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沉重的腦袋,掀開厚重的棉被,吃力的坐起身來,卻在發現自己身無片縷的赤果身軀而驚惶失措的幾乎尖叫出來。
‘怎……怎麼會這樣!’她慌亂地抱著棉被不住地顫抖著。
天!她被欺負了嗎?不要急、不要慌、先冷靜下來!
她定了定神再度掀開棉被。還好,她沒有感覺任何不對勁的地方,身上也沒有可疑的淤傷,那麼……
她為什麼會被人剝得一絲不掛,還丟給她一條重達六公斤的棉被讓她幾乎動彈不得?至少也應該給她一條毛毯吧!起碼她還能夠裹住身體,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躲在棉被里,簡直像是古代被點召待寢的妃子正等待君王的臨幸。
她看看距離三公尺外的衣櫥,又看看毫無動靜的房門,決定去找件衣服穿上,反正臥房里又沒有別人,她在這里果奔也不會有人看到。
既然如此,立即行動。她掀開棉被赤足踏上冰冷的大理石地磚,立即打了個冷顫,好……好冰!山里的溫度總是比較低,加上她又剛從暖烘烘的棉被中出來,冰冷的溫度直達中樞神經,馬上讓她神清氣爽,一鼓作氣地沖向三公尺外的衣櫥飛快地打開衣櫃,一看,立即火冒三丈。
懊死的家伙!居然連一件衣服,甚至一塊布也不留給她!讓她只能面對著空蕩蕩的衣櫥嘆息。
‘唉——’
砰!
房門被大力打開擊中牆壁的巨響蓋過她微弱的嘆息聲,挾帶一陣寒氣卷住她赤果果的身軀,未暇細想她幾乎是馬上就跳入衣櫥中,關上衣櫃的門藉以躲避來人,也遮蔽自身的赤果。
她知道這種舉動相當幼稚,但此刻她實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再說她也沒有勇氣赤身露體的面對他人,尤其是獵鷹。
她知道除了獵鷹,不會有別人敢在這棟別墅以這種方式開門。
丙然,獵鷹嘲弄的聲音隔著薄薄的木門傳了進來,‘你全身上下能看的,不能看的,我全看過也模遍了,你還躲什麼!’
‘你——’她羞憤交加地怒道︰‘要你管!’
獵鷹沒再用言語欺負她,只是命令她,‘出來!把衣服穿上。’
‘我沒有衣服。’
‘我帶一套新的來了。’
‘你……買新衣服給我?’楊婉菁懷疑自己听錯了。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楊婉菁不禁大感意外,她這幾天所穿的除了原先的那一套之外,就只有跟獵鷹借來的運動套裝了,雖然兩人體型上的差異令她穿著過大的衣服顯得相當滑稽,但獵鷹從沒有意思要為她添置衣服,她也沒敢要求,沒想到現在他居然大發善心為她買了新衣?
她遲疑了一下,‘你……你先出去。’
衣櫃的門霍地被拉開,楊婉菁驚呼一聲,慌亂地掩護著身體,如此赤果果又毫無防備地暴露在他的目光下,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獵鷹卻像是對眼前的活魚生香毫無感覺般,抓住那雪白細女敕的藕臂將她拖出農櫥,又丟給她一個大紙袋命令她,‘換上!不要逼我動手。’他冷漠地坐在床沿,定定地看著她,顯然是預備好好地欣賞她穿衣的表演。
‘你——’在他恐怖的眼神下,楊婉菁只好硬生生地吞下原先預備月兌口而出的抗議,她背轉過身,不顧寒冷跪坐在冰冷的地磚上,看見紙袋里裝著兩個紙盒便一一取出。
她打開第一個紙盒看見一套黑色蕾絲制成的內衣,華麗的黑色蕾絲以簡單的線條組合出這套神秘又性感的和內褲。
楊婉菁向來無法接受如此性感的內衣,在她的觀念中,總覺得黑色的蕾絲雖然更能襯托出女性皙白的肌膚,卻有種流于肉欲的性感,但這套內衣卻只顯得高貴典雅,有種受人珍愛的感動。
她輕觸蕾絲花邊,柔滑的觸感顯示它的價值不菲,這套內衣是獵鷹親自挑選的嗎?還是他托火狐買來的?她取出內衣一件件地穿上,尺寸居然分毫不差,還
將她的身段烘托得更加柔媚,可見購買的人十分清楚她身段的美妙之處。
楊婉菁打開另一個紙盒,呈現在眼前的是一件無袖的黑絲絨晚禮服,線條簡單,沒有繁復的設計,卻忠實地呈現女性完美無瑕的身段。
他為什麼要她穿上這樣的衣服?只是為了娛樂他自己,還是另有目的?
在她發呆的時候,獵鷹已代她取出只盒中的晚禮服,一手扶起她,說道︰‘我幫你穿上。’
她沒有異議的任他將晚禮服套過頭,在他的幫助下拉上背後的隱形拉鏈。裙長只到膝蓋上,右側還開了個約二十公分左右的高叉,露出她一雙修長的美腿。
獵鷹輕輕地說道︰‘我幫你穿上絲襪。’
他讓楊婉菁坐在床沿,自己則單膝半跪在她的面前,輕輕地抬起她的右腳放置在膝蓋上,又從外套的口袋中拿出一雙黑色長統絲襪,十分溫柔地套入她的腳,修長的手指隨著絲襪逐漸往上,直到她的大腿根部。
看著他小心翼翼又溫柔的動作,楊婉菁不禁迷惑了,今天的他完全看不出往日的戾氣,一舉一動中處處顯示著對她的珍視,這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轉性了嗎?
她當然不至于天真的以為他們已經前嫌盡釋,但是獵鷹怎會突然改變對她的態度?
‘你——’楊婉菁正想開口詢問,他卻伸出食指點住她的嘴唇。
‘噓——’他搖頭,‘不要說話。’
為她穿好絲襪之後,獵鷹又不知從哪里變出一雙高跟鞋,輕輕地為她套上,這才站立起來。
‘站起來試試看。’他伸出右掌。
楊婉菁將手放入他的大掌中,順著他一使力站起身來,她並不常穿高跟鞋,這雙鞋穿起來卻沒有她想象中的不舒服。
‘穿起來舒服嗎?’
‘嗯!很好,謝謝!’
獵鷹深深地看她,溫柔地以指梳理著她一頭凌亂的長發,像是想將她此刻的身影深深地嵌入腦海中般,他的眼楮眨也不眨地凝視著她,直到手中的發恢復以往的柔順之後才開口︰‘走吧!’
楊婉菁忍不住問道︰‘我……我們要……去哪里?’
‘別問了,’獵鷹溫柔地搖著頭,‘不要再說話了!’
獵鷹沒有再看她,她也沒有再開口,兩人默默無言地走出別墅,乘車離開,黑色的跑車平穩地飛馳在夜幕低垂的道路上,昏暗的前景仿佛沒有盡頭般,不斷地向前延展,一種不安的寂靜彌漫在車廂中。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出現亮光,待接近一看,才知道原來是另一輛跑車停靠在路旁,似乎在等人,獵鷹這時踩下煞車,停靠在那輛跑車的後面。
原來獵鷹和那輛跑車的主人有約。但是為什麼要帶她來這里?她疑惑地看著獵鷹,但他卻像是戴上了面具般,連看都不看她一眼。他從後車座上拿起一只公事箱便直接下了車走到前方,這時那輛跑車的主人也提了一只公事箱下了車,高大的身影與獵鷹十分相像,但身上的戾氣卻更甚,即使隔了段距離的楊婉菁,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陰冷無情。兩個人低聲交談了一會兒,交換了彼此的公事箱,這時獵鷹提了新的公事箱往回走,他走到楊婉菁這一邊打開車門示意她下車。
楊婉菁不安地下了車問道︰‘什麼事?’
她看到那個陌生人也在看著她,深刻的五官上顯示著陰冷殘酷的線條,閃爍著妖魅光芒的眼眸正毫不客氣地打量著她,那異樣的眼神令她感到些許恐懼。
獵鷹沒有回答只是順手將手里的公事箱放在楊婉菁的座位上,便拉著她的手臂走到那個陌生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