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秘的「z」,肩負維護世界和平、國際政商穩定的重責大任,一個一天二十四小時、分分秒秒都要過得提心吊膽、出生入死的「東方組織」
首腦,他有資格去愛嗎?
在很久以前,當他第一次在新加坡的杜家見到倩妮時,他就知道自己心中一根生鑰的弦,已經輕輕地被撥動,他只要去想一次倩妮的一顰一笑,那根弦就像被磨亮打蠟一次一般……沒錯,他是「z」,不過他同樣也是名凡夫俗子,一具血肉之軀,他有幢憬幻想,也有期盼等待,當然他也像世界上其他億萬人口中的任何一個一樣,他需要、而且渴望愛情的滋潤……但是他能夠擁有愛情嗎?如果他心儀愛慕的女孩,從此以後卻必須為他的出生入死擔心受怕,那不是一件對她很不公平的事嗎?
因為這樣,他每次見到倩妮就刻意疏遠、故意冷淡,但是這小妮子現在卻又「無驚死」地自動闖進來,這是今生命運?還是前世注定?
喬諺的心中隱隱悸動著,交錯著內疚和矛盾的情緒,也許他不該再如此冷淡無情地對待她……他再也坐不住,決定出門去買件禮物來向倩妮道歉……一個小時之後,喬諺又回到旅館,遲疑的在房間外面的走廊踱了好幾圈,這才去敲倩妮的房門。
「倩妮,倩妮……」
「干什麼?」
房門大刺刺地打開了,余怒未消的倩妮頭發上包著浴巾,身上穿著旅館供應的白色長浴袍,站在門口狠狠地瞪著喬諺。
喬諺的目光不敢直硯著她,只把左手上的禮盒遞出去,滿懷愧疚地低「你的衣服弄髒了……我替你買了一套衣服。」
所謂出手不打在微笑的老虎,更何況是一個滿面自責愧疚的……超級大帥哥!
再說,倩妮也自知有錯,她太低估了整個事件的危險性,太天真無邪地就闖進來扮演福爾摩斯,要是她事先知會一下喬諺,也許就不會踫到今天這一連串驚險鏡頭!
她的火氣一下子就消了,接過禮盒時輕說一句︰「謝謝你……」
他有時候挺「目中無人」,不過現在看起來還滿體貼細心的嘛,但是除了道謝之外,她一時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裔諺抬起眼來睥睨著她,似乎在「察言觀色」,很謹慎小心地輕問︰「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我太無禮了,你罵得很對,我是一顆混蛋……」
這麼一討饒,倩妮被逗得噗笑出聲,頓說︰「知道就好。不過,我也有錯!」
「那好,我們現在扯平了!我可以進來嗎?」
哼!得寸進尺得還真快,她正想罵兩句時,他一直背在身後的另一只手突然伸出來,將一大束鮮艷怒放的紅色玫瑰花舉在她面前。
「偌,還有這個!」
她接過來湊在鼻尖下深吸一口淡淡的花香,其實也已經心花怒放,但是仍伶牙俐齒地說︰「干嘛呀?這麼「老套」的招式︰我有這麼容易被收買嗎?」
喬諺踱進房內,若無其事地說︰「相信我,我從來沒送過女孩子鮮花。」
「那你常常送女孩子衣服?」
不太像是話中帶刺,反而比較像是話中帶「醋」,喬諺的心里反而覺得有點窩心,靦腆一笑說︰「快去穿上,我帶你出去吃晚飯!」
倩妮把玫瑰花往茶幾上的骨董花瓶內一插,然後拿著禮盒走進浴室里去換衣服。
五分鐘後,倩妮的臉紅得跟「年柑」一樣,穿了一襲墨綠色的連身紗裙走出來,羞答答地說︰「我必須承認,你對衣服的品味「夠高尚」,而且……呃,而且很「細心」……」
因為喬諺不只送她一套新衣,而且還「設想周到」地替她準備了一套絲綢料、蕾絲花邊的嫵媚內衣,當然現在穿在里面,沒有人看得見啦!
「還合身嗎?」
他是在問「外衣」?還是「內衣」?人家都已經夠羞夠窘了,他還一副沒事人模樣地問這種蠢問題?
「噢……嗯……呃……你怎麼知道我的「尺寸」?」
天哪!問完才知道後悔,這話中似乎有語病,這一問不是越描越黑了嗎?搞不好人家還以為她不夠「賢淑」呢!
不過這施喬諺也真是的,竟然還嘿嘿嘿地邪笑說︰「你忘了嗎?在阿姆斯特丹飛車大逃亡時,你很「用力」地抱過我呀!」
噢……她真的要蒙住臉跑回浴室里去大哭一場了,要不然就地挖個洞鑽進去躲起來也行!
不過她最後還是強抑克制住了,處變不驚、莊敬自強,再加上抬頭挺胸,她以一副「聖女貞德」的莊嚴表情啐道︰「不三不四!我是指「外面」
這一件啦!」
「喔──我跟那家專賣店的店員用比的,而且我是找了好久,才找到你這家在布魯塞爾的SHANNY分店哦!天哪,我今天才知道你設計的衣服賣這麼貴。」
他也未免太不會「賣乖」了,才提到sHANNY討她歡心,這麼快就又像個「老太公」一樣嘮噤叨抱怨起價錢來?
她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眨眨眼,很假地笑說︰「我看不是吧!你八成常買新衣服巴結女孩子,所以才連尺寸都猜得這麼準。不過你真的很「經驗老到」、「識途老馬」,而且很會「猜」呢,竟然還挑中我最喜歡的顏色!」
喬諺被她「刺」得都快變成一雙刺蝟了,他很無辜,也很誠實地說︰「我沒有猜啊!我是干間諜這一行的,所以早就去調查過你的喜好啦、家世背眾啦、有沒有養貓狗寵物啦,這些都是「情報」嘛!」
倩妮微吃了一驚,趕快本能地用兩手護住胸口說︰「什麼?你去調查過我這麼多!那我洗澡時……」
「安啦安啦!我又不是有偷窺狂!」
他說得可輕松,不過她還是有點半信半疑,頓說︰「不過,我倒覺得你好像有「狂」!」
「何以見得?」
「要不然你怎麼會去買那種性感內……呃,我是說,人家我還是個未出嫁、純情美麗、天真無邪、可愛善良的少女呢……」
她的粉頰已經滾燙如開水,嬌羞不已地垂下了臉,而喬諺則是裝模作樣地直喊冤。
「我毀了!好心沒好報,我還是去撞牆自盡算了!」
她沒好氣地擋住他,白了一眼說︰「怎麼可以去撞牆?我衣服的錢還沒給你呢!」
「哦,小事一樁,不是掛齒!」
「我當然知道是跟牙齒一樣小的小事一樁──我又不是在感謝、稱贊你,我是在罵你笨!全世界的SHANNY分店都是我開的,拿衣服還要付錢嗎?下次要記得,知道嗎?」
說的也是,他怎麼事先沒想到呢?真是聰明一世、胡涂一時,不過也很值得就是了,听倩妮造極還有「下一次」的口氣,他听「都要暗爽死了!
他趕快又賣乖地巴結說︰「那這一次我不必去撞牆了?」
牆還沒撞,門倒先響了起來,把兩個人都嚇了一大跳。
喬諺立刻用一根手指按在唇上,示意倩妮別出聲,然後他掏出那一根長得很像電視遙控器的鐳射槍,躡手躡腳地走到門上從窺孔往外著。
才看了一下,喬諺立刻把鐳射槍收起來,打開門說︰「哥斯坦,快進來!」
「咦?你怎麼會在這里?」
「先進來再說啦!」
滿月復狐疑、百思不解的哥斯坦.林踱進房內,一看見倩妮便急問道︰「杜小姐,你還好吧?」
兩人曾往摩納哥的喻紓妍家里踫過面,畢竟不是很熟,所以連稱謂也是客客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