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都認為保守的阿拉伯民族不重視男女之歡,其實阿拉伯民族在閨房內是非常熱情的,而且在他們的性生活中,女人也受到較平等的對待,例如他們認為女性在上位是一種非常虔誠的姿勢,因此不像東方人總是讓女性處于較卑微的地位,更不介意讓女人「騎」他們。
「也就是說,妳什麼都不會騎?」
歐陽萱莎沒吭聲。
卡布斯蹙眉想了一下,「好吧!妳跟我共騎。」然後把她牽到他的馬旁,雙手握住她的腰,輕而易舉地將她舉高側放到馬背上,再轉去吩咐沙勒米把那頭坐騎用的駱駝換成另一頭載貨用的駱駝。
簡直不敢相信,他竟然把她丟上馬後就跑了!
歐陽萱莎無法置信地瞪著卡布斯的背,不但一動不敢動,甚至連呼吸都暫停了。片刻後,卡布斯回來跳上馬坐在她後面,她才恢復正常呼吸。
「卡布斯。」
「嗯?」
「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什麼事?」
「下次等你要上馬之前,再把我丟上馬來好嗎?」
「……好。」
然後,他們啟程了,不料離開不到三百公尺遠,又有另一匹馬追上來。
「烏蘇妲?」沙勒米錯愕地驚呼,待來騎追至,立刻大吼過去,「妳跟來干什麼?」
馬上的人也是從頭包到腳,天知道躲在里面的是貓還是狗,但那匹馬很特別,全身雪白,只有馬頭和馬尾是紅褐色的,所以沙勒米遠遠一見就知道是誰。
烏蘇妲瞟卡布斯一眼。「我也要跟你們一起去。」
「不可以!」沙勒米憤怒地咆哮。「快回去!」
「父親已經同意了。」
「什麼?他同意?」沙勒米氣急敗壞地驚叫,「他怎麼可以這樣!」沒想到父親仍未放棄把烏蘇妲嫁給卡布斯的期望。「這是出遠門,他怎麼可以讓妳跟來,妳是女人啊!」
「女人又怎樣?」烏蘇妲滿眼敵意地瞪住窩在卡布斯懷里的歐陽萱莎,好象恨不得把她抓去作生人活祭。「她可以去,為什麼我不可以?」
「她有丈夫陪。」
「我有你,你是我哥哥。」
沙勒米窒了窒。「我們有正事,妳去干什麼?」
「幫你們辦正事。」烏蘇妲理直氣壯的說。
希望阿拉賜予他耐心!
沙勒米忍耐地吸了口氣。「妳只會扯我們的後腿!」
「以阿拉之名,我發誓絕不會!」烏蘇妲誓言道。
「妳……」
眼見他們愈吵愈大聲,歐陽萱莎兩眼往上看,發現卡布斯的眉頭皺得好象大象的鼻子一樣,再看回烏蘇妲那邊。
「她喜歡你。」
「……」
「如果你不想有更多這種麻煩的話,誠心建議你,跟我一樣把臉遮起來。」歐陽萱莎又拉回視線來對上卡布斯的眼,天真地眨了眨。「我還有一條面紗,要不要借你用一下?」
卡布斯瞪她一眼,隨即策轉韁繩徑自先行上路,其它人尾隨于後,留下那兩兄妹繼續在那邊吵。
但歐陽萱莎有預感,烏蘇妲絕不會輕易放棄,因為在這塊保守封閉的上地上,未婚男女成年以後幾乎完全沒有接觸的機會,這可能是烏蘇妲接近卡布斯唯一僅有的一次機會,她怎能輕易放棄?
不過,就算烏蘇妲能如願以償地加入這趟旅程,她想要接近卡布斯恐怕也很難,因為……
卡布斯是根又臭又硬的爛木頭。
這回的旅程除了沙漠沙丘之外,還會經過廣闊的荒野和草原,一整片望眼過去起起伏伏幾乎無法辨別清楚,他們整整走了五、六天,一路上沒有看到任何人,沒有帳篷也沒有羊群,沒有驅趕牲畜吃草的牧人,也沒有追蹤仇家足跡的貝都因人,只有靜謐的天空陪伴著淒涼的曠野。
白天,他們持續不斷的趕路,除了用餐之外幾乎沒有停過。
「我們到底要到哪里去找?」
「拉夫哈。」(拉夫哈︰位于阿拉伯半島東北方)
「你怎麼知道要到拉夫哈找?」
「那群強盜提過他們要趕到拉夫哈參加婚禮,」卡布斯扯動韁繩繞過一個大窟窿。「倘若真如妳所說,他們打不開那個箱子的話,那種東西也賣不掉,他們一定會把它當作賀禮送出去。」
收到禮物的人不氣死才怪。
「如果收到禮物的人也打不開呢?」
「脾氣好一點的就把它扔掉,脾氣不好的就拿刀砍它。」
「……」白痴!
「妳不擔心他們弄壞妳的箱子嗎?」
「放心,他們弄不壞的。」歐陽萱莎滿不在乎地用衣袖搧風。「好熱喔!」
「再下去的路都不是沙漠,應該還好,不過雨季快過去了,一定會愈來愈熱,妳最好忍耐一點。」
停下搧風,歐陽萱莎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我說你干嘛老這麼認真啊?這種真主才能決定的事根本由不得我們,我也很清楚啊!只不過隨口說一下嘛!又不是真的在抱怨什麼,也不用理會,听過就算了,拜托你別把我當那種弱不禁風的女人好不好?」
卡布斯深沉的眼神毫不稍瞬地定在她臉上。
「我知道,當我們設法要離開寂靜之地時,我就知道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在那種艱苦的狀況下,還能夠保持像妳那樣平靜理智,不會無理取鬧,也不會做任性要求,而且一句抱怨的話也沒有,反過來還擔心我冷不冷、渴不渴、累不累,最後還告訴我丟下妳沒關系,妳不會怪我……」眸中忽地掠過一抹異樣光芒。
「妳真是個堅強勇敢的女人。」
女人?
歐陽萱莎開心的笑出聲來,還拂開面紗對他俏皮地做了一下鬼臉。
「謝謝你的夸獎!」他不是說女孩,而是說女人,這才是對她最大的稱贊。
眼中異采再閃,「也很迷人。」卡布斯喃喃道,突然掀起她的面紗,俯唇深深吻住她,片刻後,他離開她的唇瓣,表情有點懊惱,彷佛為自己這種沖動不合宜的舉動而感到困擾。
「妳……呃,要是累了,可以睡一下。」
「累是不累,我根本沒干嘛,無聊倒是真的……」驀而啊的一聲。「對了,一直想問你,穆斯林的成年男人幾乎都蓄了一把大胡子,你怎麼沒有呢?」
「幾乎,並不是全都有。」卡布斯淡淡道︰「不過原來我也有蓄,但跟商船出去後,我才發現其它國家的人幾乎不蓄這種大胡子,因為……」
「很像強盜!」歐陽萱莎咯咯笑道。
卡布斯頷首。「為了旅行方便,更為了避免被人家當強盜抓去吊死,我只好剃掉胡子。幾年過去,我也習慣了,回來後也沒想到再蓄。」
歐陽萱莎皺皺鼻子,「我也不喜歡男人留那種大胡子,看上去不但像強盜,而且男人不覺得怎麼樣,但被那種大胡子扎的感覺可不太舒服。」說到這里,忽地雙眼一亮。「啊!對了,說說那四年里你到哪些國家去過好不好?」
卡布斯想了一下。「除了妳的國家之外,還有大英帝國、法國和羅馬……」
至于晚上,原本只要搭一座帳篷給兩個女人睡就夠了,但沙勒米擔心烏蘇妲會「不小心」殺了歐陽萱莎,堅持要搭兩座帳篷,一座給烏蘇妲,一座給卡布斯與歐陽萱莎,其它人則直接沉睡在熠熠星空下。
「卡布斯。」
嬌小的個子依偎在高大的身軀上,名副其實地符合了小鳥依人那句成語。
「嗯?」
「我們……」縴縴玉指在結實的胸膛上畫小鳥。「不來嗎?」既然「同居」了,不多享受一下多可惜。
「……只要妳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