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隆慶猛然回神,緩緩地合上嘴,眨眨眼後,發現眼前的嬌俏美人兒並沒有消失不見,唇角不覺咧出一抹歡愉的笑容。他踏進房里,反手把門鎖上。
"咦?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啊!你的眼晴是藍色的耶!"正準備興師問罪的小小驟然改口驚呼,兩三步便沖到耶律隆慶面前,踞高腳尖想仔細瞧個清楚。
不行,還是不夠高!不假思索的,小小伸手一把抓住耶律隆慶的毛皮衣襟往下扯,耶律隆慶只好順著她的手勁兒彎下腰與她面對面。
好美!真的好美!耶律隆慶在心中暗嘆著,他從沒見過這麼美的人兒,就連遼國第一美女虎娜都遠遠不及。彎彎的細眉有如兩勾新月,小巧挺直的鼻子,柔軟嫣紅的菱唇,光滑白皙的皮膚和額心一點紅相互輝映,那雙眼更仿佛是盈盈的秋波,清清亮亮的,只要一眼,就能攝去人們的魂兒,真是好一個美人胚子啊!
同樣的,小小也忍不住驚嘆著,那湛藍的雙眸令她想到蔚藍的晴空,還有那片她生平僅見最濃密的長睫毛,她甚至下意識地用另一只手去拉拉他的睫毛……嗯!不是假的,那眼晴呢?
耶律隆慶擋住她的手。"別挖,是真的。"
小小狐疑地看著他。"你說我就信,你當我是不懂事的孩童啊?"
耶律隆慶只得先拉開她緊抓住他衣襟的手,才得以直起身來。"你看起來是頂小的,恐怕只有十多歲吧?"
小小不由得挺起豐盈的胸脯。"少看不起人,我己經十六歲,不小了!"
耶律隆慶吞了口唾沫,硬生生的把雙眼從她的胸脯移開,"嗯!是不小。"
"喂!說老實話,你那藍眼珠子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
耶律隆慶笑笑,兩個深凹的酒窩在雙頰浮現。"這你該去問我娘親她肚子里有什麼機關,是她把我生成這樣的。"
小小忍不住又動手去挖挖他的酒窩。"你們遼國有很多藍眼楮嗎?"
"是有一些。"而且大都是皇族。
小小退後幾步,坐在桌邊的圓凳上,蹺起二郎腿,上上下下打量著耶律隆慶高大魁梧的身材。"你們遼國人的身材也都這麼……"她比了比他的身軀。"嗯……巨大嗎?"
耶律隆慶也坐到她身旁的圓凳上,"我是比別人高大些。"他伸手拿起桌上的酒壺,倒出兩杯酒。"能不能告訴我你的名字?"
她拿起酒杯在鼻下聞了聞,皺皺眉又放回去。"哪有先問人家名字的?你自己的名字為什麼不先報上來了"
耶律隆慶一口干掉杯中的酒,"叫我燕隱吧!燕子的燕,隱士的隱。"他再斟一杯酒。
"燕隱……"小小在嘴里咀嚼了一會兒。"滿好听的。我叫小小,沈小小。"
"小小……"他上下審視了她一會兒,便直點頭。"嗯!好名宇,好名字。"
小小皺皺鼻子。"少來,我知道我很矮小,但你也別用這麼侮辱人的眼光看人!"
"小小,你看錯了,"耶律隆慶笑道。"我這可是貨真價實的欣賞眼光呢!"
"算了吧!男人說的好話沒一句是真的。"她嗤之以目的揮揮手。"不跟你說這些無聊話了,我想問你一下……"她漂一眼緊閉的房們,又壓低了聲音。"你知道我不方便出去,所以只能問你。你知不知道那只大猩猩什麼時候會來了"
"大猩猩?°耶律隆慶不解的蹙起眉。
"唉!就是你們那個什麼元帥、什麼將軍、什麼王爺的嘛!"
"他是大猩猩?"不會吧?雖然他不是什麼曠世美男子,可這遼國上下也有不少美少女在暗地里心儀仰慕他,他何時變成了一只大猩猩?
"你……看過他?"他小心翼翼的問。
小小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剛到時偷瞄了一眼,可那一眼就夠多了。他長得人高馬大,又披頭散發的,還滿臉胡須,看不出眼楮、鼻子、嘴巴藏在哪兒,摘不好他根本就沒有五官,是個無面人……"
耶律隆慶突然爆笑出聲,令小小不悅地瞪著他。"我倒不知道我何時說了這麼有趣的笑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只是……抱歉,不是有意的,對不起……"他極力咽回笑聲,嘴角卻猶笑意盎然。
小小眯起眼楮,狀似威脅的說︰"你到底說是不說?"
耶律隆慶仍微笑著。"怎麼?你這麼急著想入洞房?"
小小的臉蛋驀地一下子漲紅。"狗屁啦!誰要和他入洞房啊!我是恨不得宰……"她剛模到匕首的手倏然驚覺地收回,而後胡亂地端起桌上的酒,像是掩飾失言的一飲而盡,連聲嗆咳隨之而起。
宰了他?耶律隆慶沉思地端詳著小小,這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宋皇帝的指使?不過,沒多久、他就明白不可能是宋皇帝指使的,因為他知道宋皇帝不可能派她這個烏龍殺手來。那麼,是她自己的意思羅?是為了兩國之間的敵對局勢?還是……嘿嘿!苞他一樣,不甘心受人擺布?或者……以上皆是?
不管如何,只要不是宋皇帝有意破壞兩國之間的和議,什麼事都好解決,就算是……他也絕不會放棄她的,今生今世,他都要定她了!他偷瞄一眼她的軟靴,或許這只小野貓馴服起來會比較麻煩一些,但是,他自負地微曬,天底下沒有難得倒他耶律隆慶的事!
主意既定,他便悠閑地倒著酒,狀似無意的問︰"你剛剛說什麼?我沒听清楚,能不能再說……"
"沒有、沒有,我沒說什麼,我只是咳了幾聲而已,你听錯了。"小小慌亂地反駁道,另一杯酒在惶恐中又下了肚。
"是嗎?"耶律隆慶繼續為她斟酒。"我好像听見你說什麼要宰了……"
"啊!這酒很好喝,來,我們一起喝、一起喝,"她忙轉移話題。
"好!我們一起喝,但是,我發誓剛剛你有說到要……"
"喝、喝,別廢話,喝!"她假笑著繼續勸酒,自己也一口又干了一杯。
餅了好一會兒,她傻笑著說︰"這……屋子……怎麼……轉……起來……了?"
"你醉了,我抱你上床,睡一宿就好了。"耶律隆慶這個大野狼終于露齒流出口水。
"我……沒醉!"她結結巴巴的說。
"是、是,沒醉、沒醉。"只不過是迷糊到剛好讓人吃了你,他暗忖。
"我……好熱……"
"我幫你月兌掉衣服就不會熱了。"他順勢說,心里則想道︰鴨子在上枝烘烤前得先"除毛"。
一陣奚索後,她迷迷糊糊的問︰"你……為什麼……也月兌……衣服?"
"我也會熱啊!"他說。
"哦……"她點點頭,忍不出逸出一聲嬌吟。"你……你在干……干什麼?"
"你會熱,我在幫你吹氣啊!"他靠在她的耳畔,灼熱的氣息吹在她的臉上。
"可你……弄得我……好癢……而且我……我更熱了……"
第二章
雖然經過一夜的纏綿,耶律隆慶仍是習慣性地在清晨第一道曙光照入房內時清醒過來,他愛憐地摩挲著枕在他肩窩沉睡的小腦袋。多麼美麗的小東西,多惹人憐惜的小可愛啊!
他不禁想起自己當時是如何想拒絕這門婚事,又是如何的怨天尤人,哀嘆母後硬塞給他一個宋室女人,更自憐著不知有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