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ど一回事?」她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有沒有人來告訴我一下這到底是怎ど一回事?」
席若水低頭看了一下自己,他的只隨便換上一件隨手抓到的牛仔褲。
「人家是男的羅!就是這麼一回事。」聲音略微低沉暗啞,一听就知道是男人的聲音,與他原來的低柔嗓音完全不同,卻依舊是如此嬌滴滴的語氣。
喉結、男性腔調、削瘦卻結實的男性身軀……可那張美麗的臉龐和白哲細致的肌膚卻依然是屬于女人的!兩個女人抱在一起不可思議地瞪著席若水,張著兩張嘴巴開開闔闔了好半天,卻完全不知道該發出什麼樣的聲音來。
「十多年來,除了在我爺爺和妹妹面前,還有工作需要之外,我都慣于著女裝,但是……」席若水慢吞吞地說著,同時凝住寒巧男。「如果你真的不喜歡我的女人裝扮,要我回復男人模樣也是可以的。」雖然他還是比較喜歡女裝打扮,但……就當他出任務扮男人吧!
他這是什ど意思?
寒巧男的雙眼瞪得更大。
明明是男人,為什麼要做女人打扮?說他是同性戀嘛!偏偏他又死纏著她不放,他這算什麼?純粹變態?
「所以,」席若水無限嬌羞地覷著寒巧男。「你別忘了你說過,如果我是男的,你就會立刻嫁給人家的喔!」
寒巧男噫了一聲,泰莎更是震驚地轉眼去瞪住她,差點沒把眼珠子扔到寒巧男的臉上去。
「你真的這麼說過?」
寒巧男苦著臉,「呃!我……呃!是……是這麼……呃……說過,可是……可是當時……當時我以為……以為他絕對……絕對不可能是……是男的呀!」她心虛地囁嚅道。
泰莎張了張嘴,倏地又闔上,瞪了半天眼後才冷著臉說︰「你完了!自己說的話要自己負責,這是你去世的父親說過的!除非你想違背他的教導,否則你就要做到,你自己看著辦吧!」
寒巧男也張了張嘴後闔上!突然發現自己現在實在很像離水的魚!有種瀕死的窒息感。
不是吧?只不過說錯一句話而已,就得這樣把自己的一生免費贈送出去了?
而且還是送給一個大變態?天哪!她為什麼那ど大嘴巴?泰莎已經警告過她很多次了不是嗎?說她總有一天會沖口說出一些奇怪的話,替自己惹來解決不了的大麻煩,她總是很不客氣的給她頂回去,這下子可好,不孝女的報應終于臨頭了!
老爸呀!你為什麼一定要那ど正直?好吧!就算你那ど喜歡正直,那也是你家的事,干嘛一定要拖我下水?女孩子家賴皮一點也是天生應有的權利吧?為什麼寒家的女孩子就不可以?
垮著臉,寒巧男不知所措的呆立著,兩只眼楮無助地瞥向泰莎,向她發出求救的信號。
表面上看起來,她是個無話不敢說、無事不敢做的豪爽女性,可是骨子里,她父親卻也把那種傳統的是非道德觀念根深柢固地刻印在她的腦袋里了。所以,無論她多不服氣!不管她如何抗拒,到頭來還是會屈服于父親的「遺毒」下。
泰莎翻翻白眼,繼而瞪了她一下,然後才將視線朝席若水那邊移過去。
「那個……若水,我能不能先請問一下,你為什ど想要和巧男結婚呢?」
席若水先是羞澀地垂下眼,再嬌柔嫵媚地撫著赧紅的粉頰,看得泰莎和寒巧男眼楮差點月兌窗。一個大男人即使他比女人還要美,居然擺出這種姿態來,實在是讓人感到惡心得很。
「因為她是唯一能令我心動的人……」
泰莎不由自主地又轉眼去瞪著寒巧男,她怎ど不知道寒巧男有這麼迷人?居然能讓那個不男不女的大美人動心!
「……而且,她有能力保護我。」
嗄?!兩個女人不約而同地轉去瞪著席若水。
有沒有搞錯啊?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想靠女人來保護?而這個女人還比他矮小呢!
「這樣啊……」泰莎啼笑皆非地喃喃道︰「但是,巧男可是女的喔!你……搞清楚了沒有啊?」或者應該說是她自己已經搞不太清楚席若水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了!
席若水嬌嗔地白她一眼。
「當然清楚,人家又不是白痴!」
不是嗎?
「真的清楚了嗎?」泰莎懷疑地斜睨著他。「你不是喜歡男人的嗎?」
席若水聳聳肩。
「本來我也一直這麼認為,但是現在看來……好象不是哩!」
「那你為什麼要扮女人?」寒巧男立刻搶著以指控的語氣問道。「而且,都不提醒我們一下,就讓我們一直認為你是女的!」
席若水沉默了一下。
「這樣人家才不會欺負我嘛!」
這又是甚ど話?女人才會被人家欺負的吧?
「而且,你們又都沒問過我,我怎ど會知道,相處那ど多天了,你們居然一點也沒有察覺出來。」
呃……這種情況的確有點荒唐,一個星期每天二十四小時,他們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相處在一起,而她們居然發覺不出半點破綻來,這話說出去實在教人很難相信,明明是一個大男人,她們怎麼會毫無所覺呢?
寒巧男和泰莎面面相覷,無話可說,半晌後,寒巧男才突然叫道︰「啊!你的聲音!對了,是你的聲音,為什麼你的聲音會……呃!還有喉結,怎ど會……」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席若水說著,攤開左手,露出一塊類似皮膚之類的薄皮,上面還貼著一個小小的圓形物。「變聲器、人造皮,就算我要變成老太婆也可以。」
所有的注意力立時被那塊小小的,不到三分之一巴掌大的東西給吸引了去,寒巧男驚呼著沖過去一把抓來上上下下翻看。
「哇、哇!我听過有這種道具,可是從來沒有親眼見識過,真是太……太酷了,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買的。」席若水簡單地說。
「這種東西到處可以買到的嗎?」寒巧男懷疑地問。「我怎麼不知道?」
「要有門路的。」席若水淡淡地道,同時把東西拿了回來。「你不會是喜歡這種東西吧?」
「答對了!」寒巧男猛彈了一下手指。「越稀奇古怪的東西我越喜歡。」
「而且,越危險的事她就越有興趣,」泰莎喃喃接道。「如果沒有人阻擋著,恐怕她早就去加入調查局、情報局什麼的了!」
「你喜歡危險?」席若水驚訝地問。
寒巧男想了想。
「應該說是我不喜歡太平淡的日子吧!」
「不喜歡太平淡的日子?」泰莎輕蔑地哈了一聲。「未免太過輕描淡寫了吧?還是明說你喜歡刺激冒險的生活比較正確吧?」
一听,席若水的兩只眼楮立刻可愛地眨了兩眨,滿臉的欽佩之色。
「你好厲害喔!不但有一身好功夫,而且膽子又那麼大,我可以放心了,有你的保護,我一定會很安全的。」
差點昏倒!
寒巧男不可思議地瞪住席若水。這個男人到底是怎ど了?他自己也說了他不是同志了不是嗎?為什ど還是這一副娘娘腔同志的模樣?可要說他是同志嘛!他為什麼又非得死賴定了她不可?
她再一次以求助的眼神投向泰莎,後者無奈地嘆了口氣。
「呃!那個……若水,我想……你們是不是先交往一陣子之後,再來談婚事比較好?」
席若水聞言,適才的崇拜臉色剎那間消失殆盡,換上一副哀怨無比的愁容瞅住了寒巧男。
「我知道,你又想賴帳了對不對?」
賴帳?喂!別亂栽贓行不行?就算是真的,也別這麼明白的說出來讓她老爸從墳墓里爬出來向她興師問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