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桃山頂大門,女人繼續領路到舍廊齋前,回身。
「請問,這位大人是要明?或暗?」
「暗。」
「那麼……」女人指指東側的中門。「請大人您不要到那兒去,晚上我再來帶您過去。」
見那女人話還沒說完,主子已徑自月兌鞋上月廊進廂房,河永敬急忙也跟著把行李拿上去,並好奇地問︰「大人,何謂明?何謂暗?」
「我不想瞧見那女人。」
「哦!」看來主子真的很厭惡這件事,黑暗中辦事哪有意思嘛!
不過,也許很刺激也說不定。
「大人,要讓她們先送茶點來,還是……」
「書。」
又是書!
天知道為什麼大人這麼愛看書,而且看的書既不是漢文,也不是韓文,而是蝌蚪文,听說朝鮮朝里懂得這種文字的人不會超過兩個,大人自己也是一知半解,卻還是拚命想看懂它,真不明白是何道理?
「要酒嗎,大人?」
「茶。」
「糕點?」
「不用。」
「那……」
「下去。」
「……是,大人。」
唉!希望不會在這里待太久,不然就算大人不在意,他也會活活悶死!
第二章
說她不緊張,這絕對是騙人的!
雖然她對男人的身體構造早已了解到不能再了解,甚至還解?過男人的尸體,但這跟那根本是完全不同的兩碼子事嘛!一個是切開男人的身體,一個是被男人的身體……被男人的身體……
躺在黑暗中,韓芊卉不想不緊張,越想越緊張,心跳不由得越來越猛、越急,口水猛咽。
別緊張、別緊張,她們不是一再說過了,這就是男人所能帶給女人的樂趣,是純感官的享受,純「天然」的樂趣,絕不是凌虐,也不是酷刑,沒什麼好緊張的,對,沒什麼好緊張的,只要盡情享受就行了,沒錯,就是這……樣……
可是……可是她們也說過,有些男人很厲害,能讓女人好像上天堂一樣,但也有些男人很遜,會使女人感覺像下地獄去走一趟,如果她踫上的這個男人恰好就是很遜的那種……
她沒有這麼倒霉吧?
對,沒錯,她才不會這麼倒霉,急著想抱兒子的男人通常都上三、四十歲了,不但有妻,還有妾,這種男人經驗應該很豐富,一定可……以……
不,她已經夠倒霉了!
一來到這個世界就差點淹死,然後又發現自己再也回不去了,就算繼續倒霉下去也不奇怪。
說不定這個男人早泄又性變態,所以他老婆才會趕他出來虐待別的女人,而她就是他老婆的替死鬼,搞不好她還沒懷孕就先被他給整死了,然後這個男人也可能有奸尸的癖好,所以……所以……
天哪!越想越恐怖,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就要逃第一名了,還是想別的吧!想……想……啊!對了,想實驗……
喀啦!
虛擬實境的實驗還沒開始,門板便毫無預警地響了起來,嚇得她差點像只癩蝦蟆-樣跳起來,捂著胸脯喘了好幾口氣,硬把蹦到喉嚨的心跳壓回去後,她才大著膽子睜大已然習慣黑暗的眼楮極盡目力朝門口看過去。
門扇果然被拉開了,她咽了口唾沫凝住一條高高的黑影徐徐走進來,回身,關上拉門,站了一會兒--想必是在適應黑暗,然後走到床被旁邊,月兌衣服,躺到她身邊。
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她一眼,也許是知道看了也是白看,反正都看不見。
然後……
他不動。
她也不敢動。
他是在醞釀心情吧!她緊張地暗忖。
但,經過了好久、好久,他始終都不動,久到她忘了緊張,開始懷疑他是不是睡著了?
突然,他翻過身來,溫熱的肌膚貼上她,她不由得抽了口氣,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才是對的,直到他修長的手掌從她縴細的腰際撫上她,她才月兌口道︰「等……等等!」聲音有點像被掐住脖子的老母雞。
他停住。
「先……」她咽了口唾沫。「先吻我,我……」這是她們說的,要先kiss。「我要看看感覺對不對。」
又經過了好久、好久……
拜托,這個要求應該不會太過分吧?干嘛要考慮這麼久?還是她口齒不清說的話他听不懂?
她正打算再說一次,忽地,他俯唇吻住她,恰好封住她的話。
好粗魯!
但是,他的嘴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她喜歡--最怕男人嘴里又是煙味又是酒味的;還有,半壓在她身上的軀體結實又有彈性,她也喜歡--除了腦滿腸肥的男人之外,她最討厭那種滿身排骨還到處現的男人;另外……
她的手掌徐徐自他的肩部往下滑,不自覺地以探索的意圖又模又捏。
這個男人有一副絕佳的好身材。
她是研究生物的,所以最在意的不是外表好不好看,而是生物體的結構和比例夠不夠完美,而這個男人真是完美極了,就算她自己挑也不見得挑得出來比他更好的。
這種感覺應該算對了吧?
她這麼告訴自己,可是不過兩分鐘後,她就後悔了。
當她猶自沉浸在他的親吻當中,試著要品嘗出那到底是什麼香味、毫無預警地,一股尖銳的劇痛,由于嘴巴依然被他封住,她叫不出聲,只能瞪大兩眼怒視他。
雖然她既不香,也不是什麼寶玉,不太適用憐香惜玉這種成語,但起碼這是她的第一次啊!就算她自己也不是很希罕,不過看在她是在替他「工作」的份上,期待他對「員工」客氣一點也不算太過分吧?
又不是特地跑來為他提供強暴對象的,溫柔……不,只要輕一點、慢一點就行了,但他竟然完全不理會她抗議的嗚嗚嗚,自顧自動作粗野的完成他的「工作」,然後迅速離開她,起身、穿衣、離去,氣得她差點跳起來抗議他虐待妓女……不對,是替身。
「原來是這麼差勁的男人,難怪他老婆要踢他出來睡別的女人!」她忿忿地喃喃自語,一邊齜牙咧嘴地坐起身。「算我倒霉!」
不是早泄也不是性變態,可是既粗魯又自私,這種男人啊……
「他老婆還真有耐性,現在才把他踢出來,換了是我,早八百年前就把這種老公踢出去睡馬路了!」
她並不是有意要抱怨給他听,所以說的很小聲,幾乎只是含在嘴巴里咕噥,但他還是听見了。
扶著門扇的手靜止了一會兒,隨即拉開門,出去。
韓芊卉無意識地往下面模了一把,滿手黏答答的,不是血就是他的……他的……那個,她惡心地順手擦在被子上,然後四腳爬到屋角落,那兒有一盆早先預備好的清水。
嘖,好痛!
的確有點像下地獄,不過還好,她忍受得了,但還是希望她能快快懷孕,早點結束這種無聊的事。
什麼樂趣嘛!
這種事,只有男人才會覺得有趣!
第二天晚上--
依然躺在黑暗中,那男人一進來,韓芊卉便忍不住嘆了口氣。
「麻煩你動作快點,我想早點睡覺。」說完,她真的覺得自己有點像妓女了--除了沒有自動叉開大腿。
這回,那男人並沒有靜止多久,很快便動了。
可是他的動作卻變得非常緩慢,好像故意的,慢吞吞的關上門、慢吞吞地走到她身邊、慢吞吞地坐下、慢吞吞的月兌衣服、慢吞吞的躺下來、慢吞吞的吻住她的唇瓣、慢吞吞的把手放到她身上、慢吞吞的撫模、慢吞吞的在她身上到處流連忘返、慢吞吞的……
天哪,受……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