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恆甩了甩頭,想甩去滿腦子的胡思亂想。她怎樣都不干他的事!
「你……你走廠雲沁咬緊牙關的吐出了兩個字。
她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混亂,心像火燒似的痛了起來。
雲沁捂住胸口,難過的縮起身子。怎麼會這樣?自從開過刀後,她就再也沒發病啊!
「小不點,你怎麼了?」任恆忍。不住停下腳步。小不點的情況不太對。
「沒……沒事……走……」雲沁劇烈的喘了起來,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窒息的感覺不斷朝她襲來。
任恆二話不說,抱起雲沁轉身就走。
雲沁想叫任恆放她下來,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因為光是呼吸就耗去了她全部的力氣。
在她意識逐漸模糊的當兒,她听到母親驚慌失措的哭聲,她想告訴母親不要為她操心,不要為她……
終于,雲沁醒了過來,首先映入眼簾的是滿臉淚痕的母親。
「謝天謝地,你終于醒過來了,」龔南燕哽咽的擦著眼淚。
「媽,對不起。」雲沁虛弱的道。從小到大,母親不知道為她哭了多少回。
「該說對不起的是媽。」龔南燕才剛止住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媽真恨自己為什麼沒辦法給你一個健康的身體,害你老是受病痛的折磨……雲沁,媽對不起你。」
「媽,我口好渴。」雲沁試圖轉移母親的注意力。
「好,媽馬上去買礦泉水。」龔南燕果然止住眼淚,起身往外走去。
這時,雲沁才發現任恆並不在病房內。她撐起虛弱的身子,艱辛的下了病床。
她找任恆沒有其他目的,她只是想謝謝他罷了!雲沁這樣告訴自己。
一走出病房,雲沁漫無目的地四處亂晃。遠遠的,她看見任恆與易風一同走入易風的辦公室。
忍不住滿心的好奇,雲沁悄悄的走近門未全掩上的易風的辦公室。
「你跟桑雲沁認識?」易風開門見山的問。
「桑雲沁?誰呀?」任恆疑惑的攢起眉。他認識這號人物嗎?
「就是你送來醫院的女孩。」
「哦!那個小……女孩啊!」任恆臨時改了口。「我出外拜訪朋友時,她蹲在路邊很痛苦的樣子,所以,我就把她送來醫院。」
「拜訪朋友?」易風譏誚的道︰「你有朋友?不過,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你竟然還有惻隱之心,不錯、不錯,愈來愈像個人了!」
「你還有其他的事嗎?如果沒事,我要走了。」任恆冷冷的道,絲毫沒有動氣。
「走?你能走去哪里?你能走出這里,可是你卻走不出你自己的心,你這輩子注定要為水柔的死付出代價!」易風掩不住滿腔的恨意。
「易風,你夠了吧,這樣對你有什麼意義呢?水柔是我的妻子呀!」面對易風的挑釁,任恆只覺得累。
「妻子?」易風不屑的哼了聲。「當初你要是有一絲一毫把她當成妻子來關心的話,她到今天還會活著,是你害死了她!是你害死了她!」
「你說的沒錯,是我害死了她!」任恆臉色蒼白的苦笑著。「我用我的余生來賠償,這樣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在我的心目中,你連水柔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那又怎樣?」任恆飄忽的笑了起來。「你再恨又如何?活著的人是我廠
這兩年來,面對易風毫無理性的謾罵,任恆真的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任恆,你這個禽獸!」
「換點新詞好嗎?不見廠任恆擺擺手,準備離開。
「任恆!」易風喚住任恆。「我告訴你,桑雲沁是我的女朋友,我希望你不要再接近她!」
任恆渾身一震,好半晌,他才故作不在意的說「我不知道你有戀童癖!」
任恆一走出易風的辦公室,就撞上了躲避不及的雲沁。他看都沒看她一眼,便大踏步的離去。
雲沁見狀,忙快步追上,她不假思索的拉住任恆。
「任恆廠
任恆無言地看了雲沁一眼。
雲沁不自覺的松開手。他的眼里盛滿悲哀與痛苦,那種深沉的痛苦侵蝕著她的心,剎那間,她竟有些失神、有些難以承受……
等雲沁回過神來,任恆早巳走遠。
「雲沁,你怎麼站在這兒,身體好些了嗎?」一雙溫柔的手輕輕的搭在雲沁肩上。
「好多了!只是躺太久了,想起來走動、走動。」雲沁如大夢初醒般,喃喃地回答。
「我陪你回房好嗎?」易風輕柔的扶著雲沁。
「嗯!」雲沁心情低落的點點頭。
「你是怎麼認識任恆的?」對于任恆的說辭,易風並不十分相信。
「我不認識他,只看過雜志上有關他的報導。為什麼提起他呢?」既然任恆不想讓易風知道實情,雲沁也懶得說明一切。
「是他送你來醫院的。」易風聞言,滿意的笑了起來。看來他們真的不認識。
「那我得去謝謝他。」雲沁故意說。
「不用,你不用去見他廠易風慌張的月兌口而出後才驚覺不妥;他趕忙說︰」我的意思是,任恆很忙,況且我們很熟,我已經替你謝過他了。「
雲沁點了點頭,沒有回答。
走進病房,龔南燕一看到雲沁,急忙的迎上前。
「雲沁,你……」龔南燕焦急的表情在看到易風的那一剎那轉為喜悅,她當女兒是捺不住相思地跑去找易風了。
「伯母,您好!」易風小心翼翼的將雲沁扶上床後,對龔南燕打丁聲招呼。
「好!好廠龔南燕笑咪咪的,看易風細心呵護雲沁的模樣,她是愈看愈滿意。」易風,你有空嗎?伯母待會兒有點事,你可以幫忙照顧一下雲沁嗎?「
「媽,不用了,我沒事,不用麻煩易風了廠雲沁連忙說道。
「怎麼不用,你的身體還很虛弱。」龔南燕暗示的拉了雲沁一下,她在幫他們制造機會;這個傻丫頭竟然一點都不配合。
「伯母,您有事就先去忙吧!我會照顧雲沁的。」易風含笑的答應。
「好,那就麻煩你了!」龔南燕眉開眼笑的對雲沁眨了眨眼,離開了病房。
「雲沁,你是太勞累了才會發病,你要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畢竟,這顆心髒得來不易。」
「我知道。」
「我再幫你檢查上下好嗎?」易風將听診器放至雲沁的胸口。
一開始,易風還很正常,慢慢的,雲沁發覺他的手竟然微微發抖,而且他還閉上眼楮,像在聆听天籟似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雲沁終于按捺不住了!
「易風、易風廠
「啊!什麼?」易風睜開雙眼,一臉的茫然。
「有什麼問題嗎?你听得好像有點久。」雲沁不安的問。
「哦!沒事、沒事,我有點閃神了。」易風依依不舍的取下听診器,他握著雲沁的手,深情的說︰「你沒事,不用擔心,你知道我一直是愛你的。」
易風的濃情蜜意並未感動雲沁,她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冷。因為易風說話的時候並不是看著她的臉,而是對著她的心窩。
突然,雲沁有種感覺,易風似乎是為了這顆心髒才跟她交往的。雖然听來荒謬,可她真的有這種感覺。
遲疑了半天,雲沁終于開口問道︰「易風,你可以告訴我,這顆心髒原本的主人是誰嗎?」
雲沁感覺到易風的手突然僵住了,好半晌,他才勉強笑道︰「對不起,我不能說!」
「她是個年輕女子,姓高是嗎?」雲沁會這樣猜測不是沒有理由的。水柔姓高,而雲沁會作那種夢也許就是這顆心髒的關系。
「不是,你不要胡亂猜測!」易風顯得有些不自然。「對了,我還有病人要看,不陪你了!」他匆匆的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