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副小孩子賭氣的模樣,水仙不由得抿著唇拚命忍住笑。「姊夫啊!人家只是想問你一下,你有沒有空教我們公子爺一點武功嘛?」
「咦?」果然,饒逸風一听,便詫異地抬起滿嘴油膩膩的臉。「我教他武功?為什麼?」
「因為啊!」水仙斜睨著同樣驚訝的陽雁儒。「咱們公子爺說他很遺憾不能像魔面判官那樣為百姓做事,因為他不會武功。」
「啊……」雙眸倏地閃過一絲異采,饒逸風笑咪咪地凝住陽雁儒。「是嗎?」
陽雁儒雙頰微赧。「饒兄休要听王姑娘胡說,雁儒的確很遺憾不會武功,無能效法魔面判官那般盡情的幫助百姓。可是我自己也明白,以我這種年齡才開始學武,委實太遲了,所以……」
「陽兄,不一定要學武啊!」饒逸風拿起濕手巾慢吞吞地抹著嘴。「還有其它方法呀!」
兩眼驀睜,「哦?什麼方法?」
又笑了,「等時機到的時候,陽兄,」饒逸風仍舊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我會告訴你的。」
這天晚上,出乎水仙意料之外的,臨睡前,饒逸風竟然悄悄潛入她房內,可她也只驚訝了那麼一瞬間,隨即鎮定地掩回正要褪下的外衣。
「姊夫,你……」她拚命眨著眼。「想要打野食嗎?」
饒逸風不覺莞爾。「妳以為我是笨蛋嗎?就算我真的想打野食,也不可能找上妳吧?」
「說得也是,那……」她裝模作樣地斟了一杯冷茶親手奉上。「姊夫夜來是客!奉上冷茶一杯,可以吧?」
「少來!」說著,饒逸風自行坐下,並指指對面。「坐下,我有事要告訴妳。」
「哦!」水仙還是把茶杯放到饒逸風面前,跟著才依言坐下。「什麼事?」
「嗯!這個嘛……」饒逸風撫著下巴沉吟片刻。「還是妳先告訴我吧!妳現在還是決定要退婚嗎?」
黛眉輕輕一挑,「就這個?」水仙聳聳肩。「那當……」
「水仙,」饒逸風突然舉手阻止她說完。「如果妳說老實話,我保證未來三年之內,不管發出多少面判官檄,妳都有份跟去。」
「咦?」水仙立刻驚喜地跳起來。「真的?」
「比珍珠還真!」
「你發誓?」
「我發毒誓,可以了吧?」
「可以了、可以了!」
「可妳要是敢騙我,或者隨便說說就算,那麼!以後妳就永遠別想再瞧見我那牌子了喲!」
「沒問題、沒問題,我說了一定算數!」水仙這才坐回去仔細考慮半晌。「老實說嘛……唔……我自己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想,如果他沒再提起退婚之事的話,我也不會主動提起,可是也不是說我這樣就想嫁給他了喔!而是……而是……是我想過一陣子之後再說,對,就是這樣。」
「這樣啊……」饒逸風注視她一會兒,又問︰「那妳現在對他還是很反感嗎?」
「那倒不會!」水仙很老實地說。「雖然他的迂腐個性實在令人受不了,可經過這段日子相處下來,我發現其實他也有相當不錯的一面,有時候我還滿欣賞他的呢!」
「那麼,妳是喜歡他?」饒逸風毫不放松地進一步追問。
「耶?喜歡?拜托,當然不……」對那種富有刺激性的名詞,水仙的反應是月兌口便打算否認,可話才說一半,她便忽地打住,繼而歪著腦袋疑惑地想了半晌,然後反問回去。「姊夫,那你喜歡師姊又是什麼感覺呢?」
「我?」饒逸風愣了愣。怎麼反問起他來了?「這個……只要瞧見她心中便歡喜又溫暖,想要時時刻刻伴著她,更希望能與她白首偕老;她要是不開心,我就會跟著難過;她要是身子不舒坦,我恨不能以身代;若是她跟別的男人說話,我心里就捻著酸很不舒服;若是她稱贊別的男人,搞不好我還會殺人。」
他聳聳肩。「總之,我希望她只看著我、想著我、念著我、愛著我,而且一輩子陪在我身邊,讓我疼惜她一輩子。」
「原來是這樣……」水仙咬著下唇又苦思片刻。「可是,就算你這麼說,我還是不很清楚自己心里到底是什麼感覺呀!或許……或許再多些時候,我就能明白了吧?」
「那也無妨,」饒逸風故作不在意地說。「反正這是妳的終身大事,別人做不得主,不過,我還是要建議妳最好快點決定。」
「咦?為什麼?」
「因為啊……」饒逸風輕喟一聲。「我額外查到了一個人,一個女人!是施家的漏網之魚。听說她是你那未婚夫姊夫的妹妹!當年他們的父母曾有意要為他們定親,來個親上加親,可是還未談妥便出事了。」
「是喔!」水仙的神情突然變得很古怪,可是她自己好象不知道。「原來還有一個那樣的女人存在啊!」
暗暗欣賞著那張姣美的臉蛋驀然泛出明顯可見的酸意!饒逸風不禁竊笑不已。
這下子他終于可以向老婆交代了!
「反正妳自己看著辦吧!妳要是真的不喜歡他,不妨成全他們也罷。」他忍不住要逗逗她。「我想他一定會覺得陽家虧欠施家太多,拿自己當賠償也未嘗不可。」
「賠償?」水仙立刻不屑地哼了哼。「賠什麼償啊?當初也是施家在清楚地了解狀況之下,還主動要求盡快把公子爺的姊姊嫁過去的說,現在還敢要求什麼賠償?去作夢吧她!」
「雖說是如此,可陽公子為人耿直,必定會認為是陽家連累了施家,因此……」
「還有什麼好因此的!」水仙斷然道︰「要賠償就給她賠償,可沒道理要拿人當東西賠給她,這種不講理的事我可不允許!」
她不允許嗎?
呵呵呵!饒逸風心里快笑翻了。「可是,妳要是不喜歡人家、不要人家,就沒理由干涉人家要怎麼做吧?要知道,你們若是退了婚,彼此就再也沒什麼干系了,妳打算用什麼理由去阻止他做那種……呃、不講理的事?」
「那就不要退婚不就好了!」水仙沖口而出。「就算他再跟我提起的話,我死也不答應,他也沒轍!」
「是嗎?那當然就……咳咳!沒問題了。」饒逸風拚命憋住笑!憋得肚子都開始隱隱作痛了。「只要妳死不答應,那他當然沒辦法,而妳也就有權力去管管他某些事了。」
「那當然!」水仙得意洋洋地揚起下巴。「只要本姑娘不想答應的事,誰也別想逼我答應。」
「小泵女乃女乃,妳還真聰明哪!」這位小泵女乃女乃有時候還真好拐!
「還用得著你說!」
「那妳會好好看著咱們未婚夫公子?」
「跑不了他的!」
于是,饒逸風滿意地離開了。
現在,僅差一步,他就可以回去向老婆報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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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陽雁儒剛起床穿好衣服,饒逸風就來敲門了,陽雁儒忙肅手就客。
「陽兄,待會兒我就要先行離開了,特來向陽兄告別。」
陽雁儒同樣斟了杯冷茶奉上。
「饒兄怎麼不多待幾天?也好讓小弟有機會和饒兄多聊聊?」
「這種事不必急,將來多的是機會。」饒逸風端起茶杯緩緩喝了一口,邊自杯緣上方悄悄端詳著陽雁儒。「倒是有件事,我想再請教陽兄一下。」
「饒兄請問。」
「好,那我就直說了。」饒逸風放下茶杯。「陽兄還想退婚嗎?」
陽雁儒微微一愣。「啊,這……」而後蹙眉沉吟。「我……我……」
饒逸風察言觀色!立刻察覺轉機就在眼前,于是忙追加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