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在這里?」盯著眼前鐵門深鎖的店面,丁筱薔好奇的問道。原來他家開超商啊!一想到自己即將造訪他家,她的心驀然怦怦跳起來,手心也因緊張而微微沁汗。
「這是我伯伯開的店,他們一家人住在對面,而我則睡在這二樓。」他邊說邊拉開鐵門領她一樓。
丁筱薔微愕地注視著他的背影,這麼說……這里就只有他與她兩……兩人?!為此發現,她心情益發緊張而猛吞咽口水。
「來!」他側過身邀請她進入。
眼前這是個相當具個人風格的臥室,一個寬敞的大空間,里頭沒有任何的隔間設計,在銀、黑、白三色調的搭配下益發感覺寬廣,一張大得足以擠上四個人的大床橫在臥室中央,其他的裝潢擺設就只有一整套音響、電腦和隱閉式設計的衣櫃,這是個簡單又利落的房間,有點像他給人的感覺,外表與內在呈現兩極化的對比,看似冷酷霸氣,接近後卻能感受到他的溫柔及鮮少表現出的細膩。
有人說,臥室是最容易端看出一個人個性的地方,對于他偶爾不經意流露的孤寂神色,她似乎多少能感覺得到,只是不曉得造成他這樣的原因為何。
這是第一次,丁筱薔覺得自己是如此地接近他的內心。
同時她也發現到一個極待解決的問題,他的房間里連一張椅子都沒有,惟一勉強能坐的地方就是那張超大床,可是,就這麼大咧咧地往床上一坐嗎?她絞著手指,有些困窘不知所措。
夏宣豪發現她的窘狀,當下不由分說地拉起她的手來到床沿,示意她坐下,他自己則蹲在她面前,雙手一左一右地摟在她身側,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懷中。
「喜歡嗎?」盯著她,他問道。
丁筱薔一愣,旋即點頭,「很像你。」看見他輕揚起一道眉,她接著又說道︰「孤傲、神秘卻又令人難以漠視。」
夏宣豪毫無預警地笑了開來,他喜歡她的蕙質蘭心、聰明慧黠,他故意斷章取義地問她,而她卻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也或許是她這點吧,所以才會吸引著他。
丁筱薔呼吸為之一窒,整個人迷失在他性感又極具魅惑力的笑容里,如此匆促地走進他的世界,一下子所見、觸及的全是他,便足以使她覺得幾乎快承受不了,他這一笑,更令她為之失了魂,她心跳得好厲害,急促的鼓動一直撞擊著胸口,他……可否發現了?
夏宣豪舉起手輕撫上她的臉龐,享受如綢緞般光滑肌膚的觸感,他的手又輕輕畫過她的柳眉及秀挺的鼻子,沿著她優美的唇形輕移,然後微微施力,輕迫她猶如玫瑰花瓣的雙唇為他綻放,直直地望進她一雙秋翦雙瞳。
「怕嗎?」他逐漸地朝她低下頭,呼吸近得輕拂過她的唇瓣,惹得她不住的輕顫—心跳有如擂鼓般地撼動。
「我,不……」第一個音方逸出口,他便已攫取了那片柔軟,品嘗到她的甜蜜,只屬于他的甜蜜!「筱薔,我要吻你,深深的。」他以舌尖輕舌忝著她的唇瓣,低沉的嗓音充滿了的懇求。
丁筱薔嚶嚀一聲,既茫然又無法思考,只能照著他的話做,她的心跳得好厲害,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爆破開來,她的胸口繃緊,仿佛積滿了無數急欲發泄的情感。
他吻著她,一個溫暖又甜蜜的長吻,一次比一次更深入,傾注更多的熱情。
月光自窗口的細縫傾泄而下,悄悄照亮室內一小角,不知何時他們兩人已雙雙滾至大床上,他緊緊貼壓著她,彼此身上只剩下貼身衣物,她緊閉著雙眼,可以感覺到他掌心的熱力,強烈地穿透薄薄的衣衫,直抵她心里並點燃全身的火熱。
夏宣豪突然抬頭以著寫滿的雙眼看著她,聲音陷入了沙啞的耳語,氣息濁重的說道︰「你確定嗎?筱薔。這是最後,也是惟一的機會讓你說‘不’了。」
確定嗎?丁筱薔自問,定定地注視著無意中闖進她的生命,擾亂她一成不變的平靜生活卻又令她魂牽夢縈的夏宣豪——
不!她不後悔,自她奔向他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她愛他!她真的愛上他了,她的體內有股念頭不斷驅策著自己,想體會被自己所愛的人疼愛,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的回答是拉下他,並將自己的臉龐貼上他的,讓彼此肌膚相觸,耳鬢廝磨,輕敵雙唇迎上他,給予其允諾的一吻。
毋需再進一步的回答,夏宣豪熾烈地吻上她。
「筱薔……我的女孩……這一生,你再也逃不開了……」
第二章
自從那一晚後,已足足三天不見她的人影,他不知道自己在煩躁些什麼?不見人就算啦!說不定是事後她後悔了,也或者只是抱持玩玩的心態而已,如果真是這樣,他該樂得隨她去才是,畢竟合則來,不合則分,強求不得,可是,他的心底總有個小小的聲音告訴他說不可能。就是這兩種想法的沖突及矛盾,造成他浮躁不已。
去!這個丁筱薔,該死的——
「那個不是夏宣豪嗎?」
「喂,別指著他。當心他揍你!」
「他來做什麼……」
夏宣豪的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對于她班上同學的指指點點及竊竊私語,他只覺得可笑,他不知道自己在發什麼神經,找她做什麼?照著那一群小麻雀所指示的方向,他在中庭找到了她。
遠遠地,看見她斜倚著石砌的矮牆,狀似輕松擾閑地欣賞著中庭里所種植的花朵,陽光照射在她身上,量散出一層金黃的光亮,自然地彌漫著一股平和氣息,當下一把無名的怒火以排山倒海之勢竄起,席卷了他,他板起臉帶著惡劣的心情朝她走去。
「優等生不虧是優等生,在別人為考試忙得喘不過氣時,還有賞花的閑情逸致。」
懊死!而他卻不時掛念著她,更因無謂的胡思亂想將自己搞得心情煩亂,和她的悠閑對照起來,他簡直成了庸人自擾的大傻瓜。
這個聲音?!瞬間,如遭雷殛似的,丁筱薔幾乎是彈跳而起並望向聲音來源,一臉的不敢置信。
他?!宣豪,他來找她——
她才在想他,想得心痛之際他就出現了,三天了,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極力克制自己不能去找他,她忍得好痛苦,幾乎快被思念蝕毀,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過來的?
「宣豪……」她輕喚道,想證明他是真的在這里,不是錯覺。
非常想他是一回事,他這麼唐突的現身,不但帶來莫大的驚訝;再者那晚所發生的事再度清楚的浮上腦海,一時更令她羞怯,慌亂得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她萬般緊張不自在地低垂著頭,在他面前約半公尺處站定。
「看來我還沒失寵是不?」他一臉陰郁地說道,接著他突然一個箭步上前,不由分說粗魯地抓起她的手拖著就走。
「宣豪……你要帶我去哪里?」對于他突如其來的粗暴舉動,丁筱薔的心里有著大大的不解,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待過她。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際,她驀然發覺他臉上那一副風雨欲來之色。
他是怎麼了?在生她的氣嗎?懷著忐忑不安的心境,一路上丁筏薔乖乖地任由他牽著走。
在經過中庭,直到抵達舊體育館倉庫之前,他都沒再對她多說上一句話,他為什麼要帶她來這兒?此處自新體育館落成後便荒廢著,平時人煙罕至。
盡避心中百般納悶,但一想到即將與他獨處,她的心又開始急促而不規則的跳動,一股燥熱感慢慢地自心頭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