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爾嗤之以鼻。「如果你想叫就盡快叫吧,到時候難堪的人可能是你的父母喔。」他模模她絕美的臉孔,嘻皮笑臉說道。
「我爸媽會突然出現在挪威,恐怕也是你故意安排的吧?」
芙亞眯眯眼。
「你這麼做,只是想令我加倍難堪吧?」
「既然你都已明白,何必問這麼多?」拓爾不屑地撇撇嘴。
「你果然不是人,是個魔鬼!」芙亞既氣憤又難過。
「乖。」拓爾模模她的發,換上一抹淺笑,「再多的謾罵都改變不了這幾天發生的事,也改變才不了你愛我的事實,」他摟緊她,低頭就要吻上她的唇。
「不不不……」芙亞一听,幾乎崩潰,她邊抗拒邊歇斯底里地喊︰「我不愛你,我不愛你,我一點都不愛你,你走,你走!」
曾經奉獻出的真心,早已被踐踏得粉碎,她再也不願听到「愛」這個字。
拓爾把她壓得更牢。「喔,瞧瞧你,我非得好好安慰你不可。」她的抗拒更加激起他內心深處的渴望,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探入她的洋裝內,沿著完美的曲線探索她的甜美。
「不!放開我!」芙亞掙扎著要起身。
「你們奧丁一家的男人全都是風流種,不……你爸爸比你好多了,雖然他也是對婚姻不忠不貞的男人,至少他是真心愛著對方!」
「你現在說什麼都沒關系,反正我要的只是你的身體。」拓爾使力分開她的雙腿,像摧花惡魔般大笑。
砰的一聲,窗外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響。
拓爾警覺地抬頭,只見窗戶上有道黑影閃過,他一躍而起,火速奔至窗前打開窗戶,探頭一看,不見任何影子,只有被人推倒的花盆靜靜躺在窗下。
拓爾撫撫下巴,藍眸浮現幾許納悶的陰影。方才是誰在這兒偷窺?目的何在?
他的眼光不由飄向遠方的樺樹林,可能嗎?那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難道是逃進樺林中去了?
倘若那人真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逃到樺林,他敏捷的身手幾乎可與羚鹿相比。
誰?拓爾心頭灑落一道疑雲。背後靜悄悄一片。拓爾猛然回首,芙亞也不見了。
「哼,我們之間還沒結束……」望著空蕩的地板,拓爾的唇角不由浮視一抹詭譎的笑。
為了不讓母親擔心,芙亞故作堅強,然而,任誰都看得出她是強顏歡笑。
必秋水雖然心疼女兒,可女兒不願誤她也無法勉強。畢竟女兒已經成年了,她該尊重她的隱私。
母女倆相擁而眠,心頭各自掛著心事。過了許久,芙亞探探母親的鼻息,知道她已熟睡,便躡手躡腳下了床,小心翼翼打開房門。
「爹地。」芙亞敲敲對面的房門。
「芙亞。」勞勃很快應了門,似乎正為了女兒的事煩惱著。
「爹地,我需要你的幫忙。」芙亞邊關門邊說。
「早點解決,早點回家,對大家都好。」勞勃語重心長地望著女兒。
芙亞坐到沙發上,勞勃也坐了下來,「你目前進度如何?」
「老實說,除了老拓爾的風流韻事外,一無所獲。」芙亞憤惱地斂斂眉。
「哦!」
「從潛水艇拍攝得來的幻燈片來看,的確很像誤觸礁岩,而且,如果不是觸礁,該如何解釋船翼上的破洞?」芙亞分析。
「然而,奧丁伯爵偏不相信……」
「這也是他願意不計代價請你來挪威的原因。」
「不過,他的懷疑也不無道理。」勞勃模模下巴,「龍船上那五人都是卑爾根人,他們對附近的海域相當熟悉,當時海象又不錯,難怪奧丁伯爵不相信他父親死于船只觸礁。」
「而且,這五具白骨分別待在不同的空間,似乎不知道船只下沉了,仿佛是在睡夢時出事的。」芙亞認真回想挪威專家們從海底拍上來的幻燈片。
「沒錯,我也注意到這一點。」勞勃邊點頭邊露出贊賞的眼光,女兒果然有乃父之風,觀察力相當敏銳,未來必成大器。
「不過,有具白骨剛好卡在甲板上,他的頸骨上還掛著一副望遠鏡,由此可見他是當天的守夜人。」芙亞愈想愈納悶,眉心不禁擰成一線。「難道連守夜人都睡死了,所以才會失去方向,撞上礁岩?」她忍不住問。
「這的確是個問號。」勞勃也想不通,「如果船上裝有監視攝影機,也許就能找出答案,可那已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那艘船又是私人游船,應該不會裝設監視攝影機。」
「攝影機?爹地,有一台錄放音機!」她抓住勞勃的手臂,激功地嚷。
「我看到那台錄放音機了,不過,錄放音機和錄放影機相差太多了。」
「我知道了。」芙亞拍了額頭一記,猛地站起。「我知道這封情書的末句代表什麼意思了。」
她忙從睡衣口袋中掏出那封泛黃的情書,打開來念給父親听︰「在這漫長的航程中,除了寫信之外,我還要以情歌和聲音表達我對你的仰慕、盡我所能來感動你的心。」
勞勃伸手接過情書,低頭看了起來。
「爹地,我終于明白老拓爾的意思了。」芙亞偎到父親身畔,眉開眼笑地喊。
勞勃的雙頰微微動了動,內心波濤洶涌。
「老拓爾一定長得很帥吧?」勞勃讀完後、抬頭望望美艷絕倫的女兒,苦苦一笑。
「嗯……」芙亞摟住案親的頸子,像孩子般賴在他身上。
「老拓爾既魁梧又英俊,我想,世界上不會有比他更英俊的男人了,連拓爾都略遜一籌呢。」
「喔?這麼出色?」勞勃的眼里有一抹苦澀。
「他不但有出色的外表,還有成熟迷人的風采,是那種會令女人為之瘋狂的男人。」
「從這封信就可以窺見一二。」勞勃愈听情緒愈低落。
「而且,很奇怪耶,爹地。」芙亞嘟嘟唇,露出迷惘的神情。「不知為何緣故,當我第一次看到老拓爾的相片時,內心有著奇妙澎湃的感覺,我無法真切形存出那份感覺是什麼。但它是那麼的強烈,這種感覺我從不曾有過。」
「這是自然的反應。」勞勃怔了一怔。
「自然的反應?」芙亞不解,皺了皺眉頭。
「哦!」勞勃回過神來,他雙手捂住面孔,仿佛非常疲倦。
「我的意思是,你現在正在調查他的死因,腦海里盤旋的全是有關他的事,自然會與他產生一份特殊的感情。」
「應該是這樣,沒錯。」芙亞想想,接口答道。
「芙亞。」勞勃忽然喚她一聲,臉色顯得有些局促不安。
「嗯?」芙亞抬起偎在父親肩上的頭。
「你看過老拓爾的照片之後再看到我,會不會覺得我面目可憎?」
「爹地,你怎麼會這麼問呢?」芙亞瞪大眼楮,詫異地嚷。
「我是說,老拓爾不僅英俊斑大、家世顯赫,而且還是個談情高手,和他一比,我這個平淡無奇的人可能會令你感到倒胃口吧!」
西方男人大都高頭大馬,偏偏他卻長得短小精悍,身高也不過才一七十公分而已,再加上一張普通平凡的臉孔,外表實在不起眼。
「爹地,你今晚究竟怎麼了?」芙亞又氣又心疼,忍不住親親父親的臉頰。記憶中,父親從不曾對自己的外表感到自卑,怎麼一看完情書人就變得奇奇怪怪、多愁善感了?
「雖然老拓爾擁有幾近完美的外在條件,可他怎麼能夠和你相比呢?你的忠實、顧家、慈愛、和善等特質才是人性中最珍貴的元素,我一直以當你的女兒為榮。」
「真的?」勞勃雙眼閃開發亮。
「當然。」芙亞摟緊父親的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