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厲害!好好玩哦!」倩妮忍不住興奮地拍手叫好。
「才不好玩──還有兩輛!我要轉彎過橋了。」
喬諺又轉彎過橋到河道的另一邊,而且開始和另一邊的追兵逆向行駛,兩輛黑車繼續跟進──
不料,喬諺突然低喊一聲︰「喔哦!不好了!」
「怎麼啦?」
「轉錯彎了,前面有車禍擋住,我們過不去!」
「那該怎麼辦?」
倩妮情不自禁地摟緊喬諺,越過他肩膀可以看見前方不遠的車禍現場,還有交通警察在疏導來車。
喬諺不得不跟著減慢速度,不過他竟然心有旁騖地轉頭邪笑說︰「怎麼辦?抱緊我啊!再抱緊一點沒關系!」
倩妮又羞又氣地反而松手,用力地出粉拳睡在他肩頭上,氣急敗壞地啐罵道︰「都命在旦夕了,你還想揩油暗爽!」
「等一下泡了水,那就更爽了!」喬諺似乎很認真,但又像在開玩笑地「我們可以去跟前面的交通警察報案呀!」
「可能沒有你想的那麼容易,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凶狠殺手,恐怕不會把「殺警察」當作一回事。」
倩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頓了一下,她才想起來地急問︰「等一等,你剛才說什麼「泡水」!」
喬諺正忙著在操控那些異常先進復雜的儀表按鍵,他每按一個,機車上就有一個部分在「變形」,臂如說︰排氣油管突然縮進去不見了,在倩妮座位的後下方,卻冒出來一個像「電風扇」的圓形東西,而且在前後車輪的兩旁,這時正充氣球般地冒出來四粒「安全氣囊」,氣囊還似乎不忘替這個牌子的機車在作廣告,上面的「HoNDA」商標字樣越來越大,引起了路旁行人的嘖嘖稱奇和圍觀!
「喬諺,你……你要干什麼?」倩妮一時手足無措地驚問道。
「坐好抱緊我就是了,我保證不是要吃你豆腐。」
後面約兩輛黑色跑車已經追趕上,車內的黑衣殺手正迅速地持槍下車來,準備上前來抓人;也在這時,喬諺突然催油門,將機車朝一旁的河道飛沖而去──
飛車凌空而起,伴隨著倩妮的一聲慘叫︰「啊──」
不抱緊都不行,在倩妮以為機車要沖進河里的驚魂時刻,機車卻因為那四粒大氣囊而平穩地落在河面上,只是在四周圍濺起了一片煞是好看的水花!
殺手們並沒有料到追一招,氣急敗壞之余,也只有束手無策,而河道兩旁的路人則還以為在拍電影表演特技,正紛紛駐足在拍手叫好!
喬諺又催了催油門,這一部「水上」摩托車以優美而驚險的姿勢,飛快地穿過一道又一道的橋梁底下,遠遠地只有倩妮受驚的尖叫聲傳來──
「施喬諺!我回頭再宰了你──啊……」
比利時布魯塞爾杜倩妮和施喬諺兩人離開阿姆斯特丹之後,便搭乘一架噴射小專機,直接到鄰近的比利時避一避,以甩月兌掉遭人跟蹤的可能性。
在布魯塞爾市中心,兩人住進了最豪華舒適的皇家溫莎旅館,倩妮起先有點不願意,因為一間單人套房住一晚就索價一萬三千五百元比利時法郎,但是喬諺也有他充分的兩點理由︰一是這家旅館距離機場只需要二十分鐘,若是兩人還需要逃命的話,會比較方便一些;二是倩妮剛經歷了一場「水陸」
驚魂追殺,喬諺認為有必要以舒適的落腳處來「補償」、「安慰」她一下。
顯得有些花容失色、披頭散發、身上衣服沾滿了臭河水的倩妮,在進入她住的套房之前,還不忘消遣一下喬諺。
「我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呢?在幾個小時之內,就讓我嘗足了當國際間諜的癮,要不是本姑娘天生大膽……」
喬諺很「不解風情」地直直反唇相稽,「杜大膽姑娘,我可沒叫你來跟淌這「渾水」,你那顆小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什麼?逞英雄也不必這樣呀!」
噢!氣得她都要火冒三丈、頭發冒煙了,這小子不但不感激她的「豐功偉業」,竟然還這麼不給她面子?
她氣得直磨牙,兩手交抱在胸前怒說︰「對不起,我不是「雄」的,我也不必逞什麼強!」
「那你為什麼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再行動?」
「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因為他以前的「花名昭彰」,卻又對她視若無睹、特別冷淡,讓她不得不「好奇」?因為在她知這他的情報頭子身分之後,她又不得不對他產生一股崇拜敬仰嗎?
她當然不會這麼承認,而且她也不是施喬諺老是左擁石抱那些「胸大無腦」的美女之一……不過,在她內心的最深處,她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感覺是不願承認的?難道說她在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哼!她又不是生來「倒貼」的,那不是太沒個性了嗎?憑她的「姿色」
和「才華」,她「犯得著」去愛上一名公子嗎?
倩妮的舌頭打個轉,喬諺卻似笑非笑地辭住她片刻,然後接問︰「因為什麼?」
她擺出一副「老虎惘」的標準姿勢,但是顯然「演技」不是很爐火純青,凶巴巴地答道︰「因為我又不是你的手下!耶,怪了,我愛上哪里去、愛做什麼事,樣樣都要問你報備嗎?上廁所要不要?」
喬諺裝得很天真無辜地邪笑,「上廁所不必報備啦,不過你該去洗個澡了,阿姆斯特丹的河道污染可能挺嚴重的。」說完,他裝模作樣地皺皺鼻子,又舉起自己的胳臂來嗅一嗅。
「要你管!本姑娘高興起來要三天不洗澡,又干你什麼屁事?!」倩妮差點沒氣暈。
喬諺退避一步,捫了捫風說︰「嘖嘖嘖!火氣真大,差點都被你燒焦了!不過,借問一下哦,你這麼主動賣命去追查小丑旗的來源,是「呷飽太閑」沒事干?還是你想表現一下給我看?」
天哪!他講話這麼不會「拐彎」,連「修飾」一下也不會,這下子她真的變成「透明人」了──所有心事似乎都被他著得一清二楚!
她霎時羞紅了臉頰,連心跳都有些不規律,但是她又不擅于說謊,此時她只感到無地自容,好像赤果果地站在他面前一樣!
他是在羞辱她嗎?她到底是少生了一只眼楮,還是多長了一個鼻子,他為什麼老是以這種「目中無人」的可惡態度對待她?
她不爭氣的淚水流轉在眼眸上,但是她強迫自己不在喬諺面前屈服落淚。她氣得全身顫抖地說︰「施喬諺,如果你是一顆蛋,那你的名字就叫作「混蛋」!」
一說完,她摔門把自己關進套房里,也把喬諺關在門外,當自己一人時,她的淚水開始撲簌簌地淌下……在門外的喬諺,這時才懊悔不已地不斷用頭去「撞壁」,每撞一下,他就罵自己一句──
「你這混蛋!你這混蛋……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她?為什麼這麼狠心?
混蛋……」
大概邊撞邊罵了有五分鐘之久,喬諺這才心情郁卒地回去在對面的套房,但是一顆心卻無法平復下來。
這下可好了,他真的把她氣哭了,看她梨花帶雨的楚楚模樣,他的心頭上就好像有一把鋸刀在割。這麼多年來,他以「公子」的姿態出現在眾人面前,為的是做為「z」的偽裝掩護,他什麼時候才可以讓自己自由?
或者應該說,他什麼時候方可以打開心房、讓愛自由?他有資格去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