過這只是上半截,船行一過徐州,不得了,誰都知道江南多雨,尤其是在梅雨季里,那雨簡直會下到人發霉骨頭發爛,這還不打緊,最怕的是雨一多水就漲,若是風再大一點,眼看滔滔河水滾滾浪花,那光景還真是有點驚心動魄。
未久,不幸的事果真發生了……
——待續•敬請期待《出嫁必從夫》
同系列小說閱讀︰
出嫁從夫番外篇 1︰出嫁不從夫
出嫁從夫番外篇 2︰出嫁該從夫
出嫁從夫番外篇 3︰出嫁難從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