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豪,你是怎麼了?」看著依舊對她橫眉豎眼的他,丁筱薔再也忍不住地伸出手想踫他,然她的手才伸出便被他毫無預警地一把握住,實強的拉扯使得她冷不防地低呼一聲便倒向他懷中。
「怎麼了?你問我怎麼了?」他咬牙切齒道︰「這句話該是我問你才對!怎麼?利用完人後不道聲謝就拍拍走人了,我太小看你了,優等生,如何?一夜的滋味還滿意嗎?」
懊死!她的表現讓他覺得自己像頭種豬,比牛郎還不值!
丁筱薔聞言驚愕地瞪大了雙眼,雙唇不住地顫抖,受傷害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不!她不相信他竟會說出這般傷人的話,在一聲啜泣逸出口之際,她撲上前捶打他,流著淚說道︰「混蛋!你在胡說些什麼?太過分、太過分了……」
他莫名其妙的怒氣,傷人的口吻加上她無處傾吐的滿月復委屈及無奈,至此再也忍不住地伏在他懷中籍著哭聲宣泄出來。
她無法接受他竟會這樣看待她!一夜?無邊的心酸化成豆大的淚珠成串地滑落。
「我好想、好想你,你絕對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想得連自己都不曉得為什麼……」她緊咬著下唇,以防自己更加地痛哭失聲。
她淚漣漣的模樣揪緊了他的心,看著她不住抽動的肩頭,使得夏宣豪差點禁不住想環抱著她,最後他握緊雙拳硬是壓抑下這個沖動。
「是啊,想得一連三天連個影子也沒瞧見。」夏宣豪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語氣有多麼酸溜溜,隱含著抱怨的成份有多濃厚。
被傷了心的丁筱薔,不但沒听出他話中的含意,反而以為他在責怪她,因而淚流得更凶了,她抿緊唇,痛楚地說道︰「我不行,也不可以……」
「為什麼不行?又怎樣的不可以?」他用力地掐握著她的雙臂低吼道,他才不信!除了她自己,有誰能強迫她?這分明是借口,還是個極爛的借口!
「吻我好嗎?宣豪。」
停頓了好一會兒,丁筱薔突然說出些驚人的話語,她仰起頭張著哀求的雙眼注視著地,神情淒楚。
夏宣豪怒瞪她,周圍的氣氛霎時陷入一片死寂。
良久,他低吼道︰「不用你說,我也會這樣做。」話一落便狠狠地吻上她,這是個粗魯帶點懲罰的吻,他可以感到她明顯一僵及些微的抵抗,旋即她的手環上他的頸項熱烈的回應,夏宣豪微微怔忡,從她異常熱烈的回應中,他倏地相信了她是真的很想他!
一陣欣喜,夏宣豪默默無語,激動萬分地擁著她,他的唇再次以翩翩蝶舞般的溫柔纏綿地吻她,當這長又充滿迷咒似的一吻結束後,兩人的氣息皆不穩,她的臉上更是紅通通一片,模樣霎是可人。
夏宣豪的雙手悄悄地環在她腰後,忍不住低頭親吻了她紅潤的粉頰,丁筱薔羞怯地笑開,人也往他懷中更加偎進,同樣地環抱著他,听著他沉重、急促的心跳。
倏地——
「你還沒說‘不行’及‘不可以’的原因。」他突然低語道,他要知道,如果不是她願意,那究竟是什麼理由或人事可以如此影響她?
丁筱薔聞言,身子明顯的一僵,環抱著他的手也無意識地松了開來,兩人之間初醞釀而成的美好氣氛霎時消失殆盡。
「別問了好嗎?宣豪,拜托——」她改抓著他衣襟的手不自覺地攏緊。
「不行!」
「宣豪——」她的聲音听起來似乎快哭了。
他抬起她的下顎迫使她迎上自己堅定的目光,「兩條路,筱薔。一是你回答,不然就是補償我這三天來的損失。」他說道。
「補償……損失?」面對他有意的為難,聰明的丁筱薔這下終于也有茫然不知的一刻了。
夏宣豪驀然壞壞地笑了,「我要你!」早在他宣布答案之際,他的手已快一步探入她裙內,對她微微施力貼近自己。
「不行!這里是學校啊!」他的大膽舉動當場令她嚇得花容失色,急忙阻止他的侵略。
「二擇一。」夏宣豪絲毫不理會她的反抗,一味地忙著對她的耳朵輕輕地吹著氣,輕舌忝她的耳垂,雙手不安份地游移探索著。
她敏感地感覺到他正親密地抵著她,而她的生理本能的有逐漸凌駕心理之勢,她的意志力一點一滴地渙散。
「嗚……我,好!我說。」就算她此刻不說,日後他也會想盡辦法要知道的!她就是知道他是這樣的人。
「洗耳恭听。」
不到一秒,丁筱薔就自由了,只見原先還壓在她身上的夏宣豪,現在卻像個童子軍般中規中矩地站定在她面前,仿佛一秒前所發生的事是錯覺。
面對他這難得一見的逗趣可愛舉動,她很想笑,但無奈心情過于沉重,使她想笑卻笑不出來。
「你知道我父親對我的管教方式對不對?」看見他點頭,她才繼續又說道︰「其實不止如此,除了擔心他會像對待以前同學那般對待你之外,最讓我害怕而克制不去找你的一點是,那晚的晚歸,父親並沒有責打我,甚至連質問也不曾。」
夏宣豪直點頭,有點明白情況了,「你覺得你父親的行為過于反常,所以害怕?」基本上,他發現他們兩人的父親還頂相似的,都是以高壓統治來管教孩子,只不過他父親不曾打過他,關于這點,應該比她父親好多了。
「唔。」丁筱薔面色凝重地點頭,「畢竟這太令人匪疑所思了,這不是他的作風,我怕他是不是發現了?我更怕他會對你不利……」
「擔心我這壞學生會帶壞他的寶貝女兒而‘教訓’我嗎?」他取笑道,嘴角揚起那一貫嘲諷的笑容。
丁筱薔聞言,猛然抬起頭,氣憤地說道︰「夏宣豪!不準你這麼說自己。我根本不在乎人家怎麼說你這個人,即使是將你形容成世上最壞的大壞蛋,只要我自己心里明白那就足夠了!你……啊——」
迅雷不及掩耳地,他毫無預警地再度吻上她。
丁筱薔呆愕地注視著他,而他則回她一記溫柔至極的笑容,她完全被他兩極化的反應搞迷糊了。
「OK,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只要你相信我就好,我已經決定要給自己一次機會去面對那個人了。」
丁筱薔乍聞此言,眼楮旋即一亮,她知道他所說的那個人,指的是他父親,她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到的。這是真的嗎?他竟說要再給自己一次機會。
「真是太好了!我相信你一定辦得到的。」俗話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對于他能勇于嘗試去跨越他們父子之間那道鴻溝,她除了替他高興,也覺得有點羨慕,而她和她父親……唉——
「謝謝,為了不辜負閣下的信任及愛戴,這點努力是必要的。」
在他熾烈的凝視下,丁筱薔既高興又羞怯,不好意思的低垂下頭。
「對了,方才你為何這麼生氣?」為了掩飾這尷尬的一刻,她連忙換了個話題,「難道——會是因為我三天——哇啊」
夏宣豪快一步地堵住她接下來的話。
「不準說!」他佯裝惱怒不悅地恐嚇,這該死的小妮子,真是聰明得過分了。
孰料,丁筱薔面對他粗聲粗氣,不但不再感到驚愕,反而輕輕地笑開來。
「知道你與我心有靈犀,我好高興。」她咬著下唇,驟然小聲地說道。
她含羞帶怯的靦腆模樣,令他再也難以遏抑心中澎湃而將她攬腰抱起來。
「宣豪,你做什麼?嚇我一跳。」他猝不及防的舉動,叫丁筱薔在慌亂急忙中只能摟緊他驚魂未定地低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