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愛世界里的勝負之斗,不取決于競爭者外貌條件的好壞高低,而是那個握有決定權的人選擇了誰。愛情天秤毫無公平可言,完全看決定者的心偏向何方。
很顯然,澤村剛已為自己下了決定。
沉默了會兒,她才抬眼與綺麗兒平視,眼神中又恢復往昔的驕傲。「況且,我輸是輸在他對過往念念不忘和在愛情上的執著上,並非那個女人的手下敗將,這沒有什麼好丟臉的。」
「璇衣,你想忘了他嗎?」看得出來璇衣這次投下一片真心,她真的能這麼灑月兌嗎?
「我必須這麼做。我這個新歡既然無法取代人家那個舊愛,何必鑽牛角尖,苦了自己。」
錯過就不要再回頭,留戀只會徒招心傷。
「璇衣,若真是如此,就忘了他吧。」綺麗兒安慰的手握住了她。
「我會努力的。」
在日本的那段時間,就當作了一場夢,夢總會有清醒的時候,就在現在。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
「喂……」听到話筒那頭傳來熟悉的聲音,她展開睽別已久的真心笑靨。
這通如及時雨的電話,讓她久旱的心終于得救。
餐廳里,璇衣正大啖著熱騰騰的美味披薩。
「小叔叔,你來這里多久了?」
「才四天。」魏旭一邊喝著蔬菜湯一邊回答。
「是來工作?」
他點頭。「這里是我下一件工作的地點。」
「你才剛到沒多久,怎麼知道我人在澳洲?」接到小叔叔電話的那一刻是很高興沒錯,但也好奇他怎麼知道她的行蹤。
「當然是你媽咪通知我的。」他笑道。「丫頭,多久沒回台灣了?」
她偏頭想了會,不確定地說︰「大概三、四個月吧。」
「大嫂可是非常想你。」
「我也知道媽咪很想我,但工作太忙走不開,我也沒辦法。」她無奈地說。
「忙哪件case?」
「是我一位在日本開業的學姊接的一件case。因為客人不滿意我的設計,我反覆修改了兩次,這件案子花了我不少的時間,可把我累壞了。」
听完她敘述工作上的點滴,他萬分感慨︰「早知道當初不該鼓勵你朝室內設計發展,現在大嫂都在怨我帶壞了你。」
「不關小叔叔的事啦,是我自己有興趣。」
「答應叔叔,有空一定要多回台灣看你媽咪和爹地,你是他們唯一的女兒,一個女孩子家獨自在外總會讓家人操心許多。」
她乖乖地點頭。「我知道。」
當天際抹上了層淡彩,魏旭送璇衣回到她落腳的飯店。
與小叔叔分手前,璇衣激動地抱住他。
「怎麼了,丫頭?」他回抱她,輕輕安撫。
「見到你真好。小叔叔,你知道嗎?我好想你,好想。」
前一陣子遭遇到的感情挫折在這副親情的胸膛上得到了解放與安慰,再怎麼傷心失意,她知道家人會永遠支持著她。
親情,是永不消逝的力量。
魏璇衣搭電梯上了飯店的七樓,她一步步朝自己的房間前進。
快接近時,她看見她的房門外佇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那抹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讓她停下步伐,也停止了呼吸。
「你……澤村剛,」她顯然驚訝過度。「你怎麼會在這里?」
「我不能來嗎?」他臉色陰沉,雙拳緊握,眼底有極力壓制的怒意和冰霜。
「怎麼了?」感覺到他渾身迸發出的怒氣,但她不明所以。
「那個男人是誰?」他妒意橫生。
「什麼男人?」她一頭霧水。
「那個站在飯店前面擁住你,與你狀似戀人般親密的男人是誰?」一把妒火在他胸口燃燒開來。
靶謝飛機的快速,他才得以見到這麼令人心痛的一幕。
被龍昊他們說中了,她才一離開日本沒多久就交上了新歡,雖然那個男人長得沒他帥、也沒他高,不過當他擁緊她時,他嫉妒得要命,恨不得沖上前狠狠揍他幾拳!
听完他的描述,她緘默不語,忽然之間恍悟了。
「為什麼不說話?」解釋啊,告訴他那個男人其實只是路人甲,只要她開口,就算說他眼花認錯人他也願意相信。
璇衣眯起眼,對他的新仇舊恨一涌而上,她不悅地說︰
「你跑來這里用一副抓奸在床的口吻質問我是什麼意思?我跟誰出去是我的自由,你有什麼資格詢問?」
他們之間似乎老在爭鋒相對,和平的時間甚為短暫。她累了,真的好倦。
他為什麼要出現在她面前?在她正準備要遺忘他時,他為什麼要出現破壞她的努力?
「我這里不歡迎你,你請回吧!」她打開門,進房後不留情地欲將房門關上。
他擋住即將合上的門板,眼神藏著難測的暗潮,他悶悶地說︰「你總是一次又一次把我拒于門外。」
「我這扇門應該不適合你進吧!」話雖如此陳述,她還是停下關門動作,讓他隨她進房。
進入到寬敞的大房間里,她將手提包放下,頭發隨意扎起馬尾,走到小吧台為他們兩個人各倒一杯酒。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問。
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在陪他的愛人才對。
「我來找你。」
「找我?」她坐在吧台前,刻意背對著他,這句話讓她反覆咀嚼。
他的出現已經讓她驚駭萬分,而這句話又像一串魔咒,蠱惑著她,讓她情不自禁燃起一線希望。
懊給自己一次夢想的空間嗎?
「璇衣,我和小雪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他急忙解釋。「過去我的確深愛過她,但已經結束了。」
「為什麼要跟我解釋這些?」她握著酒杯的手指微微發顫。
「難道你不知道嗎?我喜歡你、愛你,遠遠超過自己所想。」他從她背後緊緊抱住了她。「我現在心里只擱著你一個人,無時無刻。」
听到期待已久的真情告白,她的心口失序狂跳,而他突來的擁抱更讓她的腦子糊成一片。
他將她轉過身與他相對,當他瞧見她那雙晶亮的眼里有著藏不住的喜色和嬌羞,他終于能肯定佳人的心也放在他身上。
從她眼神傳遞過來的訊息讓他樂不可支,無法言喻。
「對了,」澤村剛想起敵人未殲滅,臉上又堆起濃濃醋意。「剛才與你在大街上摟摟抱抱的男人是誰?」
「你在吃醋?」她瞅著清澄大眼直瞧著他,心情飄飄然。
這表示在意她嗎?
這種感覺真不錯,總算把她在日本所受到的挫敗稍稍填補了些。
「對啦,快說。」他粗聲粗氣地催促,心情被識破,讓他很難堪。
「他是——」她笑得賊兮兮。
「誰?」
「我、小、叔、叔。」她緩慢地宣布正解,帶著捉弄的快感。
聞言,他差點岔氣。
「你……」原來真是誤會!
還好當時沒有不分青紅皂白地上前揍人家一頓,否則這會兒代志就大條了。
看她笑得很沒有同情心,下意識地,他不待她同意就欺吻上她,想給她一點小小處罰。
當唇黏上了她,最初的心情早已不可辨,他吻得專注,吻得熱烈,吻得纏綿,吻得直到兩人喘吁吁時他才停止掠奪。
「嫁給我。」撫著被他吻腫的唇,他依戀萬分。
突來的求婚讓她呆了,只能選擇靜默不言。
事實上,她是措手不及,不明白為何事情突然轉變得這麼快。
前一刻她為了情傷離開日本,而下一秒命運卻宣告可以與他共偕白首……這個幸福來得好不真實。
見她沒有反應,他急了,只好再搬出那一套霸道的說詞︰「你只有兩種選擇,一是點頭答應,要不然我就再次綁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