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說,我若想知道,我會自己去問他,不必背著他四下打听。」自強了解很多人對感情患得患失的心態,對這種現象,她不予置評,但是她不願成為這種人。
談個感情,若不能相信對方,給彼此喘氣的空間,一心只想獨佔,緊緊的握住,沒有個人的生命,彼此遲早會在濃濃的感情中,慢慢窒息。
愛情就該愛得快樂,如果愛得很痛苦,那麼干脆就不要愛。
「你的愛法很另類。」樹德說。
「也許吧!」每個人個性不同,所以感情沒有公式,她知道她要的是那種,就夠了,何必管其他人的愛情公式。
愛情不是選最好的,是選擇最適合自己的!
下班時候,自強快速收拾好桌面離開,坐在交通車上,心急如焚的她,不禁暗自抱怨交通的阻塞。
「叮咚!」按下門鈴,一如以往,門山止即拉開。
「勾伯伯,他回來了嗎?」自強沖口問。
「他在書房……」勾信義還沒說完,她就沖入房里。
「咦!自強,你怎麼會在這里?」無痕放下電話,看清沖入書房的人影,驚喜交加的問。
自強看著他,不禁愣住了,他不一樣了,不同的穿著散發出自信,離開醫院回到勾家的他,也恢復他那冷效魅人的光芒,不是在醫院里人人能親近的他了。
「你曠課。」自強壓下心思,公事般的口吻,掩飾心中的沮喪。
因曠課而追到這里嗎?無痕暗中嘆口氣,她真是不夠坦白。
「今天上什麼課程?」若想公事公辦,那就來吧,無痕淡淡有禮的問。
「呃!」慌亂急切中,她想不出課程的內容,一心只是擔心他,想看他、想問他,但是見了他的面,一切都問不出口了。
「今天要教我什麼?」無痕接近她,以指梳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低啞的磁性嗓音誘著她。
又快被勾魂了,自強發現自己越來越難抗拒他的誘惑,深吸口氣想平復心情,但吸進胸腔的卻不是清涼的空氣,而是灼熱、渾厚的男性氣息,讓她想投入他的懷抱,如同飛蛾撲火般毫不猶豫。
不行!她不能如此做,自強強迫自己後退一步,努力拉回軟弱、散渙的理智,開口說︰「你的手指仍不能握筆寫字,今天教你寫字。」
唉!難道他的魅力不足嗎?為何在他的勾魂行動中,她仍能維持理智?
「怎麼學?」無痕無奈地問。
「坐好!」自強由櫃子中取出白紙。
無痕訝異地看著她,心底非常疑惑她怎麼對他家的書房如此熟悉?
不能怪無痕的不知,因為自從他回到家,就忙著打電話處理公事,勾信義連話也插不進,更沒機會提起屋檐下有她的存在。
「別奇怪,我住在這里。」自強了解他眼中的疑惑,自然的說。
「你住在這里?我怎麼不知道?你和爸爸認識?」一連串的問題月兌口而出。
「我住在這里,你住院所以不知道,我自小認識勾伯伯。」也虧自強記憶驚人,「過耳不忘」,能按照順序回答無痕的問題。
「來!坐好,拿住筆。」談到專業,自強恢復自信,不再去在意無痕所展現出的奪目光芒。
無痕無異議地坐好,直到握住筆,他才發現,即使他的手指看起來靈活,能自行穿衣、吃飯,打理身邊的瑣事,但是仍握不住細細的筆。
「你忘了握筆的姿勢是正常,若你不曾用左手握筆,這個時候不能用左手來教右手,只能由別人幫你學習。」自強站在他的身後,伸手調整他的握筆姿勢。
她太嬌小,為了教他握筆,只好將身體緊緊貼住他的背脊。
柔軟的身軀貼在背脊上,讓他的肌肉緊繃起來,這種教法真是酷刑,腦中綺念不斷,無可避免地想到,她也是這樣教別的男人寫字嗎?
無痕身軀不禁僵了一下。
他這是在吃醋嗎?天啊,自從她撞入他的心中,他越來越不像自己了,難道陷入情網後,真的會有那麼大的獨佔欲嗎?
「我有急事要出去辦。」無痕突然丟下筆站起來,逃也似的沖出書房。
獨留下愣住的自強呆在書房。
他怎麼了?剛剛不是好好的嗎?難道他不喜歡她出現在這里?
患得患失讓她的思慮陷入負面思考。
不行!她不可以悲觀,戀愛應該是快樂的,她拒絕悲淒、絕望的愛戀法。
但是……他的想法、他的動作、他的反應,卻都在影響她樂觀的情緒……
唉!情字難解。
由勾伯伯的口中知道無痕無意再住院的決心,自強就開始忙碌,將勾家原有的健身房改變裝潢,讓無痕在家里也可以進行復健。
不住院的決定,表示他不會長時間出現在復健室,不會常看到他,這個事實讓她有點失落感,但她只是心情沉悶了一下,立即為他能出院而感到高興。
愛他就要給他所需要,不是給自己想給的,不是嗎?
貝家畢竟有錢有勢,一聲令下,晚飯過後,新的復健機械就送到勾家,自強忙著親自調整、測試,她不想讓無痕有一點危險發生。
「自強,休息一下。」勾信義走入健身房,對汗流浹背的自強說。
「再一下就好了。」自強抬起頭,笑一笑。
「孩子,你愛上無痕啦?」是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是!」自強坦率的回答。她不覺得,愛意需要隱瞞。
「很好,他很好運。」勾信義的話,簡直是對兒子的貶低。
自強笑而不答,在她心中感情只關乎動不動心,沒有什麼好不好運,也沒有配不配得上的條件論調。
「無痕也為你動心。」勾信義再次肯定地說。
自強又是笑而不答,她知道,因她用心感覺到他的心,不管他的行為總是忽冷忽熱的,她就是能感覺到,這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
「好了!你也該梳洗休息了,反正明天你休假,這些事有空再弄。」勾信義不忍看她太累,催促她去休息。「嗯!」自強點點頭,但還是沒有停下手邊的動作。
貝信義了解她的固執,便不再勸她,坐在一旁陪著她。
夜深了,自強仍然沒睡,因為他還沒回來。
他在忙什麼?她想知道,想知道他的世界、他的一切,不是要獨佔,也不是要干涉、介入,而是想知道、想分享,這種想法他能懂嗎?
時間漸漸過去,一向生活規律的她困了,打著呵欠,蜷在躺椅等待吧!
「我只要休息一下下。」自強喃喃地自言自語。
敵不過生理時鐘的催促,她才合上眼,即沉入深深的睡眠中。
無痕回到家,看到暈暗的小燈照射下,蜷縮沉睡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深深震動了。
有人等待的感覺真好!
自己的心無法控制地沉淪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呢?
無痕蹲看著她的睡容,猜測她的心中是否有他,她的夢中是否有他?他一向不愛牽扯不清的事物,但是對于她,他很想一輩子的時間和她牽扯不休。
「無痕!」睡夢中的她喃喃地說著。
無痕本以為她醒過來,但是隨即發現她仍在睡夢中,這表示夢中有他嗎?在她的夢中他又是如何?
唉!他越來越在乎她的一舉一動,她的想法他全想知道。這樣陌生的感覺,讓他有些失措。
躺椅不好睡,她的睡容顯出不舒服的神情,讓無痕相當不舍,伸手抱起她,送她回房。
好逼真的夢,自強在夢中感覺到他的溫暖,她露出滿足的笑容,動了子,讓自己更舒適。
她有纏住棉被睡覺的習慣吧!無痕望著她纏住他的睡姿,心里覺得既滿足及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