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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輕掬我的夢 第16頁

作者︰宋思樵

「可是——」

「你還可是什麼,你有膽開除她,就役膽把她請回來啊?」

「請回來,恐怕——」

「恐怕什麼?你不會用哀兵政策啊!」他見殷允帆一臉迷惘的模樣,不禁咬牙恨聲罵道︰

「你的宏鼎建築企業怎會生意興隆,我真搞不懂。」他又好氣又好笑。「好吧!索性送佛送上天,我直截了當的說,對于季眉這種心軟善良的女孩子,最好的辦法就是采取軟性的溫情攻勢,讓她感受到你的真誠和摯情,女孩子嘛!耳朵一軟,心一熱,自然就會對你放下武器了。」

殷允帆若有所思地望著汪敬成,一抹笑意浮現眼底。「干爹,你怎麼這麼了解女孩子的心思,想必,這都是你的經驗談羅!!」

難得一向世故老成的汪敬成也會臉紅,他老臉臊熱地瞪著殷允帆。「你管那麼多干嘛!還不趕快設法去彌補季眉,難不成你真要她心灰意冷地離開醫院啊!」

殷允帆一震,立即拿起了電話撥給王主任,請他務必挽留季眉。

當王主任說季眉堅持離開,並不見蹤影時,殷允帆臉色劇變,只覺血液全部沖到了腦門。

「怎麼了?」汪敬成臉色也開始凝重了。

「她走了,她已經離開了醫院了——」殷允帆黯然神傷的說。

「你準備怎麼辦?讓錯誤造成既定的事實,蒙上眼楮當做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殷允帆打了個玲顫。「不,我會找到她的。」他堅毅的口吻讓汪敬成心慰。

「然後呢——」他尋根究底地問道。

「向她剖白我的感情。」他用力的說,突然覺得好輕松,有份揮開陰霾、如釋重負的自在和真實。

汪敬成笑了,笑得好開心。「加油!我的好兒子。」他拍拍殷允帆,干父子兩人交換了會心的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楚夢安從來沒想到她會這麼自然接納一個男人進入她的生活里,甚至進入她不曾敞開過的感情世界中。

雖然這一切就像作夢般那麼不真實,揉合了一層迷蒙、似疑似幻的色彩,但當季剛那張爾雅俊挺的臉又再度浮現在腦海時,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活生生的,就像她站在講台上面對著一群聚精會神的學生一般。

看到他們那種認真卻又拗口的念著一連串不甚流利的日語時,她實在忍不住讓笑意控制了她整個面容。

當下課時間到時,她有條不紊地收拾教材,笑容可掬的和學生們道別,背起皮包,剛踏出教室,她就看到站在走廊,那個溫文卻不失灑月兌的季剛。

「你怎麼會在這?」她眼楮燦亮,驚喜寫在臉上。

季剛嘴角掛著一抹神秘而奇妙的微笑。「你說呢?賭你一塊錢買我的心思。」

楚夢安似笑非笑地啾著他,表情嬌媚而迷人。「哼,該不會那麼湊巧,你又有個鄰居小孩在這補習日語?」

「哎呀!你怎麼這麼聰明呢?一點虛榮的成就感都不留給我?,」季剛夸張地揚揚眉,臉上盡是控制不住的笑意。

「哼,巧言令色,鬼才相信你的鬼話連篇呢。」楚夢安嬌嗔地白了他一眼。

那股半瞠半喜,有幾分嬌怯,幾分嫵媚的風情讓季剛的心為之聳動,渾身都跟著燥熱起來。他本能地站直身子,把雙手插進褲袋里,試圖保持清醒的理智,清清喉嚨,淡淡地笑道︰

「真可惜,你把我的肺腑之言貶得一文不值,本來,我是興匆匆、喜孜孜地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的。」

楚夢安抿抿唇,壓抑滿腔想笑的沖動,張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睨著他。「什麼好消息?從我認識你開始,一直都是災難不斷、險象環生,不是我愛擺身價看不起你,而是,我這輩子還沒這麼倒楣過!」

季剛受辱似地搖搖頭。「小姐,你不是愛抬身價,而是善于移花接木、本末倒置。」他頓了頓,眨眨眼,半假半真地嘆了口氣。「哎!既然你這麼不肯賞臉,看我這個義薄雲天、不計前嫌的合伙人不起,那,我就不再枉作小人,硬逼著我那個搞土木工程的好朋友,賤價為你服務,重建親親幼稚園算了。」

「你、你朋友肯幫我重蓋房舍和教室?」楚夢安表情變得無比溫柔,一雙盈盈如水的黑眸定定地鎖在季剛身上,也鎖住他所有的感覺。

「是啊!他只收成本,沖著我曾經幫他獻計,追上他老婆的情份上。」季剛的聲音都變得嘎啞而不自然了,一雙熠熠生輝的眸子像被磁場吸住的鐵片,緊緊膠著在楚夢安那酡紅如醉的臉上。

「你——」楚夢安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胸膛了。「吃過晚飯嗎?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家餐廳,他們的消夜不錯,只不過——」她輕輕地咬著唇,雙頰如火地淺笑著。「他們的氣氛普通,也沒有動人悅耳的音樂——」

「沒關系,我喜歡吃消夜,更喜歡——」他屏息地啞聲說。「有你的作伴。」

楚夢安渾身震顫,雙頰燒紅,她浸婬在這份如痴如醉,似有還無的撼動中,雙眸低垂,不勝嬌羞。

目睹她的似喜還羞的嬌態,季剛喉頭驀然緊縮,血液竄流,呼吸跟著急促了。

就在他俯下頭忍不住想以滿腔的激情去吻她的嫣紅和羞怯時,一個令人掃興和皺眉的男性嗓音驀然響起︰

「夢安,你怎麼還在這里呢?」

楚夢安紅著臉沒好氣地瞪著這個對她糾纏不已的程咬金。「徐克賢,我不是說過不要你來接我的嗎?」

徐克賢臉色微變,他看看站在楚夢安身旁那個漂亮、器宇軒昂表情卻不怎麼友善的季剛一眼,心情郁悶,不是滋味地故意漠視他的存在。「夢安,不是我喜歡自討沒趣,而是優里阿姨她教我來接你回家,她說,你爸爸又喝醉了,而且像瘋子一樣又笑又哭的!」

楚夢安臉色一變,焦慮和擔憂的沖擊讓她再也無法顧及兒女私情了,她轉向季剛。「抱歉,我——」

「沒關系,我可以諒解的。」季剛溫文地沖著她一笑,那份細心和善解人意讓楚夢安心頭一暖,動容溢滿整個臉龐。

她強逼自己移開視線,不敢再戀棧于季剛那款款深情的注目。

徐克賢目睹他們眼波交會,一副無聲卻勝有聲的旖旎情懷,不禁怏然不快地狠狠瞪了季剛一眼。

他忿忿不平地瞪著季剛這個氣勢洶洶、來者不善的第三者。哼,他苦苦追求楚夢安整整三年,從日本跑到台灣,挖空心思,絞盡腦汁都不曾換來夢安一絲一毫的感動和青睞,而這個虛有其表的家伙,憑什麼中途加入?甚至,還贏得夢安的歡顏和輕聲細語。

他愈想愈郁卒,臉色變得難看而陰沉。

對他充滿敵意的態度,季剛渾然不放在心坎里,可是當他望著楚夢安和徐克賢相偕離去的背影時,一般悵然若失的感覺對他當頭罩來,一個不加思索的意念閃進心頭。「夢安!」他低低地叫喚著她的名字。

楚夢安一震,有一份揉和了喜悅和酸楚的悸動,她回眸一笑。「什麼事?」眼楮蒙朧如月,如秋水盈盈。

季剛心弦震動,呼吸素亂。「我知道一種解酒的秘方,也許,對你父親的宿醉,我可以盡點棉薄之力。」

楚夢安眼楮水汪汪的,唇邊綻著幽柔、若夢般的微笑。「是嗎?好吧!你就跟我來試試看吧!也許!你真是我命中的幸運兒也不一定。」

「夢安!」徐克賢又妒又惱地抗議著。

楚夢安渾然不把他的惱怒看在眼里。「如果你有意見,那請你自己回去,我想,季剛應該不介意載我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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