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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和情種 第11頁

作者︰水漾

「不放、不放,我死也不放手。」嚇死她了,她居然人在海上!

小時候那場溺水意外是她無法抹滅的夢魘。

從那天起,她對水就有一股難喻的恐懼。

據二哥口述——她被人救起送到醫院時已經昏迷不醒,連續一個禮拜高燒不退,要不是爹地請來的一位醫學界權威醫生搶救回她一條小命,再發燒下去她鐵定燒成白痴。

事後,二哥被媽咪和其他兩個哥哥罵到臭頭,內疚並自責的他為了贖罪,除了買下滿屋子的模型送她之外,還扛起教她游泳的重責大任。

不過,立志打死再也不踫水的她一點也不願合作,如果可以,她希望這輩子永遠不要跟海有牽扯。

所以——

游泳,免談!

水上活動,免談!

搭船旅游,免談!

只要一切跟水有關的活動都免談!就連在有港口的城市中散步,也要和海保持五公尺以上的安全距離。

十多年來,她敬水而遠之,幾乎快遺忘了被海吞噬的恐懼滋味。如今,塵封已久的惡夢卻被這個男人重新喚醒……

她現在只想昏倒,誰來救救她啊?

「那你至少留點空隙給我呼吸嘛,不要把我的脖子勒那麼緊啦,我快要窒息了!」這種艷福令誰也難以消受。

「對不起嘛。」深埋在他胸膛里的小臉悶悶地吐了句,手臂不情不願地松開點距離。

靶覺到鉗制在頸上的壓力已解除,他大口大口呼吸,似乎想連剛剛肺部缺氧的部分一起補足。

呼吸順暢之後,他才有余力撥冗關心一下懷中不停輕顫的美人︰

「你還好吧?」

「鬼才好咧!」她低低咒罵。

听見咒罵聲中夾帶著濃重鼻音,他難得好心低下頭關切地凝視——

毫無意外的,他看到了一張爬滿淚痕的精致小臉,噙著淚水的大眼楮、哭成紅通通的小鼻子、被咬到紅腫的嘴唇,這張哭成淚人兒的容顏讓他聯想到惹人心憐的小白兔,他的心緊緊被撼動了下。

「你在哭?」

「要你管!」

「你干嘛哭啊?」

「日本的法律有規定人不能哭嗎?」她哽咽。

「小姐,我是想安慰你,你好歹也合作點,表現一下感動的樣子嘛!」他很努力很努力想安慰她,沒想到這個女人一點也不領情。

「這都嘛是你害的,你本來就應該要好好安慰我!」她吸吸鼻子,仗勢自己是可憐的受害者,囂張地對他頤指氣使︰「面紙拿來。」

听到她命令的口氣,他眉心一皺,旋即又松了開。

算了,他對愛哭的女人向來沒轍。

雖然不知道她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不過依種種跡像看來,她的哭泣似乎與他強行押她上船月兌不了關系,他是該負點責任。

他就寬宏大量一點,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他只好抱著她走到桌旁,從面紙盒中抽出一張面紙遞給她。

「拿去,別再哭了。」

她的眼淚像免錢似地一直涌出,盯著那停不住的淚水,他覺得自己的腦子快要被榨干。從沒有安慰女人的經驗,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話來止住那潰堤的淚。

「不夠。」她哭了那麼久,一張面紙怎麼夠應付她!

他干脆把整盒面紙塞到她懷中。「用不夠的話,我還有很多。」

她抽起一張張面紙擤著鼻涕。

「只不過是坐個船,你干嘛哭得像是世界末日到了?」真搞不懂她的反應干嘛那麼激烈!

似乎是哭累,又似乎是他的懷抱讓她感到安全,在擤完鼻涕之後,她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

「我從小就怕水。」她試著解釋自己的異常行為。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怕水怕成這樣。」還昏倒咧,真是不可思議!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在說風涼話?」打了個呵欠,覺得頭有點昏,大概是哭得太久腦細胞缺氧吧!

她昏沉地朝他寬厚舒服的胸膛倚去,閉起眼楮假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久到他以為她不想再開口時,她又說︰「如果你小時候有過溺水的慘痛經驗,我就不信你還能那麼自信滿滿地說你不怕水。」

「慘痛經驗?或許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無法克服的弱點,也許是我沒經歷過你的遭遇,所以無法體會這種感覺。」

她在他懷里點頭。「沒錯,要有溺水過的人才能明白我的恐懼。」

「可是你已經上了船,這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事實,你難道要一直窩在我的懷里直到下船?」

「這是個好提議,我會考慮。」她又打了個呵欠。

「小姐,我的手快斷了,你快下來啦!」

其實她一點也不重,甚至輕盈得像是營養不良,看在她是個美女的分上,他是不介意她突然跳進他的懷里、猛吃他的豆腐啦!

但她如果真的打算下船後才要離開他的懷抱,那還有十多天的日子要熬,這麼一折騰下來,他的手肯定會廢掉。

也得要有個限度,他可不想往後的日子與義肢相伴。

「不行,萬一船沉了怎麼辦?」

「不可能。」他對自己公司所造的船一向很有信心。

「世事難料,總會有意外的時候吧!」

「你太杞人憂天了。」

「我是說‘萬一’、‘如果’,做一下假設和預防才能以不變應萬變嘛!」這個男人的腦筋怎麼那麼死啊!

「有我在,你根本不用擔這個心。」見她沒有下來的意思,他只好認命地抱著她踱到床沿邊坐下。這樣腳比較不會那麼酸,還可以撐久一點。

「哼,英雄式的宣言,可惜不切實際。」她的頭動了下,尋找更舒服的休憩姿勢,而她的雙臂又再度纏上了他的頸項,不過這回倒是很有良心地空了點空間讓他呼吸。

「回答我,如果、萬一船‘不小心’沉了,該怎麼辦?」青蔥般的縴指無心地輕劃過他的頸後,執意要得到答案。

當藕臂圈住了他的頸子,他就覺得大腦似乎罷工了一半,而當她的指尖觸踫到他敏感的後頸時,一股不陌生的騷動在他小骯下方炸了開,身體快速蘇醒,馨香的少女體味飄入他的鼻,他的心被引誘得蠢蠢欲動……

她累得快睡著了,不過她仍需要他的保證才得以安心入眠。

見他遲遲沒有回答,她只好緩緩睜開惺忪睡眼,抬起頭看他。

與他四目相交,卻見他神色古怪,呼吸急促,她疑惑地問︰「我又勒得太緊了嗎?」

無邪的水眸漾著嬰兒般純潔的柔光,她像個無欲無念的山中精靈,用著仿如可以透視人心的瞳眸凝望著他,那雙清澈的眼讓他原先的綺念蒙上了一層污穢,暗地里責罵自己沖動的同時也找回了遠揚的理智。

他強壓下欲念,用咳嗽掩飾臉上的尷尬。「沒有。」大概是太久沒踫女人,他用這個原因來解釋自己的反常。

「你還沒回答我。如果船沉了怎麼辦?」她重新靠回他的胸前。

好舒服的懷抱,好似回到了從前。她小時候很愛黏著爹地,每次只要一作惡夢,就一定要爹地抱她、哄她,她才能再度安心入睡。

他深吸口氣,試著轉移注意力,心底卻對這種只能看卻吃不到的折磨猛嘆氣。

他從不知道自己居然也稱得上是個正人君子。

「放心,我的泳技世界第一。」不是他臭蓋,想當年他才出生沒多久就學會了游泳哩!

「那又如何?不會游泳的人是我。」好累喔,她的眼皮仿佛有幾百斤重,她快撐不起來了。

「就算船沉了,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去救你。」他保證。

回應他的,是一陣陣規律起伏的呼吸。

她睡著了。雙臂仍舊緊緊圈住他,像是抱住護命符般不願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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