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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開蛇運 第19頁

作者︰水色

衛風一路上用白油筆在樹干上畫著記號。越入森林,似乎越多的明暗層次,十分幽暗陰森,幾乎沒有直射光線能到達地面。周圍亂哄哄地飛著成群的蚊子。旱螞蟥嗅到人的氣息弓身從樹冠上彈下來,跳躍著要沾向有鮮血味道的人類。幸好眾人穿著有帽的防水服,拉鏈處直頂到下巴的位置,帽繩緊緊地扯著,只留下一圈臉孔。

「熱帶雨林果然名不虛傳,潮濕得不得了!」蘇雷咧著牙抬起左腳。

眾人回頭一看,但見他連處都濕了一大片,不由得笑了起來。

「現在又不是潛水哪,你這家伙怎麼走路的。」林明損他。

「和你一樣走路!」

「是嗎?怎麼不見我有你這副蹩腳樣兒?」

「因為他長得高,你長得矮的緣故!」衛薇笑著回頭對蘇雷說道。

「對,對!薇薇實在太明事理了!」林明好不開心。

「哼,狼狽為奸……」蘇雷嘀咕。

「哈哈,我是狼,薇薇是狽,好事好事!」

「林明,你發春秋大夢好了!」蘇雷掃了一眼前面略略慢了腳步,其實一直在听著他們說話的嚴若,突然陰惻惻地笑了。

「你!」

林明正要回嘴,卻听得衛薇在前面叫︰「林明,林明你來……」

「到!」林明趕著答應,又扭過頭咬牙對蘇雷低聲說︰「我原諒你,因為,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

衛薇回身扯過他的衣袖,興奮地指著左側一棵不算十分高大的樹,「你看見那棵樹嗎?我記得在書上看過這種書,叫……嗯,叫……哎呀,我忘記了!」小妮子一拍額頭,硬是說小出來。

這棵樹有點像喬木,也像灌木,一根樹睫包著一層鱗狀樹皮,上面長著與葉脈平行的樹葉子,葉的形狀與芭蕉葉有點相似。

「這很像棕櫚樹的樣子。」嚴若觀察著。

衛薇皺著秀眉,「樣子也像是風尾松,我記得在張伯伯的《植物辭典》里看到這種樣子的樹,現在卻忘記了。」

林明微微一笑,卻听到嚴若說︰「風尾松的葉子大而尖硬,芭蕉葉的葉子大而軟,都不太像吧。」

「當然不像,」林明說,「因為它的樹干里有一種‘面粉’,這是大自然給我們磨好了的。」

「天啊,這就是面粉樹了?」衛薇開心地叫起來,「我就是覺得有些像,以前在書上看過,不過從未親眼見過,而且它的樣子又這麼不出眾。」

嚴若順手折斷了一片面粉樹的闊葉,葉桿由一種腺狀的組織構成,輕輕一抖,果然灑出不少粉末。

「葉桿里的面粉存量不多,樹心才是主要的貯藏部位。」林明指著飄灑而下的一點粉狀物體,「這種粉狀的樹心夾雜著木質縴維,由年輪——也是粉質形成——一圈圈的同心圓把它們分隔開。澱粉里混有一種氣味刺鼻的粘液,不過,只要一曬干,就很容易把味道清除掉。」

「我記得書上說這些面粉能做包子耶!」衛薇捉著嚴若的手臂,拉過樹枝嗅了嗅,「咦,不好聞!」

「小心打噴嚏。」林明微笑地望著她,「現在正是面粉的收成季節呢,如果我們住得久了,真可以采下來做包子。」

嚴若瞅著她古古怪怪地縮著鼻子,不禁笑了,「難聞還不拿開?笨丫頭!」

「我喜歡它嘛。」

「這種樹很多地方都有,只是采摘頗費功夫,而且一顆樹也結不了多少面粉,在生活水平較高的地方,見著也不會采摘。」衛風說。

「也是,要砍它才能取面粉呢,不好!哥哥你吃過這種面粉沒有?」衛薇眼巴巴地望著哥哥。

「當然吃過。」衛風笑了,他這個當哥哥的可從沒讓妹子失望過。

「美味嗎?」小妮子的眼楮閃閃發光地望過來。

看得嚴若牽起嘴角,「你這樣子,沒人忍心說不好的。」

衛薇瞄了他一眼,抿了抿小嘴,突然就安靜了。

嚴若一笑,也沒再做聲。

蘇雷在旁邊怪怪地咳了一聲,令衛薇有些心虛,幸好他沒說什麼刺激性的話語。

「那東西是不錯的,松軟適度,味美可口,听說還能治月復瀉。」衛風邊走邊說,眼楮不忘四處看看留神著其他動向。

「听著也很美味的樣子。」嚴若一笑,「面粉樹的面粉我沒有吃過,又一次倒是吃過面包果。」

「面包果樹我也認得的!葉子大大的,像手掌一樣!」衛薇又揚起小腦袋。

「這兒也有的……」林明抬眼四處張望,「奇怪,這周圍倒沒有。嘿,總之一定有,面包樹的原產地本來就在太平洋的島嶼上。」

「就算有,現在也不能吃。」衛風一邊在印度榕樹上畫著記號,一邊說,「現在是七月,那東西九月才能吃,踫著也只能空流口水!」

「對哦,」林明聳聳肩,「老實說,我現在真的很想嘗嘗……」

「好啦,別顧著吃啦!」衛風打斷他的話,「小心注意周圍環境,這兒除了你熟悉的植物,還有你不太熟悉的動物。快正午了,兄弟們動作快一點,至少先找到營宿地,不然天一黑或下起暴雨,危險就多了。」

眾人點頭,繼續小心前行。林明和衛薇一邊走著一邊采摘一些無毒的野果子。林明指著一株一株樣貌普通的藤對大家說︰「這種藤本植物叫水藤,在熱帶雨林中它們隨處可見,只要用刀砍下一米左右長的一段,把里面流出的液體喝下就能解渴。」

衛風在旁邊點頭,任他邊走邊說。此時此際,這林明可真是派上大用場了。

突然,蘇雷看見旁邊有一棵低矮的植物,結著一個個櫻桃般鮮紅的漿果兒,很是漂亮,便俯子要采摘。

「別摘,那叫姬離果,吃後會拉肚子的。」林明立即叫住。

「哦……」

「在野外別亂摘東西。」

「對!」衛薇扭著小腦袋乘機教訓蘇雷,「什麼野生地、曲萊娘、苦曇香、狼毒草的,吃了會中毒!」

蘇雷橫了她一眼,一腳狠踢在那株姬離果上,美麗的小丙子立即掉了不少,連枝桿也歪倒了。

衛薇低叫一聲,立即沖上前扶正那株植物,「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家有毒又不礙著你,你不摘就是了,干嗎踢人家!」

「我又不是踢你,你緊張什麼?」

「你,你這人心腸真壞!」衛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安靜些好不!這兒是雨林,我們隨時都會踩著山螞蟥、大螞蟻、蠍子、毒蜘蛛、毒蛇!」衛風扭頭冷然說,「小心些,留著氣兒暖肚子吧。薇薇,過來跟著嚴若!」

呃?哥哥居然叫她跟著嚴若?衛薇張著小嘴正要發問,嚴若早已伸出大手拖住她,幽深的眼楮直盯過來,沉聲說︰「此時此地,听話最重要。」

衛薇點了點頭,一任他拖著前行,小臉緩緩升起一朵紅暈,一聲不哼——他的手好大好暖,還長著厚厚的皮繭。她的小手藏在內中,似乎整個兒都被他包容了。原來和喜歡的人觸踫是有這樣的感覺的,很奇特啊。醞釀了好些天的情愫,在這一刻被突然加熱,讓她如同喝了黑加侖子汁一樣,甜酸甜酸,直灌心頭……

望著那只白白女敕女敕的小手被嚴若牽進掌心,林明有點酸酸的,卻不好意思上前阻止。畢竟,是人家哥哥特意吩咐的。

走了一會兒,眾人听到「嘩嘩」的水聲,衛風回頭說︰「前方有水,大家小心螞蟥和毒蛇,並且期望這兒只是個小水潭,沒有鱷魚……」

丙然,茂密的幼樹灌木層,半遮半掩地露出一個三角形的水潭,邊沿滿布闊葉植物,水質黃濁不堪。坡高處露出一小處峽蓬,水源似有若無地向潭面灑著,濺起點點水花。潭邊一處缺了個小口,露出幾塊黑色的石頭,黃水從石間輕快擠出,「嘩嘩」地向下流去。流動著的水,看起來似乎清澈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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